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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大哥……我想你误会了，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段如梅的心里慌极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根本不敢抬头看覃海川。
“我想是你误会了吧！”覃海川看着她，“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长这么大，我就对你一个人动了情。”
什么？
段如梅惊愕地抬头。
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元大哥说……他只对她一人……动了情？
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破了壳，正一点一点地向外滋长，心里混满了甜和涩的味道。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
看着段如梅那不知所措的模样，覃海川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再次拉进怀里。
“你对我的好，我都能感受得到，可为什么我对你的好，你却能视而不见呢？”覃海川抱着她，同她耳鬓厮磨，“兮若，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段如梅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耳朵也变得火烧火燎的。
“可这又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事，你的家人会同意吗？”她就低着头嘟囔。
覃海川很满意这一次她没有逃开，他将自己的头搁在段如梅的头顶，抱着她轻摇了起来：“我家……原本也算是家大业大，可惜爹娘很早就去世了，如今当家的是我二叔。”
啊……原来元大哥也和自己一样？
段如梅顿时就和他同病相怜。
“你二叔对你好吗？”段如梅抬头看向了他，关切地问。
“我二叔……对我还算好，”覃海川想了想，笑，“我二叔有很多孩子，可他对我却是最好的，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他就没有反对过。因此我的那些堂弟们，很是嫉妒我。”
段如梅莫名就松了口气。
她就将头靠在了覃海川的胸口，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那你可比我幸福多了，我爹娘去了以后，我舅母待我和弟弟都很不好！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卖身来王府当差了。”
覃海川听着，就一阵心疼：“要不，我们把你弟也接进王府来吧？”
“那倒不必！”段如梅继续靠在覃海川的怀里道，“如今我在王府当差，我舅母多少还是有些忌惮，她为了从我这讹钱，不会对我弟弟太坏。”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有些失神地道，“所以我一定要多攒钱，以后才能买宅买地，让我弟弟过上安稳的日子。这样也算兑现了我对我娘的承诺。”
“可这田地哪里这么容易买？”覃海川看着她失笑。
“我知道很难，可人活着，不就是应该有个念想吗？”段如梅就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头算，“我问过了，现在买一亩薄地大概七两银子，照我现在的月例银子，等到五年后，我应该能买上十亩地。”
一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的段如梅从覃海川的怀里抬起头来：“元大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怎么了？”一心听着段如梅絮叨的覃海川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有此一问。
段如梅的笑意就从脸上褪去。
元大哥已经二十了，五年后就得二十五了……就算他二叔再宠着他，也不会任由他耽误到二十五还不成亲吧？
一直沉浸在幸福中的覃海川也微微皱眉。
这小丫头又想到了什么了？
怎么脸色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元大哥，我和宁王府签了五年的卖身契……”虽有不舍，段如梅还是慢慢从覃海川怀里脱离了出来，“我不可能让你等我五年的……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听到这话的覃海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宁王府也不是不让人婚配呀！”覃海川再次将她拉回抱紧，顺着她的话逗她，“难道我就不能向王爷求个恩典？一定要等到五年后才能和你成亲吗？”
段如梅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青梅姐今早也这么说。”
“青梅姐？”覃海川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沈记绸缎庄的那个沈青梅？”
“嗯，她是和睡一个炕头的好姐妹，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段如梅就将昨晚如何做梦时说漏了嘴，沈青梅又是如何劝她的事说了。
覃海川总算明白了过来。
他就说今日段如梅怎么突然变得奇怪了，原来是有人点醒了她。
看在这个沈青梅在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份上，那自己也回她一份礼好了。
心情大好的覃海川就在心里划算着。
“你今日还打算补书吗？”他就在段如梅的耳畔轻问着。
段如梅如恍然惊醒：“当然要！严姑姑虽未催促过我，可我每个月拿着那么多例钱，总不好日日摸鱼的。”
“那好，你现在去补书，我也正好有些事要出府，咱们晚上在风清堂见？”覃海川就在段如梅耳边絮叨着。
段如梅自然不会说不。
她偷偷摸摸地出去看了眼，发现小桃和阿刁并不在院子里后，这才对覃海川道：“元大哥，你快走吧！可别叫人发现你了。”
覃海川哑然失笑。
明明是自己的王府，却还要配合着小丫头做贼，可别说，他还真有点喜欢上这偷偷摸摸的感觉了。
“好。”覃海川就在段如梅的额头印下一吻，出了太初阁。
覃海川离开太初阁不远，一挥手，祁玉就现了身。
“将我之前得的玉石棋子带上，我要进宫。”他吩咐着。
祁玉就安排了下去。
等到覃海川登了车，也就问起了同车的祁玉：“沈家所求的是什么事？”
祁玉忙应道：“沈家想找个靠山和内务府做生意，可这线一直没能搭上。”
“他们家之前不是和内务府做过生意吗？”覃海川平日里虽不主动掺和这些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家以前都是通过胡家和内务府做的生意，可两年前胡家突然改为扶持江浙的闵家，这两年胡家送进宫的布料就多出自闵家的织造坊。”祁玉低头道。
“胡家为何突然改为支持闵家？沈家满足不了胡家的胃口了？”覃海川奇道。
“差不多吧！”祁玉想了想，“送回来的情报说，胡家老爷子的身体，这两年一年不如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