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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泰晤士河。

等了几个小时，夜寒沉也是精疲力尽，但他半个字都没说。

他们的座舱已经缓缓上升，想要下去已经是来不及了，楚若灵生着气，背对着夜寒沉，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没有跟踪你，这是偶遇。”夜寒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楚若灵冷哼一声：“偶遇需要包场吗？”

“我希望你能安静地欣赏一次景色。”夜寒沉道。

“那你也应该下去，才叫安静。”楚若灵毫不客气。

夜寒沉不说话了，甚至放轻了呼吸。

他们的座舱缓缓向上，离最高点越来越近，窗外的风景真的很美，楚若灵看的认真，心里也乱的很。

说实话，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追着我不放？”楚若灵看着夜晚的泰晤士河，语气冷淡地问道。

夜寒沉心一痛。

和安德鲁一样，她也觉得自己并不爱楚若灵。

其实也没有错，楚若灵出事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楚若灵的感情，所以才会让两个人之间有那么多的隔阂。

也许现在是个把话说清楚的好时机。

“我没有谈过恋爱，”夜寒沉缓缓道，“之前，我并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以为婚姻和工作是一样的，我只要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

夜寒沉向来是个不会表达的人。

他停顿下来，再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最后，他张张嘴，说了句：“是我的错。”

第三十章 晚了

楚若灵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转过身看向夜寒沉，说道：“一句你错了，就可以让一颗破碎的心重新活过来吗？”

“完成你的职责？”

“跟别的女人接吻，上床，甚至陪她去产检，这些就是你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完成的职责？”

“甚至，将我们结婚时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都给了别的女人，这都是你作为丈夫该做的职责是么？”

楚若灵一字一句，语气冷漠而平静。

夜寒沉诧异地看向楚若灵，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楚若灵冷笑：“是啊，恢复了。”

夜寒沉紧接着皱眉，“什么上床？平安符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平安符是丢了，我没有……”

“够了！”楚若灵厉声打断夜寒沉，“不要再说了。”

她看着夜寒沉的双眼，那里面已经不再有一丝对夜寒沉的爱意。

她说：“我对你已经死心了，夜寒沉。”

他们的座舱在此时达到了最高点。

昏暗的座舱里，夜寒沉看不清楚若灵的脸，他只听见她说——

“夜寒沉。”

“我们离婚吧。”

……

三年前，她站在他面前，满眼失望地摘下那枚平安符，说：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之后，她就遭遇了飞机失事，消失在了大海里。

三年后，她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却是满眼冷漠，说：我们离婚吧。

夜寒沉的心一下子摔落，传来窒息的疼痛。

他下意识感觉到，如果这一次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将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再出现了。

心脏的疼痛让夜寒沉喘不上气，本能的开始深呼吸，他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楚若灵的手。

“柒柒，我们之间有误会……”

楚若灵后退一步，躲开了夜寒沉，说：“误会也好，真相也好，我们之间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我承认，我在大学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对你一见钟情。”

“后来我想尽办法和你结婚，那时我一直心存希望，只要我好好做一个妻子，你一定会爱上我。”

“可是五年，你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我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不管我怎么做，做什么，你都视而不见，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我已经累了，夜寒沉，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夜寒沉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活生生地掏出来，摔碎了，还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是的，柒柒……”

夜寒沉再次上前，这次他抓住了楚若灵的手，他语气急切，生怕她现在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深深地看着楚若灵的眼睛。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的低沉，却带着明显的轻颤。

“柒柒，我爱你。”

好简单的五个字。

却让楚若灵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缩紧。

八年，整整八年。

楚若灵盼了又盼，终于在高空之上的伦敦眼中，听到了三年前她最想听到的话。

夜寒沉的语气是那么的认真，他想要表达给楚若灵的情感，全都凝聚在了一句话中。

他多么希望，楚若灵可以收回那句话，他不想和她再次分开了。

可是……

楚若灵冷漠地推开夜寒沉的手，双眼中没有半点情绪。

“太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第三十一章 伦敦眼

接下里的一周，夜寒沉都没有再出现在楚若灵的面前。

楚若灵也并不关心夜寒沉是去了哪儿，她每天照常去伦敦的各个景点游玩，夜寒沉不在，楚若灵甚至觉得放松了许多。

只有夜寒沉的助理知道，夜寒沉病了。

那天从伦敦眼回来，夜寒沉就一头倒在了酒店房间的地上，助理听到声音，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血糖低，再加上情绪起伏大，才会晕过去。

助理陪着夜寒沉一天一夜，才等到他醒来。

夜寒沉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太太。”

助理不知道伦敦眼上发生了什么，听到夜寒沉这么说，他心里知道怕是两人之间聊得不太愉快。

休养了几天，夜寒沉的身体终于好了一些，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夜寒沉半躺在病床上，吩咐助理：“订回国的机票吧。”

助理迟疑地问道：“订几张？”

助理看见夜寒沉的神色有一瞬间难以言表的悲伤，很快又恢复平静。

“一张。”

“好的。”助理点点头，明白老板这是彻底失恋了。

夜寒沉失神地看着白色的墙壁。

其实他这是逃跑行为，任由楚若灵在外面玩多久，只要不回国，这婚就没得离。

只要不离婚，总还是有机会的。

回国的这一天，助理收拾好行李，先一步在楼下等夜寒沉。

而夜寒沉站在楚若灵的房门前，迟疑着终究是没有敲响这扇门，他垂下眼眸，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离开了酒店。

他并不知道，楚若灵也站在门口，沉默着听着夜寒沉离开的声音。

楚若灵知道夜寒沉站在自己的门口，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希望夜寒沉不要敲门，可心底，还是有一点点想要他敲门的期待。

听着夜寒沉搭乘了电梯离开，楚若灵松了一口气，那一点点期待也变成了失望。

不要再心软了，要放下夜寒沉。

楚若灵呆呆地站在原地，摸着心脏，这样对自己说。

不可以重蹈覆辙。

绝不可以。

……

回国之后，夜寒沉重新接回了南航ZJ751的飞行任务。

起飞前，夜寒沉拍了一张南航ZJ751的照片，犹豫再三，还是发给了楚若灵。

夜寒沉：【南航ZJ751随时欢迎你回家。】

他和南航ZJ751一样，都在等着她。

楚若灵过了很久才回复他。

楚若灵：【它不是南航ZJ751，只是一个复刻品而已。】

南航ZJ751已经爆炸，它的尸骸和以前的楚若灵一起，都埋葬在了无边无尽的大海里。

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就像南航ZJ751再也无法降落在土地上。

夜寒沉的心中尽是苦涩。

他关掉手机屏幕，准备关机起飞。

“叮”一条消息又跳出来。

夜寒沉打开看。

楚若灵：【一路平安。】

夜寒沉脸上露出微笑。

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条消息紧接着进来。

楚若灵：【下周我回国，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夜寒沉的神情又瞬间阴沉下来。

夜寒沉：【你就这么等不及？】

楚若灵：【我已经决定和安德鲁结婚了，婚礼我会邀请你的。】

夜寒沉的手机掉落在地。

和安德鲁结婚？

婚礼？

夜寒沉心口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半晌，他扯出个自嘲的笑容。

真是活该啊，夜寒沉。

第三十二章 收到

离楚若灵回来的日子越近，助理觉得夜寒沉的心情就越糟糕。

但是夜寒沉只是闷着，助理真怕有一天夜寒沉会闷坏，身体再次垮掉。

他劝夜寒沉：“老板，你和太太好好聊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然而夜寒沉只是冷冷地瞥了助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好好聊聊，是他不想好好聊聊吗？是楚若灵不想。

楚若灵现在要跟他离婚，嫁给那个安德鲁了。

夜寒沉紧锁眉头，内心十分烦躁。

正在这个时候，助理轻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犹犹豫豫地说道：“封总，苏瑶小姐……想要见你。”

“不见。”夜寒沉斩钉截铁。

助理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她说，她是为了小景少爷的事来的。”

夜寒沉沉默了一会儿，道：“让她进来。”

苏瑶失去了工作，又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这段时日让她憔悴了不少，她脸色蜡黄，眼窝乌青，是长时间失眠的后遗症。

夜寒沉对这些视而不见，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