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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原来一直是在等于佳心的电话，所以强撑着。

可是于佳心未必真的会打电话过来。但他又觉得，她在其他任何方面狠心，总不至于，女儿生病了，还不闻不问。

邵华生想，或许能等到这一通电话。

只是跟小蝴蝶不同，他其实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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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脸蛋已经烫红了，说话也逐渐有气无力：“爸爸，可以吗，等到九点，小蝴蝶就睡觉。”

邵华生拒绝不了，给她盖好被子：“可以。”

他发了个消息给顾越，问他有没有告诉于佳心，后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于佳心回电话，而他把他新手机号码也转告给了她。

邵华生心里有了点数，耐心的陪着小蝴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是到了九点，于佳心的电话却并没有打进来。

途中小蝴蝶一直在问几点了，邵华生不忍心，在九点这个时间点时，说是八点半，可多等了半个小时，手机也依旧没有动静。

小蝴蝶又聪明，邵华生不好一直骗她，只能说：“妈妈今天大概有事，小蝴蝶先乖乖睡觉好不好？”

“嗯。”她瘪嘴，分明不理解和委屈，却还是没有拒绝爸爸的要求。小蝴蝶起身亲了亲邵华生的脸，跟他说晚安，然后钻进被窝里，整个人埋进去。

邵华生就先去洗漱了。

再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就看见小小的身躯，一抽一抽的。

邵华生过去掀开被子的时候，只见小蝴蝶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满脸都是眼泪。小孩子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身边，可是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难过过。

小孩的心思敏感，父母之间的异样，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小蝴蝶，这是怎么了？”邵华生把她提起来抱进怀里，边走边哄她。

她不肯说话，一味的哭，哭过头了，止不住的打嗝。

“是不是还是想要妈妈？”邵华生的声音僵硬非常，尽量忽略这个名字带来的异样感，“别哭好不好？爸爸去给你找妈妈，爸爸带妈妈回来看你，好不好？”

“可以吗？”小蝴蝶止住哭泣。

“当然可以。”

“可是我怕，怕妈妈不见我。”她拽着邵华生的衣服，“妈妈好像，不爱小蝴蝶了。”

邵华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心痛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怜，很久之前，在他还是一个少年时候，他也曾经在心里质问过：她好像不爱我了。

邵华生曾经怕极了于佳心不喜欢他，所以他拼命对她好，什么都听她的。让自己看上去很好管。实际上呢，他天生是那种逆反当祖宗的贵公子性子，活生生为她什么都改了。

如今他女儿，也是这样卑微。

邵华生猛吸一口气，道：“爸爸让医生阿姨过来守着你，然后爸爸去给你把妈妈带回来，好不好？”

“好。”小蝴蝶用力的点着头，殷切说道，“那你一定要把妈妈带回来好吗？小蝴蝶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呢。”

“爸爸答应你。”邵华生怜爱的说。

邵华生离开酒店已经是半夜了。

这座熟悉的城市，也已经陌生。很多店，其实邵华生都没有见过，都是新开的。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于佳心，只能先去蒋家试一试。

寒冬夜晚总是格外的冷，邵华生到达别墅区门口的时候，跟保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但对方不放行。

“我是邵华生。”他不得不自报家门。

“我知道。”保安的语气里却包含鄙夷，“陌生人，不放行。”

因为陈国山的事情，邵华生早就习惯受到这样的冷遇。

他顿一顿，道：“我找于佳心。”

“说了，你这种情况，不会放你进去的，要么你自己联系她。不过——”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蒋小姐，如今可没有精力搭理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蒋小姐现在有男朋友，你要是有点眼力见，就不该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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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的话，让邵华生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很难堪，知道这是保安刻意刁难他。

邵华生的脾气，他可从来不是被人这样对待的性子，按照往常，他应该转头就走的。可是他答应了小蝴蝶，要带于佳心回去见他，所以他忍下来了：“你把她电话给我，我自己联系她。”

“你想想看，你为什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说明蒋小姐并不打算跟你有任何牵扯。不没有她的同意，我不能随便把她的号码给别人。不过她还没有回来，你要是等的住，大可以在门口等她。”

保安认为，就算他等到了于佳心，后者也未必会搭理他。

邵华生没有说话，但是还真就耐心坐在门口了。他出来得急，身上穿的单薄，有些发抖。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当然邵华生也联系过顾越要于佳心联系方式，但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回他。至于其他人，早跟邵华生断了联系。

最后还是蒋英芝回来，她看到在门口的邵华生时，情绪里带了点晦涩。

她想当做没看见，可是邵华生已经朝她走了过来。那句称呼在他嘴里辗转许久，才收了回去，最后疏离道：“你好。”

曾经那么多声姑姑，最后只变成了一句你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蒋英芝叹气道。

“明天就走了。”邵华生说，“我来找她。”

“你们还是不要见面……”

邵华生打断她：“我也没想过跟她见面，是孩子想见她。”

“小蝴蝶也在这儿？”蒋英芝惊讶道。

“嗯。”邵华生说，“我可以避开，让孩子单独见她。小蝴蝶有点不舒服，念叨着要妈妈。”

“孩子现在在哪？”

邵华生报了酒店地址。

“悦馨现在不怎么住在这边，她自己买了一栋别墅，既然是孩子要见她，你去找她吧。”蒋英芝把于佳心住都地方，告诉了他，“我先去酒店看看孩子。”

邵华生很快就打车到了于佳心的住处。

蒋英芝的电话，这边保安倒是没有为难他。

邵华生按照地址找到于佳心的别墅，却在她门口站了半天没有动，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然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门锁响动的那一瞬，他还是有些紧张，邵华生恨于佳心，也像是把她给忘了，可是他知道的，他就是在骗别人，也是在骗自己，与其说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