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叶羽陆延白小说-徐叶羽陆延白全文免费阅读
上下的吃穿用度,日常的打发往来也不许再从施家官中出,蓝家夫妻两人知道这回惹了陆延白,心头都有些忐忑。
两人又不敢在施老夫人面前透露半分,施老夫人身子不佳,如今还养着病,怕惹出些事情来,田氏只得往桂姨娘处去坐坐。
桂姨娘倒是听见些风言风语,又见田氏这几日两目通红,叹道:“我在这家里,原先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最后家里只剩我一人,老夫人年事已高,懒费心神,大哥儿才同老夫人商量,将后院的杂事交给我打理,旁的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如今表叔在外头惹恼了大哥儿,我也不敢劝,若要和大哥儿说合不若去见曦园里,那二小姐和紫苏都在,她们若能在大哥儿面前说句话,当比我管用。”
田氏心中略一思量,徐叶羽近来都不太搭理人,自己又和紫苏走的近些,因此这两日常趁机寻紫苏说话。
只是紫苏空暇少,替徐叶羽做这做那,忙得脚不沾地,总得有个机会田氏寻紫苏喝茶,看着紫苏额头的汗珠,心疼道:“紫苏姑娘如何成日这样忙,也不得闲的时候。”
“替二小姐办些杂事。”紫苏面上不显,声音却有些沉闷。
“这何日是个头呢?”田氏悄声道,“总不至于要等甜姐儿出嫁了吧。”
“兴许吧,婢子倒盼着呢。”
田氏扯扯紫苏衣袖:“这两日我总在老夫人跟前陪着家里那个相熟的冰人来过几回趁着闲说了几句话,说是寻见个秀才,年岁二十有三,品貌端正,只是家境单薄,家里有个带病的老妈妈和一个幼妹,冰人算过八字,正好相配,来问要不要见上一面。”
紫苏眼睛发亮:“竟有这事?”
“我瞧着老夫人的意思是中意的,虽说家小业小,但家事也简单,嫁过去不吃苦,老夫人原是想见一见的后来听圆荷私下道,大哥儿听说这事,头一个不肯,嫌弃那家人穷酸,要留甜姐儿在家多住些时日”
紫苏闻言蹙眉,半晌才道,“那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就为这事老夫人今晨里还有些不悦,连佛事都未礼。”田氏叹道,”也不知大哥儿是个什么心思”
“大哥儿自然是要挑个好的,才不落了脸面。”紫苏忙道,“他心头也盼着二小姐早些出嫁呢。”
“施家要嫁女,那还不简单么”田氏道,“我们只是不敢在大哥儿面前说,我家那口子在外头结识不少年轻子弟,家世人品相貌都不错,也看中施家,屡屡缠着孩他爹要说合,只是这当表叔的,毕竟还隔着远,不好开口。再者,他在外头也认识不少官老爷,金陵那边有人想娶个江都女子,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几家,家世富贵,门第显耀,嫁出去可算是飞黄腾达。”
“那缘何不去老夫人面前说合说合呢?兴许能帮上二小姐”
“没人开这个腔,我们也不好主动搭话”田氏笑道,“紫苏姑娘是大哥儿的身边人,在老夫人面前又有几分面子,劝说劝说,兴许能成一桩好事呢。”
田氏又叨絮着蓝表叔的事:“紫苏姑娘也帮着在大哥儿面前美言几句”
“这个是自然的,婶娘放心。”
第40章第40章
杜若娘家还有个母亲和哥哥, 母亲依附着哥嫂过活,哥哥杜宏是巡检司的九品官吏,家里娶了个勤俭持家的嫂嫂郭氏, 母兄对她都还算好, 杜若只是和这亲嫂嫂有些不对付。
若是和张优撕破脸和离,也不是不可,两人成婚不过三四年, 尚未有孩子, 分的也能干净利落, 只是她孤身一人无以为生,若是依附娘家, 吃住都靠着哥哥, 郭氏未免心头不愿。
杜宏和杜老夫人见自家妹妹回来,身后的婢女杜鹃抱着个锦包袱,不由得大吃一惊,等听杜若说起张优之事, 哥哥皱眉:“是有些过, 直损了你的脸面,让四邻亲友看了场笑话,但妹婿那个性子我也是知道的,人本不怀,怕是那妓子使出了什么勾勾缠缠的手段。只是你也不可太拿捏, 他如今升了职, 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有些错处,也是常理。”
又道:“这几日就在家住着,张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家, 早晚来接你回去,你气消跟着回去,对妹婿好言相劝,软意服侍,劝他改过,才是为妻之道。”
杜若听见哥哥相劝,咬牙道:“哥哥是男人,自然替男人说话,又岂知我们做女子的苦,我和哥哥换换身份,让我当个男人豪爽一回,哥哥尝尝女人堆里的罪。”
她说这话,嫂嫂郭氏在一旁有些不中听,淡声道:“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若是趁早怀个孩子,一家子和和睦睦,他哪有闲心做出这些事来。”
杜老夫人心疼女儿,握着杜若的手叹气:“你哥哥说的话,且听一听,你自小娇惯,心气高傲,这我是知道的,夫妻间的龃龉,错处不只是优哥儿,你也得自己反省反省。”
杜若闻言,不禁心如死灰,再三咬牙,慢声道:“好。”
杜若在家住了一日,便往庙里去烧香小住,禅房幽静,杜鹃坐在外头门槛上守着,房内却有些缠绵动静。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况苑啮着她的耳珠轻笑,“让贴身侍女躲在我家门前给我送消息,冒这样的险,就为了这档子事?”
她气息凌乱,将身上人缠得紧紧的:“冒这样的险就这档子事,你不也来了么?”
况苑呼吸急沉:“数月未沾嫂嫂的身我可想的紧,我这狗鼻子冒死也要来闻闻味。”
两人缠作一团,情酣处,也酸也醋,也肉也麻,淋漓大汗,分外畅美,事毕之后,偎依在一处说话。
况苑翻出来一个小匣:“大哥儿托我将这东西给你,说是谢礼。”
杜若打开一看,原来是几枚金锭,明晃晃的耀眼,不由得冷哼,将金锭抓在手里:“他倒是大方,直来直去不掩饰。”
“还不是谢谢你出力。”况苑大掌去抹她身上香汗,“这一顿折腾,怕是花了他不少银钱。”
“何止是不少。”杜若道,“就光张优衙里升贬起起落落,花费少说也有千两银子,还有我舅母处使的力———要我说何必呢,若是只为了退婚何须这样大费周折,他是起了心思想要慢慢折磨张家,但凡惹他的人,再也没安生日子过,看着清爽,却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
隔了会,杜若又道:“圆哥儿最后折腾成那样,这人的心思,怕是有些骇人,到底要把他那妹子怎么样。”
“左右不是亲妹子,再怎么样又如何。”况苑贴着她,身体越来越烫,“这世上哪有个好人,只图自己快活便是,管其它做什么。”
她看着身上热气腾腾的男人,亦是觉得可笑,自己遇人不淑,抱怨女子命苦,可转身又去勾引有家有室的男人,不知是她命苦还是那薛雪珠更命苦些,她自己亦非好人,哪有心思去操心其他人的好和坏。
也无须山盟海誓,但只顾蝶恋蜂恣,一晌贪欢。
杜若不过在家住了两日,果然张夫人遣人来接,杜若也未在娘家多留,收拾东西,辞别兄嫂,仍回了张家。
那雪姐儿已不在张家闹,张家如何肯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