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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之后，轻轻笑了出来：“怎么你和四哥都在查她的行程，这人是谁啊？”

徐斯衍的脸色僵了一下：“四哥已经查了么，我也是替他查的。”

对面的女人：“查过了啊，她六号中午十二点半的航班，飞港城。”

徐斯衍：“嗯。”

挂上电话，徐斯衍将手机攥在掌心，一条胳膊搭在商场的围栏上，陷入了深思。

裴弈对程锦的态度还是很暧昧，他至今都拿不准。

——

付晓芝原本是想亲自送程锦去机场的，但临近年底家里事情多，没能空出来时间。

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原野身上。

方沁阳和程锦同天的航班，不过她回的是南城，原野也顺便带上了她。

方沁阳上车以后玩笑了一句：“我是不是太像个电灯泡了。”

程锦和原野都被逗得笑了，有些事情他们都是心照不宣，彼此有数。

到机场之后方沁阳就先溜了，她的登记柜台和程锦这边比较远，而且也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

程锦买了很多东西，行李箱有两个，都是原野拖着的。

程锦：“要不我拿一个吧。”

原野：“你那小身板还是歇着吧，两个箱子难不倒我。”

程锦：“好的呢，高大威猛的野哥哥。”

原野的手抖了一下，心口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得慌。

野哥哥。

妈的怎么能有人喊他喊得这么好听。

原野一走神，箱子差点扔了，体温都升了几个度。

原野：“你叫我什么？”

程锦：“野哥哥，不喜欢啊？”

原野：“草他大爷的，太喜欢了。”

不用几句脏话都表达不出来他有多喜欢。

原野找了个推车把行李放上去，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搭在程锦脖子上把她拽过来。

“再喊一句？”

程锦：“你听上瘾了啊？之前没人这么喊你么？”

原野：“谁有你喊得好听啊。”

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在机场里走着，直到碰上詹语白和裴弈。

詹语白和裴弈已经办完登机了，两人正要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买东西，迎面就看到了程锦和原野。

还是搂在一起的。

程锦碰上他们之后略有意外，但面上没表现出来。

裴弈的目光从原野的那条胳膊上扫过，面色寒凛，再慢半拍的人都能感受到。

但原野并没有松开程锦，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詹语白：“原野，你和明珠这是要出去玩么？”

原野：“她回家，我来送她。”

詹语白：“我以为你陪她一起回去见父母呢。”

原野干笑了两声，他现在觉得詹语白也挺能演的，他这都跟着尴尬。

原野：“你和四哥去哪里？”

詹语白：“我去滇南那边看看孩子们，他陪我一起。”

原野：“哦，那你们玩得开心啊，我先去送珠珠了。”

怕程锦看着他们两个人糟心，原野先搂着人走了。

裴弈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亲热地离开。

詹语白也跟着看过去，顺便感慨一句：“原野和明珠在一起有好几个月了吧，没想到他还真的浪子收心了。”

裴弈收回视线：“走吧。”

——

原野陪程锦办了托运，他发现程锦在碰上裴弈和詹语白之后，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托运完以后，原野拍着她脑袋说：“大过年的，开心点儿。”

程锦：“我挺开心的啊，刚才的事情没影响到我，放心吧。”

原野：“真的假的？厉害。”

程锦点头，她刚才的确走神了很久，但不是因为看到裴弈和詹语白同框出现而伤心。

有裴弈在场，詹语白敢在他眼皮子下面行动么？这得等会儿路上想了。

程锦回过神来看向原野，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刚才特别拽。”

原野：“嗯？”

程锦：“我以为你看到他就会放开我。”

原野挑眉，手又在她头上揉了几下：“怎么可能。”

程锦：“我以为你挺怕他的。”

原野：“我那叫好脾气。”

程锦：“如果他让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呢？你会听他的么？”

原野：“他要真这么不讲理，我会给他一拳。”

程锦倒真没想到原野这么硬气，她以前是真的以为原野挺怕裴弈的。

“你打得过他么？”程锦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原野摸着下巴，竟然也开始认真思考了：“我一个人要是打不过的话，喊两两一起肯定没问题。”

程锦：“噗，芝芝打架是有多厉害啊。”

原野：“小时候三个男孩子都打不过她，你说这些。”

回忆起来付晓芝打架的画面，原野突然有点期待了，要是裴弈再来招惹程锦，让付晓芝打裴弈一顿还挺靠谱的。

就算付晓芝打了，裴弈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想想还觉得有点过瘾。

跟原野瞎聊了一会儿，程锦去过安检了，之后提着包去了VIP候机区。

果然又在这里看见裴弈和詹语白了。

他们两个人没坐一起，各自一张单人沙发，詹语白一脸笑意和裴弈说着什么，裴弈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程锦盯着那头看的时候，裴弈突然抬起了眼睛。

接着他们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了。

程锦迅速收回视线，提着包转身去了洗手间。

程锦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停在镜子前补妆，涂口红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裴弈的身影。

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而他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就这么从后面贴住她。

程锦的身体被迫往前倾，小腹抵住了冰凉的台面。

第155回你的爱真廉价

身后裴弈的身体是冷的，身前台面也是冷的，双重夹击之下，程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涂口红的动作也就此顿住。

程锦从镜子里和裴弈对视，嘴唇轻轻抿住，一个字都不说。

裴弈的手从身后绕过来掐住她的下巴，程锦从镜子里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覆盖在她的皮肤上，像在拿捏着什么提线玩偶。

裴弈：“说话。”

程锦：“……”

“神经病”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她吞回去了。

裴弈：“话都和原野说完了是么。”

从刚才碰面到现在，他脑子里都是她和原野勾肩搭背说笑的画面，在原野面前话那么多，到他这里就一个字都没有。

裴弈这话一出，程锦可算弄明白他在发什么疯了。

要不说男人贱呢。

程锦嘴角扬起，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她今天涂的是正红色的口红，这一笑里带足了风情和性感，像极了狐狸精。

“如果是以前，我会以为你是吃醋了呢。”程锦挑眉，“现在嘛，我知道我不配。”

裴弈：“……”

程锦：“可以放开我了吗？你未婚妻看到的话，只怕又想弄死我了呢。”

裴弈：“你不是不怕？”

程锦：“你现在又不会护着我，我怎么可能不怕。”

她的话里多了几分幽怨，听起来像是被辜负了一般，“你踹掉我，连一个理由都不肯给。”

裴弈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你自己清楚。”

程锦：“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爱你。”

下巴上的力道骤然消失，裴弈不仅松开了她，还往后退了一步。

程锦被他的动作弄得眼底多了几分茫然，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裴弈冷若冰霜的表情。

裴弈：“你的爱真廉价。”

丢下这句话他就走人了，人走了，但周围的空气还是冷的。

程锦蹙眉：“真是疯子。”

程锦补完妆出来的时候，候机厅里已经不见裴弈和詹语白的踪影了，应该是已经登机了。

眼不见心不烦，程锦打开微信跟郑凛叙问了几句进度，紧接着也轮到她登机了。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长也不算难熬，落地的时候四点多。

程锦取了行李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接机口等待的姜故鸣和何楚妍。

“爸爸妈妈！”程锦推着装行李的手推车走过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刚停下来，姜故鸣就接过了她手里的推车：“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程锦：“给你和妈妈带了礼物呀。”

姜故鸣：“累坏了吧？”

程锦：“一点都不累。”

程锦去挽住了何楚妍的胳膊和她一起走，何楚妍盯着程锦端详了许久。

程锦：“你女儿是不是又变漂亮了？”

何楚妍：“比上次在医院是好看了一些。”

程锦：“最近我身体很好，你没发现我都长胖了吗？”

何楚妍：“没发现。”

程锦：“那给你摸摸肚子~”

何楚妍本来还想着教训程锦几句，一被她撒娇就破了功。

——

回到港城之后，程锦的日子比在北城过得滋润得多。

姜故鸣和何楚妍几乎每天都带她出去吃喝玩乐，玩了三天以后，程锦和何楚妍去了一趟蓝天福利院。

领养程锦之后，何楚妍每年春节前都会来一趟，给这里的孩子们送些吃的或者是文具当做新年礼物。

满打满算，程锦已经四年多没有回过蓝天福利院了。

最初是因为在国外读书没空回来，后来裴烨桉出事儿，她一直没能走出来，对这个存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天然地抱有逃避心理。

何楚妍对此再清楚不过，早晨出发的时候，还在跟程锦确认：“珠珠你想清楚了吗？”

程锦笃定地点点头：“你不是也希望我学会面对吗？”

逃避了这么多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何楚妍：“如果有不舒服随时离开。”

程锦：“好。”

暌违四年，福利院又翻新了一次，基础设施比程锦上次来的时候提了一个档。

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