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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赵桂玲顿了顿，“你嫁给陛下是自愿的吗？”

顾棠月一愣，随即点头道：“是自愿的，他没有逼我。”

“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赵桂玲叮嘱道：“娘虽然不知道你和陛下之前的过往，但娘还是要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以后在一起一定要相互扶持，才能走的远。”

“更何况，陛下还是九龙至尊，你……”

话还没完，就被赵墨阳拉住：“娘，小曦曾经就是长公主，你说的大道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赵桂玲讪笑道。

“没事的，我想多和你们聊聊。”顾棠月拉着赵桂玲，坐在了长凳上，“娘，你说，我听着呢。”

赵桂玲欣慰地擦了擦眼角，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三人在长廊里不知道聊了多久。

光阴似箭，宫中筹办起帝王娶后的大典。

各种东西一一搬入长公主府，赵桂玲更是忙的晕头转向，好在有赵墨阳的帮衬，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终于到了大婚当日。

顾棠月一身黑金色凤装，头戴金色凤冠，脖颈洁白挺直，端坐周正，装束荣贵。

她在赵桂玲的牵引下一步步走出长公主府。

外面传来一阵阵鞭炮声。

百姓们感叹帝王亲民，居然亲自来接皇后，更体现帝王国母的恩爱。

顾棠月握着百凤扇挡住了脸，借着余光看到了白马之上的一身玄衣的男人。

那一刻，她好像见到了那位少年郎。

他跳下马，牵住了她的手，迎娶了她。

第41章

高台红绸，花瓣纷飞，街边百姓纷纷加入了送亲的队伍。

顾棠月坐在软塌上，看着队伍前面领队的身影，思绪久久不能平息。

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出现了，但她依旧找不到当初的羞涩和喜悦。

她再也不是看到他就脸红心跳的小姑娘了。

他也不是最初风靡京城惊才艳艳的少年郎。

在他们脚下，这一路到底踩过了多少尸体？地上红毯倒是应景了。

“到了。”

霍止安下了马，牵出顾棠月，二人并肩同行，上了高台。

太妃端坐在前，脸上无色无悲。

但是顾棠月见到她心里一沉。

只见太妃站起来，看着顾棠月说道：“最终你们就是这么解决的？”

顾棠月垂眉，没说话。

“姑姑知道我的情况，便如我所愿吧。”霍止安说。

太妃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哀家可以同意，但你们想清楚，这帝国一日不能无君，顾棠月要是生不出孩子，就要过继亲王的儿子，这天下终究不会姓霍了。”

顾棠月眼睫微微一颤，心里担忧，抬头看向霍止安。

“我本就不想要这天下。”霍止安固执道。

太妃没好气地笑了一声：“这说辞哀家听腻了，看来哀家还是个劳苦命，这天下哀家自己守着吧。”

“姑姑高义。”

“别高抬哀家，哀家只是为了自己。”

顾棠月和霍止安默然。

过了一会儿，吉时已到，礼部尚书走上台来。

顾棠月认出了他，欠身：“李尚书。”

这人正是当初顾棠月和虚尘举办荒唐婚礼时的主事人，没想到霍止安没有让他卸任。

李尚书讪笑拱手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顾棠月一时失神。

是了，她已不是长公主了，而是霍止安的皇后。

按照制度进行，先是祭天后是祭祖。

看到台上的先祖牌，顾棠月又是一愣，因为她看到自己家族的人也在其中——唯独没有父皇。

霍止安再如何心软，也不会原谅父皇的。

但他能为她退步到此已经让她动容。

顾棠月率先牵住了霍止安的手，说：“陛下，臣妾已然不悔了。”

闻言，霍止安手一颤，随即说道：“朕先跪。”

身为帝王，就算祭祖他也不需行大礼，但是在先祖牌前，他三拜磕头，将诚意做满。

顾棠月见状也一步上前，跪在地上。

帝王皇后无需跪天地，仪式和其他婚事有所差别。

“合卺酒——”

宫女端上两个金杯，杯中酒水散发着纯纯浓香。

顾棠月和霍止安两人各自拿起一杯，双臂交叉，饮下了合卺酒。

“礼成——”

两人松开手，相视一笑。

忽然，顾棠月觉得胸口一热，眼前发黑，愈发不对劲。

她脚步一晃，跌倒了霍止安的怀中。

“灵曦，你怎么……”

顾棠月颤着唇说：“酒里……有毒……”

她艰难抬头看向霍止安，发现对方眼中充满了震惊，忽然心里一松。

原来不是他——

“太医！”霍止安一声令下。

还穿着庆福的太医连忙爬上高台，他欲要将顾棠月扯开。

顾棠月死死抓着霍止安，艰难地说：“止安，你也喝了……快用内力逼出来……”

话落，霍止安猛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第42章

顾棠月全身紧绷，瞳孔微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她眼前血红一片，霍止安吐血不止。

“止安！”

众人用力分开了两人，顾棠月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生生撕开了外衣。

她手里攥着衣服碎片，目光却离不开他。

“娘娘，还请让臣帮您诊脉！”这个时候来不及估计悬丝诊脉，太医直接上了手。

没过一会儿，太医拿出一粒药塞入顾棠月口中。

很快她就没事了。

顾棠月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种药效的话，霍止安这个练过内力的人更不是问题！

突然，旁边发出了骚乱声。

太妃怒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见一个太医跪下，惊恐道：“陛下喝的是和娘娘一样的毒药，但是陛下的情况非常严重，那药好像和某种毒素融合，很难解！”

顾棠月一怔，连忙站起来对太妃提醒：“杜月婵！是她！”

闻言，太妃目光也是一凝，她一挥手：“去地牢！”

说着，转身离开。

顾棠月离不开霍止安便没有跟去，她上前紧紧拉住他的手，为他祈祷。

如果是两年前，有人会说她会为霍止安祈祷，估计自己都会笑出声。

可此刻，她真的不希望霍止安死了。

原来，那心底的爱意终究还是没有散去，它只是藏得深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寝宫中。

太医还在用珍惜药材给霍止安吊着命。

顾棠月站在一边看他脸色苍白，心里愈发不安，这时间越拖越久可就糟了。

这时，太妃走了进来。

身后侍卫将杜月婵丢在地上，狼狈摔在地上。

顾棠月见到她，怒目而视：“杜月婵！你到底下了什么药？！”

杜月婵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顾棠月没说话，又侧头看向霍止安那副样子，倏然大笑。

“活该！霍止安就是活该！”

顾棠月一掌扇在杜月婵脸上。

杜月婵抬头见她冷目寒俊的样子，嗤笑了一声：“顾棠月，都这样了你还愿意趋于他身下，真贱！”

太妃冷笑一声：“够了！如果你不说怎么解药，哀家会让刑部刑罚一个个在你身上尝试的。”

闻言，杜月婵身子一颤。

过了半响，她冷笑了一声：“这药不是我下的。”

众人心中一惊。

随即她又说：“但我知道下的什么。”

“还不快说！”顾棠月急得眼眶发红。

“为什么要说？我更盼着他死呢！正好，你们杀了我吧，我要和他一起共赴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