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阱直至它融进了我的胸膛里，我才想起了一切，才知道，原来是你——给我编织了一场没有你的梦境。”

计都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罗睺颤抖着手拿出计都赠予她的礼物，那是一朵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桃花，但却令她的心狠狠一颤。

如果罗睺没有恢复记忆，她定会认为这是计都在敷衍她。

可是她记得，所以她知道，这是曾经计都为她准备的婚服。

这并非是一朵桃花，而是一件法器。

只要罗睺将手覆于上方，注入一丝灵力，它便会化作一件极为美丽的衣裳。

火红色的嫁衣，由南海蛟纱所制作的丝线编织而成，点缀着万年冰蚕丝的腰带，暗金色的纹路是计都与罗睺交叠的星君之纹。

罗睺的鼻尖一酸，又红了眼眶。

她狠狠揪了一把计都的手臂，声音沙哑道：“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呢？我就会把它当做垃圾一样丢掉！”

计都却反手握紧她的手，玉石一般白皙的指尖钻入罗睺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紧扣。

他笑着看她，声音淡淡却又极为坚定：“那又如何？只要你想要嫁给我，我即便是耗尽一切，再为你准备千万次独一无二的婚衣，也在所不辞。”

罗睺许久未曾感受到，自己的心极速跳动的感受。

今日又一次感知到了。

罗睺摇了摇头。

“可我就想要这一件，再多的，我都不要了。”

第41章

计都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爱人，薄唇轻启。

“罗睺，有一句话我还没有同你说。”

罗睺似乎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但还是顺着他问道：“什么？”

“欢迎回来。”

计都勾唇笑，那笑容里带了一丝如释重负之感，又带着极致的满足与欣喜。

罗睺只觉自己的心脏滚烫，计都的目光与笑意就像是灼灼日光，直直地照过来。

面前的人，是她天生的爱人，无论是过了多少年。

“这句话，我也还未对你说过呢。”罗睺凑近了些，轻吻计都的唇角，“计都，欢迎回来。”

那个时候，她当真以为计都只是新来的星君，哪里会对他说些什么欢迎回来。

还记得那个时候只感到十分惊奇与诧异，因为在罗睺的印象里，计都的形象还是“无氿”，她一直很好奇他是如何成为星君的。

现在也还是好奇。

于是罗睺就问了。

“计都，你是怎么回归星君之位的？”

罗睺是因为任务完成，早就该回九重天的，却因为自己主观留下来，等到将心还给姬长珩之后，才选择了舍弃尘世身份归位。

可计都与她截然不同，他是因为神格破碎而成为凡人，换而言之——他没有了任何仙骨与神识，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凡人，一切都从零开始。

想到这些，罗睺的心又刺痛了一瞬。

天上一年，地上一年。

天历上万年，在人间是数不清的日子，她根本无法想象，计都究竟轮回转世了多少年，才最终达成所愿，回到这里，回到她的身边。

计都愣了一下，也感知到了她忽然低落的情绪。

他攥紧了罗睺的手，拉起她往外走去。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和我先去一个地方，好吗？”

方才罗睺的问题，令计都想起来一些事情。

一些源于许久许久之前，如今他自己也需要去确认答案的事情。

罗睺有些错愕，不知他要去哪里，却也没有拒绝。

总归计都不会害她，那无论去哪里都无所谓。

瑶光殿。

罗睺一脚地不明所以：“为何来此处？”

语落，罗睺的声音忽然止住，她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一切皆是因为瑶光殿中的玉壁而已。

莫非，计都的事情，也与玉壁有关？

罗睺这么想着，看向计都，对方朝她轻点了一下头，说：“走吧，进去看看。”

作为陪伴双方几万年的存在，他们向来都心有灵犀，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瑶光这一次在殿中。

她正坐在桌前，用神器“神仙镜”查看三界的状况。

听到脚步声，瑶光倏然抬头，目光炯炯，有些泛红。

其实早在计都与罗睺踏入殿门之时，瑶光便感知到了他们的到来，这才没有让护卫阻拦。

下一瞬，就见瑶光骤然起身，朝他们走来。

“瑶……”

罗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了个满怀，连牵着计都的手都松开了，为了接住瑶光。

接着，就听见瑶光激动万分的声音传来。

“罗睺！你都想起来了！是吗？”

第42章

罗睺怔愣了一下：“你如何知道？文曲告知你的？”

瑶光摇了摇头，她笑得真心，声音有些哽咽：“不是，是我方才在‘神仙镜’里看见的。”

说来也巧，瑶光刚刚才才发现了魔界禁地的异变之状。

才刚刚诧异，那一处在之前都未曾被探查到，是否其中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将其隐藏了，躲过了天界的观察。

还没来得及下令叫人去探查，就发现了一道熟悉身影出现在禁地的正中央！

竟是罗睺！

接着，便是阵法被彻底打破，灵气四溢，引发了魔界的一场大动荡。

妖兽与灵植纷纷趋之若附，失去理智，挤破了头往里面钻去……皆是因为“罗睺星君之心”突破封印释放出来，无处可放的仙气，对于这些活物修炼而言，皆是顶好的良药。

可大多数皆是实力低微的存在，包括一些修士在内，因为无法抵挡诱惑而失去了理智，变得疯魔了一般。

而他们的后果——幸运的，因后来出现的计都隔绝了灵气而恢复了理智，逃过一劫；不幸的，便被计都杀死。

眼看着计都大开杀戒，瑶光心一紧，试图去阻止他时，罗睺之心完全融合。

计都停下了手，飞奔而去与罗睺相见。

瑶光目睹了一切的发展。

作为万年前，亲眼目睹一切的人，瑶光也同文曲一样，对两人的重逢感到无比高兴。

这时，计都的声音传来：“那么，瑶光，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吗？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些事要求证。”

对于自己的手刚刚被罗睺猛然甩开一事，计都心里很不愉快。

但又无法发泄，只能藏在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下面。

罗睺闻言，松开手，笑着轻轻拍了拍瑶光的头，也严肃道：“来日方长，待下次再叙旧吧，瑶光，那一块传达天意的玉壁tຊ在何处？”

罗睺看了看瑶光殿，才发觉已经没有了那块玉壁的存在。

罗睺回想了一番，自她回归天界开始，似乎还未曾来过一次瑶光殿，也不知那玉壁是何时不见的。

瑶光这才冷静下来，抹了把眼尾，回答道：“那玉壁前些日子忽地碎掉了，因它在万年以前就碎过一次，但它很快又恢复如初，我本没有在意……”

说这话时，罗睺察觉到身边的计都忽地僵了一瞬。

她扭头看了一眼计都，对上他的眼神，就明白了当时的破碎与他有关。

瑶光继续说着：“可是它自那日过后便彻底失去了神志，与普通玉石一般无异，我就把它丢到一边了，说来，如今，天道的旨意也失去了源头……莫非天道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此话一出，殿中忽地陷入了沉寂。

这件事，影响是极为严重的。

“天道”的存在，对于九重天的所有神仙而言，是一种警戒，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法则，即便——它并不完全正确。

罗睺便曾扬言：“迟早有一日，我会毁了你这破天道！”

可她还没下手呢。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若当真失去了“天道”，上界也将大乱。

近日来，瑶光也对此极为苦恼，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说出这一事实。

计都眉头下压，细问道：“是从何日开始的？何时破碎的？”

瑶光思索了一番，缓缓道：“……是计都归位的前一日。”

语落，瑶光也隐隐感知到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就像是……玉壁的破碎与计都的归位之间有联系一般。

瑶光下意识就看向了计都，罗睺也看向他。

计都眼眸一沉，继续问道：“那玉壁如今在何处？”

“跟我来。”

瑶光抿了抿唇，低声带领两人朝殿的更里面走去。

玉壁的碎片，铺满石桌。

计都捻起一块，轻声道：“的确失去了任何神识，甚至不比瑶池边的碎石珍贵。”

“我想，正是因为这东西碎掉了，我才能够恢复神格。”

第43章

“或者说，它试图阻止我回来，却因为我最终找回了神格，一直用尽力气阻拦我的它，因为遭到了反噬，而破碎。”

计都讥讽一笑，轻轻一捏便令那手中碎片消失殆尽，连丝毫粉尘都为剩下。

“什么天道，不过是一块假传‘天意’的破石头，竟然想以蛊惑人心之法来为自己铲除威胁，巩固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