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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真般配啊,不管是外型还是家世。”
同事们或艳羡或欣赏的话语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扎进莫金艳的心里。
明明她才是詹树泓的妻子!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直直朝两人走去。
走近了,她就听见乔知滟问:“詹营长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莫金艳脚步一顿,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
下一秒,詹树泓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没有。”
第3章
莫金艳一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欣慰。
难过的是,他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她竟丝毫无法得到他的心。
而欣慰的是,至少他现在也没有喜欢上乔知滟……
许是视线太过直白,他若有所感回头,看见身后脸色苍白的莫金艳,身形一僵。
他很快便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莫金艳勉强笑了笑:“刚好下班。”
乔知滟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詹树泓:“这不是昨天那位记者同志吗?詹营长,你们很熟吗?”
一句话,莫金艳和詹树泓都沉默了下去。
他们的关系,是世界上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这时,广播悠扬的音乐打破沉默。
乔知滟兴奋地对詹树泓说:“快!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乔知滟同志的来稿——《赠如暖阳般温暖可靠的詹树泓营长》!”
广播员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
旁边下训的士兵们经过,热烈地起哄。
一切都很美好。
只有莫金艳面无血色。
詹树泓诧异地看向乔知滟:“你这是……”
话没说完,乔知滟朝他伸出手,大声说:“詹树泓同志,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莫金艳呼吸一窒。
心脏无法抑制地猛跳起来,一下一下凶狠又激烈地砸在胸口。
这句话她曾在梦里清楚地听到过。
而詹树泓的回应也和梦中无二——
他状若无意地朝莫金艳瞥了一眼,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莫金艳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
詹树泓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更像是无声地在责怪她阻碍了他和乔知滟。
乔知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莫金艳,大方扯出笑:“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嘛。”
詹树泓点头应下。
莫金艳看着他们郎情妾意。
心脏像是被长满了利刺的荆棘深深绞紧,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她白着脸捂住胸口,艰难的吐出一句:“你们聊。”
不想刚要转身离开,她便疼的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卫生所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间,入眼就见一片白。
莫金艳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一双有些苍老粗糙的手紧紧握住。
“乖女,你终于醒了!担心死阿妈了……”莫母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莫金艳看着眼前那张沧桑含泪的脸,眼圈也渐渐红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强忍住心口的疼痛,扯着笑安慰道:“妈,我没事的,不是什么大病……”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詹树泓忽然开口:“医生说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莫金艳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詹树泓皱着眉顿了顿,又说:“以后想闹脾气可以,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
莫金艳脸色一白,整个人像被浸入水中,窒息感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詹树泓这是……在指责她装病博取他的注意?
“我没有……”
她强撑着开口,这时乔知滟捧着一个铁皮饭盒进来,将她的话生生打断。
乔知滟看见病房情形顿了一下,随即笑开:“莫同志你醒了?可惜我只给詹营长带了一份粥,抱歉啊。”
“你是不知道,詹营长把你带来卫生所之后,还要坚持等你醒来呢。他真是太热心助人了,难怪我爸爸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
她说着,自然地走到詹树泓面前,将饭盒递给他。
詹树泓沉默了瞬,接过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你吃。”
莫金艳脸色苍白地攥紧了被子:“我不吃。”
詹树泓皱起眉,正要说话。
乔知滟上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树泓一片好心,你就接受吧,我又不会介意。”
树泓?!
称呼如此亲昵,话语如此暧昧,詹树泓却并没有出言纠正。
莫母诧异的目光在乔知滟和詹树泓之间逡巡片刻,又迟疑又心疼地落在莫金艳身上。
这眼神深深刺痛了莫金艳。
她心里清楚,莫母看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尴尬状态,却又碍于詹树泓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现在她们这相依为命的母女俩,都要仰仗詹家。
难言的酸楚自心底蔓延开来。
“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莫金艳抬眸看着詹树泓,一字一顿认真道:“我不是他的同志,我是他的妻子。”
第4章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乔知滟眼神复杂地看向莫金艳:“你是他的妻子?”
詹树泓目光冰冷至极,带着警告:“莫金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莫金艳将他眼中的厌恶看得一清二楚,熟悉的心绞痛又袭上心头。
第二次。
乔知滟不过出现两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詹树泓对她这样发火。
她不知道究竟是这段婚姻本就让詹树泓难以忍受,还是因为乔知滟的到来,他才更加觉得厌烦?
詹树泓僵着脸:“我先送乔同志回去!”
莫金艳失望地移开眼,心里已经如同一潭死水。
病房里安静下来。
莫母叹了口气,俯身将她抱在怀中,一如从前那般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囡囡别伤心,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安稳了。”
他们自结婚起就一直没同房,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在乔知滟出现之前,她也曾幻想过,会不会有一天詹树泓也对她产生感情,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现在……梦该醒了。
莫金艳闭了闭眼,一滴泪无声滑落。
下午,莫母和莫金艳就出了卫生所。
医生同志说她没事,应该只是心里压力大。
正好宣传部有个下乡的任务,莫金艳就主动报了名,想着去散散心。
她走的时候没有跟詹树泓说,以为只要两三天。
结果再回到部队,已经是一莫后了。
莫金艳拿着上海牌相机,回去办公室里整理资料。
两个抱着资料的文员经过,带刺的目光在她身上刮了一遭。
“就是她,听说她在卫生所为了跟乔知滟同志争风吃醋,公然说自己是詹营长的妻子!”
“她是想男人想疯了吧!难怪会写报道污蔑乔知滟同志,原来是嫉妒人家有詹营长那样的对象……”
议论声渐渐远去。
莫金艳疑惑地皱起眉,还没明白她们在议论什么。
就见分别一星期的詹树泓板着脸朝她走来:“莫金艳,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