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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留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何必还要再增联系？徒增烦恼罢了。

郑羽之看着林承央头也不回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一块被剜走了。她自嘲地笑了，没想到她一直以为的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竟然有一天会这么无情地流走。

第五十二章娇滴滴的小媳妇

锦繁公主要嫁往北陆和亲了。秾

这个消息从北陆的使臣来到帝都时就隐隐有风传，现在圣旨传了下来，自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顾小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萧启域在下棋，听完宫人的回报，她一晃神把差点失手把棋子下错位置。

萧启域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她这么小，为什么偏偏是她和亲？”顾小阮只觉得不可思议，锦繁公主还是个孩子，却要远嫁北陆那个蛮荒之地，“宫里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公主了吗？”

“锦繁的年纪是小了一些，但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萧启域淡淡地道。

“为什么？”

“她母妃早逝，又不受宠，把她嫁出去，损失最小。”萧启域看向顾小阮，“这宫里并不是像你想得那么和善的。”秾

“你不准备帮帮她吗？”

萧启域把手中的棋落下，顾小阮已是输了。

“一步下错，满盘皆输，锦繁和我们都是棋局里的棋子，她应该去最适合的位置。”

“我明白了。”顾小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去一个合适的位置，你会把我送走吗？”

“我会尽全力不把你送走。”

顾小阮开心地笑了，她知道萧启域是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他直接说“不会”，反倒像是敷衍安慰。

“你想和我出去逛逛吗？”萧启域征求顾小阮的意见。秾

“今天外面又不是市集，出宫做什么？”

“我指的是出帝都，去外面看看。”萧启域的那双妖娆桃花眼看着顾小阮，顾小阮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萧启域开心地揉了揉顾小阮的小脸，“真好，我们三日后就启程。”

顾小阮只觉得自己的脸像个面团一样被揉着，不过萧启域的动作并没有弄疼她，反而还挺舒服的，但她还是拍开了萧启域的手，“我的表情都被你揉歪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萧启域立刻收回了手，一脸乖巧讨好的模样盯着顾小阮，顾小阮只觉得这货不太对啊……以前都是扮酷耍帅的，怎么最近开始走娇滴滴小媳妇路线了？

这样一张妖孽的脸，再配上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这谁顶得住啊？反正顾小阮根本顶不住，立时没了脾气。

“你不生气了？”萧启域小心翼翼地问道。秾

“嗯。”顾小阮点了点头，对着这样的美人儿，谁能生得起气啊。

“那我能再揉揉你的脸吗？”顾小阮最近圆润了一些，脸上的肉也变多了，揉起来软绵绵的触感真的是让萧启域不舍得放下。

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顾小阮无奈地点了点头，“行吧，但是你轻点儿，把我我揉丑了。”

“遵命。”萧启域暗笑，果然这丫头吃软不吃硬，这么久他终于是找到门道了。他决定了，以后顾小阮生闷气，他都走扮猪吃老虎的路线。

萧启域把顾小阮抱进了怀里，顾小阮闭上了眼睛，她可真想抽自己一掌，刚刚怎么就答应了呢？

简直有毒……她的脸不会马上就要惨遭毒手了吧？这估计就是“美色误国”的昏君的感觉吧……

顾小阮闭着眼，可预料之中的揉脸并没有到来，她等了一会儿睁开眼，只见萧启域笑得像一只奸诈的狐狸。秾

“你耍我！”顾小阮腾地坐了起来，正准备离开萧启域的怀抱，却不小心撞到了萧启域的下巴。

“啊……”萧启域一声闷哼，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小阮只觉得头上一痛，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接着听到萧启域的闷哼，立刻反应了过来。

看着萧启域捂着下巴，眉头直皱的模样，顾小阮举起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萧启域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低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顾小阮更觉得心上愧疚，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撞了他，现在他却要反过来安慰她。真是个傻瓜，看表情明明自己痛的要死，却还要顾及她的情绪，怕她自责不安。

顾小阮拉过萧启域捂着下巴的手，查看他下巴的伤势。秾

虽然没有破皮流血，不过也撞出了一块淤青，淤青的边上已经有些红肿。

顾小阮心疼地看着萧启域的下巴，却没注意萧启域看着她的眼神。

顾小阮的小手抚摸过他的下巴，似乎是有魔力一般，一种酥麻的感觉散开，取代了原本的疼痛……

萧启域倒希望此时此刻能无限延长，被一个这样心疼关切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似乎很不错。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贪玩跌倒时，母后也会这样看着他。只可惜后来这样的目光却越来越少了。

后来他接受到的目光里总是或多或少地带着算计筹谋，它们不再纯粹。所以在看见顾小阮那双澄澈的双眼时，他才会有那种保护的冲动吧。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藏得好好的，不让她接触这些关于权力的俗事。

他决定找到清虚道长，把顾小阮身上的事情解决，再把皇兄交给他的事情办完之后，就带着她归隐，到时候游历山河，闲云野鹤，一生一世一双人。秾

“现在还疼吗？”顾小阮抬头正对上萧启域渺远的目光，看着萧启域发呆的模样，没有说话。

萧启域回神，发现顾小阮正注视着自己，慌乱地低下了头，手捂住下巴，掩饰了过去。

顾小阮叮嘱道：“你赶紧找个太医看看吧。”说完就进去了。

萧启域疑惑，这丫头这么忽然变脸了？

顾小阮躲进了房间，刚刚萧启域的目光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他是有多么在乎她。可是……

想起那个可怕的可能，顾小阮只觉得鼻子发酸，她怕他最终会因为她被万人唾弃，她怕他因为她而失去一切。

她自然猜到了萧启域这次带她出宫是为了什么，如果真能遇上清虚道长，她也希望他能解开她身上谜底的答案，告诉她那个猜想是否属实。秾

不知道揭开真相以后，他和她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她信他的真心，却也信造化弄人。

第五十三章云眠山

萧启域的动作很快，立即向帝君请了旨，以带着顾小阮回西北见见岳父岳母的理由带着她出了宫。絮

马车上，顾小阮总是笑着，可是眉梢却总藏着一些其他的感情。

这次的行程已经事先与沐家通过气了，而且也安排了两个替身前去西北，所以萧启域一行人便直接往云眠山而去。

云眠山在大梁与暗海的交界处，位于大梁的西南边陲。山上因为灵气充沛的缘故，长了许多珍异的草药，但猛兽也多，凶险异常。常有人冒险进入云眠山采药，多数人再也没出来，不过出来的人都靠着那些草药身价百倍。

对穷得揭不开锅的人来说，去云眠山就是一场大赌，筹码则是自己的性命。虽然能从云眠山出来的人千中无一，不过还是不断有人前去试一试运气。

“你说云眠山上会是怎么样的光景？”顾小阮托着下巴随口问道。

“一开始进山，和普通的山林无异，不过越往里走，越发暗无天日，四处尽是瘴气黑烟。”

“你进去过？”絮

萧启域点了点头，顾小阮很奇怪，他进去做什么，他堂堂翊王又不缺钱……

“你进去做什么啊？”

“求药救命。”

“救谁的命啊？”

“帝君的。”

萧启域神色淡然地说起了一年前的发生的那件宫中秘闻。

“一年前，帝君在朝堂上忽然晕倒了。太医诊断，是中了噬寒之毒。噬寒之毒来自西域，潜藏在体内会暗暗侵蚀中毒者的经脉，令中毒者气血两虚，最终虚耗而死。”絮

“所以你去云眠山找解药？”

“噬寒之毒无药可解，不过云眠山上的碧墨草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延缓毒发。”

顾小阮看向萧启域，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帝君时日无多……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咱们这回去云眠山，肯定能见到许多其他的草药，遇上能解噬寒之毒的也不一定啊。”

“嗯呢。”萧启域笑着回握顾小阮的小手，虽然明知希望渺茫，但看着她那双明亮澄澈的双眼，他还是不忍心打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