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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些寒意。

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起来。」

他出乎意料表现平静，以至于说话时那冷淡的口吻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啊？」我揉了揉鼻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是变成人了？」他眉心微蹙，上下打量我一眼，「听不懂人话？」

我眨眨眼睛。

这和我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

「还不动？」他脸上的神情逐渐不耐。

「噢噢。」我终于回过神来了，我麻溜地从床上下来，站得笔直。

嘴角弯出谄媚的笑。

本喵没什么优点，就是识趣。

否则这三年不知道要被他扔多少遍垃圾桶了。

他利落地扬手将被子扔到床边，转过身来，语气不算太好：「谁让你穿我的衣服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宽大的白 T 恤，再抬头就直直撞上他的眼神。

他眼尾下，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心里咯噔一下。

失策了。

纪言声这人毛病一大堆，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和动他的东西。

可这又不是我要穿的。

我一变成人，这衣服就自动飞过来套我身上了。

我指了指衣柜，无奈道：「可是这里只有你的衣服呀。」

白色的 T 恤很长，把我大半个上半身都盖住了，只留两条白皙的腿在外边晃悠。

好在卧室里开了暖气，不算太冷。

他抿唇：「那也不许。」

看吧，不近人情。

「不管你是人还是猫。」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我的腿上掠过。

我早料到他的回答。

一个从小生活在阴沟里饱受磨难的人，我也不奢求他能通情达理到哪里去。

我攥着衣角，有些懊恼：「哦，要脱下来吗？」

我把衣服下摆往上拉了几寸，眨巴着眼睛，等着他说话。

虽然他现在的脸冷到不行。

但是我知道。

他不会。

2

在老爷爷把烤红薯递给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纪言声这人其实也挺好的。

我捧着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吹着气。

他步子迈得大，走在我的前面，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东西。

路灯光线昏黄，将他的身形边缘柔和模糊。

不知怎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词。

我小跑跟上他，弯起笑眼抬头看他：「纪言声你是……」

「天使」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他冷冷地打断。

「两千两百二十一块，月利息定为 5%，在你还钱之前，每个月增加一百一十一点零五块。」

喵喵喵？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让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我伸手拽住他微凉的衣角，有些懵：「有……有这么多吗？」

「你说呢？」他不动声色地掂了掂手里提着的东西。

答案不言而喻。

两千多块，对几年前的纪言声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那时候本喵还要和他住在破旧的小区里，每天都被催缴各种水电费。

但是……

我的余光落到他的腕表上，机械黑色的，衬得他指骨冷白修长。

我记得这个都要小几千呢。

现在的纪言声，靠着开发游戏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养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眨眨眼，拉着他的衣摆轻轻地晃了晃：「可是，我是你的小猫咪诶。」

他眼尾微微下，顺着我的手往上看。

最后平静的眼神落在我右手上那被咬了一半的烤红薯上。

「六块五，一并记上。」

他的声音淡漠又清冷。

我在后边凌乱了一会儿，然后丧着脸跟上了他。

果然，人类什么的最讨厌了。

3

到了晚上，睡觉就成了一个问题。

虽然说现在纪言声有钱了，但他新换的房子卧室还是只有一间。

「我想睡床。」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抱着枕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搞清楚，这是我家。」他双手环抱，倚在门口，沉着脸。

「这也是我家呀。」

「再说，我以前一直是睡床上的。」

他没应我，只是目光在周围搜寻，最后落在老旧的沙发上。

最后看向我，挑挑眉。

意思是识趣点，睡那边去。

沙发是从旧房子里搬过来的，硬邦邦的，我平时都不爱往那上面躺。

而且，这客厅里可没暖气。

「那我晚上被冷醒怎么办？」

「柜子里有被子，自己拿。」

他扔下这一句就往卧室里走，我地跟在他后面。

「我会踢掉被子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呀。」

「这床挺大的，绝对是可以睡两个人的。」

「而且我现在是女孩子，占不了多大的地方的。」

他停住脚步，转身，反问道：「你也知道你是女孩子？」

我认真地点点头。

杏眼，圆脸，皮肤白皙，我刚刚从镜子里看到了。

还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僵持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我是男的。」

「男女有别，明白？」

我想了想：「那你睡沙发吧。」

既然你不愿意和本喵一起睡床的话。

纪言声：「……」

最后以纪言声在卧室里铺了个地铺结束。

当然，是他睡。

4

穿衣服成了本喵变成人后的第一大烦恼。

里面一层外面一层，一层套一层。

满满的都是束缚感。

而且，纪言声给我买的 bra 根本就不合适。

那天，他拉着我在店前面踌躇了好久才进去，拿起几件随便给我比画了一下，就让店员包起来了。

从进店到出店，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本喵不懂，他在急什么。

傍晚夕阳漫天，他带我去办身份证。

办完往回走的时候，我隔一会儿就要伸手到后背摸一下我的 bra。

他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

我闷闷道：「纪言声，里面很勒。」

这个问题本喵都说过几次了。

怎么还不上心。

看到我满脸不开心的样子，他终于放缓了语气：「知道了。」

「我约了朋友，待会儿，她会带你去买新的。」

「女孩子？」

「嗯。」

我抬头疑惑地看他一眼。

除了女主，他还能认识别的女孩子？

5

当那个一身红裙、妆容精致的女人笑着拉过我时，我才突然想起来。

这好像是纪言声游戏公司的合伙人，也是书里爱慕男主的恶毒女配——顾雅。

「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今天才有时间。」

「没事，麻烦了。」纪言声礼貌道。

她实在是漂亮。

我一直盯着她看，舍不得移开眼。

顾雅笑得明艳，眼神看向我：「对了，还没问你这朋友的妹妹叫什么呢？」

盛满笑意的眸子让本喵的心跳仿佛都漏了几拍。

看我失神的样子，纪言声淡淡地出声道，「还盯着呢。」

「眼睛都粘人身上了。」

突然被他拆穿，我有点害臊，不满地反驳道：「盯的又不是你。」

坐上了顾雅的车后，我隔着车窗和纪言声摆了摆手。

她发动车子，朝我笑了笑道：「他可从来不会逗女孩子。」

「嗯？」

「没什么。」她偏头看我，弯了弯唇角道，「苗苗，名字很好听哦。」

我愣了愣，唇边旋即又漾开笑。

这么温柔的美女姐姐，怎么会是恶毒女配呢。

本喵为她正名！

6

顾雅带我去商场挑了合适的贴身衣物，又买了几身漂亮的裙子。

她一直牵着我的手，温温软软的，身上也香香的。

最后，她还带我去吃了我最喜欢的酸菜鱼。

我双手托着腮，朝她眨眨眼睛：「雅雅姐，你要不换个人喜欢吧。」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果酒，问我，「还能喝吗？」

「喝多了，会被纪言声发现的诶。」

「我不会告诉他的，陪我再喝一杯？」

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只是有些心事在酒精的麻痹下就藏得不是那么好了。

本喵最看不得美女难过了。

于是，我又陪着她喝下了好多杯。

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她接了一通电话，好像公司那边有点事。

她结账的时候多给了些，让老板帮忙看着我点。

「宝贝，我叫了纪言声来接你。」

「你在这里等他，我要先走哦。」

「还有，陌生人和你搭话不要理，知道吗？」

尽管喝了那么多酒，她好像一点也没醉，眸子里的笑还是那么清澈透亮。

「知道的！」

我极有信念地握起拳头做加油打气状，然后又去搂她：「好喜欢你哦，雅雅姐，下次还要和你出来！」

她笑笑，揉了揉我的头：「好啊，下次再说。」

7

纪言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