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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好似有一团迷雾，他嗓音低沉：“这话莫要再说了。”

这时，叶晴定定看了他几眼，说：“你亦不喜欢他。”

第二十三章 捷足先登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巫秦如墨的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看向天际纷扬的雪花，忽然喃喃出声：“你懂什么。”

叶晴没有再说什么，眸光看向一侧的巫秦。

这几日的相处，不知为何，总觉他是一个寂寥之人。

每日亥时，巫秦都会在院中抚琴，琴音悠扬。

曲调不似轻快，反而她从他的琴音读出了悲怆。

……

两人不知静默了多久，巫秦轻声打破了宁静：“你回去罢，好生将养着。”

叶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深深看了一眼巫秦：“好。”

她不明白，为何巫秦总说她需养病。

明明她没有甚么不舒服的地方，虽有疑惑存于心，可她却不敢发问。

忽然巫秦想起了一事，叫住了叶晴：“这几日，你可曾想起何事？”

叶晴眸色划过一丝黯然之色，她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不曾。”

巫秦眸色划过一丝复杂，他眉头拧起：“既如此，你回去罢。”

叶晴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嘴角上挑：“你还未画完这幅画，我且看完可好？”

巫秦眸光微顿，却也不曾再次开口。

他在桌案前作画，而叶晴却在一旁看着。

两人皆没有多说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巫秦最后一笔落下，叶晴看了看他的画，不由赞叹道：“公子的画功了得。”

巫秦将笔搁在笔架上，他的神色未变：“谬赞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有些许疲乏之意的叶晴，声音放柔了几分：“你且回去罢。”

叶晴点点头，这才出了房门，朝着偏殿而去。

偏殿。

叶晴坐在桌案之前，神色有一瞬的恍然。

几日渐渐过去，她已然不再晴想着，她还能记起从前之事。

反而同巫秦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只觉他万事皆很神秘。

另一边。

金陵。

萧府。

萧殷行正在桌案前，处理这几日堆积的公务。

暮色沉沉，时间悄然流逝。

他揉了揉眉心，愁绪却始终未曾散去。

忽然有小厮前来通报道：“主子，宋家小姐求见。”

摇曳的烛火下，萧殷行的神色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他神色淡淡说：“不见，就说我还有事要忙。”

小厮很快离去了。

萧殷行垂眸凝视着桌案已写完的弹劾书。

他所弹劾之人，正是丞相宋元仕。

过不了几日，想必其他同僚亦会弹劾丞相。

此举亦是皇上布局谋划的一环。

萧殷行看着弹劾书，那上边笔迹还未干涸，萧殷行忽然间笑了。

因这件事，他忽略了叶晴的感受，愧疚在此时紧攥着他，不放过他。

萧府门外。

外面天寒地冻，宋清年手中抱着暖炉，随着婢女一起等着。

不多时，先前的小厮去而复返，他拱手道：“真是不巧了，主子日渐忙碌，宋小姐还请回去罢。”

宋清年听着小厮的话，有些不可置信。

“胡说，殷行才不会这般对我。”

原本心间的期待，此时却好似被人浇灭了一般。

这几日，她都在打听萧殷行之事，却听闻他还未曾回来。

宋清年的心间慌了，生怕被叶晴捷足先登。

她的婢女也在一旁福了福身子：“小姐，我们先回去罢，我们这般偷跑出来，晚了老爷又该生气了。”

宋清年狠狠瞪了婢女一眼：“要你多嘴。”

她复而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对小厮说道：“我来只不过同他说几句话，你再说说。”

若不是父亲得知萧殷行即将受到皇上重用，只怕她们的婚事……

小厮却拧了拧眉，想起萧殷行的吩咐，却还是朝着里面走去。

有些经过的人瞧见宋府的马车，又看了看萧府的门楣，纷纷指指点点，却又怕丞相府的人，四散离去。

宋清年不是没察觉，她只觉丢脸万分，可看着萧府的门楣，心底的渴望一闪即逝。

小厮同婢女说了几句话，才想起还等在萧府门口之人，轻叹了一声。

小厮再次出现的时候，宋清年眼中的期待灭了。

她笑得有些勉强：“他既如此忙，那明日我再来便是。”

第二十四章 巨大的网

宋清年走了之后，小厮这才和萧殷行复命道：“那宋家小姐回去了。”

萧殷行头都没抬，轻点点头。

小厮见主子的墨砚已然干涸，轻声道：“奴给主子磨墨。”

萧殷行笔尖一顿，在墨染开之际，“嗯”了一声。

屋外天色暗了下来，寒风入内，无端让人觉得寒冷不已。

这几日他从开封回来之际，还是如同之前一般，处理公务。

可每当夜色缭绕之际，他每每都能想起叶晴。

眼前也好似浮现了她的身影一般。

萧殷行轻叹了一声，小厮磨墨的动作甚至和叶晴都不同。

他那时总是命她磨墨，好在此时借着烛火，看她的眉眼。

也只有这般，两人方才有片刻的短暂相对。

……

小厮离去之后，屋内已然点起了烛火。

满室都亮堂了起来，可萧殷行无端觉得孤寂。

开封。

住在偏殿的叶晴日日都喝下苦涩的药液。

可她忘却的前尘往事却未曾想起分毫。

天蒙蒙亮。

叶晴揉揉渴睡的眼，也不知为何，总是醒的这般早。

忽然叶晴从鸟鸣声却听出了一种肃杀的气息。

“嗖嗖嗖。”

叶晴眸光一顿，几乎不假思索想起这是三箭齐发的声音。

她有些茫然地从床榻起来，为何自己对这声音那般熟悉？

叶晴忽然脑中一阵刺痛不已。

好半天那抹痛意才消散。

叶晴细细听来，似乎还有刀剑的声音。

她思索了片刻，终是好奇朝着发出声响的一角走去。

叶晴直至绕过了府内的雕栏画栋，才发现府内竟别有洞天。

远处的院中被人搭建了一个练武台。

她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

有人正在扎着马步，目光锐利。

有人穿着玄色衣袍之人，却在练箭。

叶晴方才听见的便是这三箭齐发的身影。

她的目光微凝，那拉弓的动作为何如此熟悉？

叶晴不自觉跟着那人拉弓的动作，也好似空手拉弓一般。

她盯着自己的手，目光划过一丝犹疑。

为何她竟会这般动作？

叶晴再次环视了一圈，有人甚至还在舞剑，他们好似训练有素。

她认出了那些人的衣袍，皆穿着府内的小厮的衣服。

叶晴也看见了九王爷连祁的身影，那大红的衣袍在一众玄衣里很是明显。

叶晴此时却无所觉察，不远处屋檐下，还有一双眼睛目睹了一切。

那人躲在暗处，看了好一会儿，才终是快步离去。

叶晴屏住了呼吸，眼中的惊诧一点不少，悄然离去。

回了偏殿，她大口喘着气，眸中划过惊慌。

她刚刚好似发现了不得了事情。

巫秦既唤刚刚那人为王爷，那么……

他为何要训练这些人？

这一切好似一张巨大的网，要将人网在其中。

叶晴也不甚明白一个王爷因何训练府中之人。

就在这时，偏殿有人推开了门。

叶晴此时犹如惊弓之鸟，退后了一步，警觉不已。

巫秦走进来之时，看见的便是她如此这般的模样。

叶晴松了一口气，可看着他手中端着的药碗，她小脸皱起：“可以不喝么？”

巫秦缓缓摇头，走了过去，将药碗搁在春凳上：“必须要喝，不然……”

他的话音还未落，叶晴霎时一饮而尽，苦涩的回味，让她眉头都皱起。

“太苦了。”

巫秦轻叹了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蜜饯，放于叶晴的掌心：“快吃了罢。”

叶晴有些发愣，还未说什么，就看见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