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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怎么,你害怕了?”
沈之洛点头:“是,我怕。我怕你没做好被拒绝地准备。”
贺冉刚想嘲讽地嘴角僵住:“什么意思?”
“意思是做人不可以太自私。”沈之洛严肃的说,“你考虑过被拒绝的后果吗?”
“这还是赛中,你若是被拒之后心神不宁发挥失常,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贺冉脸色一白,嘴上还在逞强:“你怎么会认为稚意会拒绝我?”
沈之洛目光打量了一眼:“你自己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被戳中了心事的贺冉再没了那股傲气,像是打了焉的树苗。
他确实没有把握贺瑾泽会接受他,而自己同时也在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后果。
方才在极度压抑与纵容下,若不是沈之洛,他真当将爱意说出了口。
他不敢想象,覆水难收后的结果。
见少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到是理智回了笼,沈之洛功成身退的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在门打开后,却是僵硬在了原地。
贺瑾泽立在门外,眼底的讶异还未尽收。
第六十一章
沈之洛迅速的退出娱乐室,关上了门。
小声的问:“你都听见了?”
贺瑾泽有些尴尬,点头也不是摇头又刻意,于是沉默着。
但是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悄声离开了走廊,安静的沿着广场缓缓地走着。
贺瑾泽说不震惊是假的,这么些年来,她始终不知道在眼皮底下会有人喜欢她。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沈之洛开口问道。
她点了点头,心有余悸:“我……失职了。”
洞察明悉队员的心理与行为,是一个教练最基本的一项工作。
沈之洛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手举到一半,顿了顿又背回到身后。
“不怪你,要是真想藏着,你一辈子都发觉不到。”
“可是你都看出来了。”贺瑾泽低声反驳,“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两年,竟然都没察觉。”
这个心路历程熟悉,沈之洛心底一凛。
——这不就是他的心路历程么。
不过差别在于,一个是察觉自己的爱意,一个是察觉他人的爱意。
越想,沈之洛心里越是发苦。
二人转了一圈,便回了基地。
要是想要夺冠,下一场和MGD的比赛就不能再输了。
沈之洛没什么争冠的胜负欲,但他对待训练从不马虎,几天高压培训下来,倒是把队员的心理素质锻炼上了一个台阶。
第二场比赛如约而至。
原左看着一周未见的对手们,甚至都觉得赏心悦目。
这一次,贺冉在单人赛中博得一局,团队赛也艰辛拿下。
这一个积分,收入囊中。
贺瑾泽抬头望着积分榜,摘星目前位列第二。
这个排行能看到全部的战队积分,贺瑾泽注意了一下MilkyWay,排在了20几名。
她下意识朝身后的观众席看去,却没看见沈之洛的身影。
安全通道里,暗淡的光线吝啬的打在尽头的墙壁上。
苏音拉着沈之洛的胳膊,没有化妆的脸清秀,脸上淌着泪痕。
“砚哥,我错了,我不该拿打假赛这件事开玩笑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沈之洛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里却生不出一点怜惜。
就像贺瑾泽说的,了解每一个队员是教练的基本素养。
他太了解苏音了,他完全能够看出此刻她没有任何悔改。
她脸上留的眼泪,只是因为没了代言之后,被迫退役的生活过于拮据。
她想要回到那种富裕的日子。
“这不是玩笑。”沈之洛挣开了胳膊,“你能说出玩笑二字,就说明,你依然没把这个比赛看在眼里。”
他语气淡然:“苏音,你应该不适合再在这个圈子里了。”
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又是这副她什么都不行,她让所有人都失望了的神情!
可是又不是她想要成为电竞选手的!又不是她硬要进来的!
苏音哭红的眼逐渐染上了癫狂。
忽然,一道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沈之洛?”
是来找人的贺瑾泽,她路过时听见了沈之洛的声音,便进来看看。
轮椅缓慢的滑行着,刚过个转角,却见一个长发的身影扑面而来。
苏音攥着把蝴蝶刀抵在贺瑾泽的脖颈间,咬着牙冲沈之洛道:“去澄清,是你们陷害的我,不然,我就让她给我陪葬!”
第六十二章
苏音的暴动过于突然,沈之洛甚至来不及出声。
他望着那柄锋利的蝴蝶刀,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所有的脏水都可以泼到他身上,没关系,他可以忍受。
“有什么事你好好说,我都可以做到。”沈之洛试图商量。
苏音眼睛里折射着贪婪的光:“我还要五百万,现在就打在我的卡上!”
沈之洛立即掏出了手机,道:“没有问题。”
他指尖飞速的点进页面,却又听见她说:“我还要你娶我。”
指尖倏然一促,沈之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以。”
苏音顿时乐了,笑声在逼仄的走道里回荡,震耳欲聋。
手里上刀刃颤动着贴近皮肤,划破了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陡地,苏音狷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伴随着一道电流声,薄瘦的的人影登时瘫倒在地。
一直安静着没有出声的贺瑾泽平静的收好电击枪,和声提醒:“报警吧。”
沈之洛目光震惊,他指了指她的包:“那是什么?”
贺瑾泽淡定的回答:“电击枪。”
她这种体型和残疾,让她比旁人更多了被欺负的理由。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贺瑾泽特意买了电击枪,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第一次。
作为被害人,二人一同上了警车去录口供。
录完,是季文来接的人。
心理医生看了看贺瑾泽,又看了看沈之洛,最后落在了贺瑾泽脖颈的血痕上。
“不错,又给战队的履历增添了一分传奇的色彩。”
摘星战队作为新人战队,却像匹黑马,将所有人都撞得七荤八素。
于是流传的传闻也多如牛毛,个个故事都编的鬼神难辨。
没在意他的挖苦,沈之洛主动将贺瑾泽抱进了车里,而季文只分到了搬轮椅的活。
直到回了基地,贺瑾泽领着沈之洛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她问:“你知道刚刚在通道里,你都答应了苏音些什么吗?”
沈之洛诚实的点头:“知道啊。”
这般坦诚,倒叫贺瑾泽喉头一噎,她接着问:“如果我没有电击枪,你是不是当真打算兑现对她的承诺?”
“如果能反悔的话,不会。”沈之洛回,“如果不能,我会。”
贺瑾泽皱眉:“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这么做。”
“有。”沈之洛反驳,“你。”
这断然地语气让贺瑾泽没了谴责地底气,她只好偃旗息鼓的按下了心中的烦闷。
半晌,她才无力的说:“沈之洛,你要知道,你即使这么做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沈之洛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
后半句他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贺瑾泽怕承担太多的责任与愧疚,那么他就要懂事的不给予那么多。
二人的谈话算不上和平解决,可以说是无疾而终。
贺瑾泽推着车往训练室走,却在半道被季文截了胡。
他倚在门框上,道:“来都来了,聊聊吧。”
贺瑾泽抬头,她还没从那晚的季文中走出来。
“不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她婉言拒绝。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自从跟严敬聊过之后,她的心态便截然不同了。
季文没有说话,只是端详了她一阵,才敛下了目光。
“稀奇。”他语气寡淡,“自己把自己治好了。”
贺瑾泽浅浅一笑,不予回复。
但季文显然没想放过她,再次拦了下来。
“既然公事谈完了,咱们再聊聊私事吧。”
他挎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