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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贺尘顿住:“哪里不舒服吗?”
姜澜张了张嘴:“程向东呢。”
傅贺尘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他到底顾虑着姜澜的病情,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只是说道:“姜澜,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昨晚你遇险,救你是我不是他。”
姜澜眼里划过一丝茫然,老老实实的开口:“谢谢你,傅贺尘。”
她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这么生气,只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唯一相信的只有程向东,毕竟在国外发病那三年,几乎都是他陪着她度过的。
只是傅贺尘听了她的话,没有丝毫高兴,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外走去,狠狠带上了门。
姜澜身子一颤,随后慢吞吞坐起来,将头深深埋在手臂之间。
傅贺尘不是那个能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姜澜再深刻不过的意识到这一点。
那种感觉其实极其窒息。
但傅贺尘这种人,无论是人格还是身体,都健全到不行,哪怕他对自己比旁人多了一分耐心,也没办法完全理解抑郁症发作是什么样子。
那是从心底涌起的一种绝望,明明没有器质性病变,可是能带着情绪逼出一些肢体症状,姜澜现在就觉得世界毫无意义,那些曾经为之努力的,那些曾经喜欢的,瞬间就变成了痛苦的源泉。
回国时,姜澜想,她要尝试着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不要再沉溺于过去的伤痛之中,人总要往前看的。
而现在,那个勇往直前的姜澜,死死被抑郁症扼住了喉咙。
她连哭都不敢,她怕弄脏傅贺尘的被子,也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她怕被厌弃。
明明是早已经决定放下的事情,再度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没办法,只能在那一瞬间就被击垮,姜澜觉得别人只会觉得她矫情。
明明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害,却还是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连姜澜自己厌弃这样的自己,觉得她就该永远在黑暗深渊里沉底,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接纳的自己,谁还能理解接纳呢?
姜澜想到这里,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程向东给她发的信息打的电话,一概没有被她发现,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着,却只是徒劳。
之前在国外,每次发病时程向东都会以视频或者电话的形式陪着姜澜,直到听到她彻底平息。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哪哪都疼,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眷恋,来无归途,去无归处。
姜澜哭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却意外的没有任何声音溢出。
傅贺尘在客厅坐着生闷气,他很清楚自己心底此刻的烦躁,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冷静。
第34章
他觉得不解的是,当时自己的想法不是把那个坐在他床上口口声声念着别人的女人丢出去,而是自己出了房间,只怕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最后伤害她。
傅贺尘心说:她是个病人,这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门铃声再度响起。
傅贺尘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时,顿时黑了脸:“你来做什么?”
程向东看上去很累,眼圈下一圈浓重的黑影,却在打量他一眼之后开口道:“姜澜在这吗?看上去,你们相处的并不愉快。”
傅贺尘脸色凌冽:“这与你无关。”
程向东没心思跟他多争:“姜澜的病我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让她好,就别拦着我。”
傅贺尘身体陡然一僵,他开口问:“她到底怎么了?”
“你以为当年出了那种事之后,她过的很轻松吗?无穷尽的骚扰,所有男人的劣根性毫无掩饰朝她侵袭,她刚到国外两个月,那些信息还是不断,就在那个时候,她母亲离世,你说她怎么了。”
程向东盯着他:“今天你拦在我面前,是占有欲作祟,还是你真的想要留下她?”
傅贺尘身体震了一下。
漫长的几分钟后,傅贺尘缓缓让开了身体,指了指卧室。
程向东快步走进去,随即傅贺尘听到他的惊呼:“桉桉!”
傅贺尘心猛的往下一沉,没有思考的朝房里冲去。
床上,姜澜的唇被她自己咬的完全不能看,丝丝血迹正随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落。
雪白被单上,已经晕染出惊人的一块。
傅贺尘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刀子扎进肺里。
下一刻,姜澜看向程向东,带着绝望的哭腔响起:“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只一句话,就让傅贺尘觉得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看着两人,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什么时候,他们的羁绊已经这样深了?
姜澜眼里满是对程向东的依赖和信任,这样的眼神,在此后的每一天,都会出现在傅贺尘每个跟她有关的梦里。
他站在卧室门口没动,心里的刺痛却明显到了极致。
程向东声音轻缓:“怎么会?我只是有事去了,怎么会不要你,来,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姜澜没有迟疑的朝他过去,将手放在他掌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傅贺尘心里的不满已然达到极致,他眼神阴鸷的看着两人,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了姜澜的眼睛。
绝望到了极致,彷徨无措到了极点,衬着她唇上的血渍,让他什么说不出来了。
看着程向东牵着她往外走,傅贺尘清了清嗓子,他说:“如果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对程向东说过的最温和的话。
程向东脚步一顿,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房间里再度恢复寂静,这跟姜澜在时的寂静还不一样,傅贺尘就这么靠在门边,盯着床单的血渍久久无言。
第35章
程向东将姜澜带回了自己的房子,第一时间将姜澜唇上的伤口处理干净,然后才走到了阳台拨通了负责姜澜的心理医生林重。
他语气里透着疲惫:“来我这一趟,桉桉又发病了。”
四十分钟后,林重提着药箱站在了程向东家中,看着姜澜的模样,他拧起眉:“明明已经好转了,怎么又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向东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傅贺尘那里把她接回来的。”
他们这群人圈子不大,互相都认识,关于傅贺尘和姜澜的事情林重也听过两耳朵。
他肃着脸,检查了一下姜澜的情况,才从药箱里拿出来几盒药,掰开倒出几粒,他说:“给她吃下去。”
程向东就去倒水了。
姜澜木然的接过药咽下去,很快就变得晕晕沉沉。
程向东将她抱去床上,看着她睡熟的样子,心里慢慢松了松。
林重却开口:“向东,你把她带回来,有没有问过你父亲的意思?”
程向东脸色一冷:“我管他干什么。”
林重拍拍他的肩膀:“放松一点,我不想照顾两个病人。”
“你要跟姜澜在一起,注定要过你父亲那关,他已经去国外找过你,跟你说过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事情,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负担的起她了。”
程向东攥紧拳头,冷冷看向他,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狠:“怎么,收了他的钱,来当说客?”
林重无奈,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劝道:“我只是提醒你,姜澜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不能再受jsg丝毫刺激了。”
程向东眼神暗沉:“我知道,我会护住她的。”
姜澜再次醒来时,房间里盈着夕阳的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