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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像那年得知自己女儿夭折后的心疼。

姜黎云紧咬着牙，忍着心上的痛意，默默祈祷着纪书然能平安无事。

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最后姜黎云和纪书然都被推了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满头的汗：“放心吧，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是要密切观察四十八小时。”

听了这话，纪薄梁和萧洛羽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怎么样了？”纪薄梁看姜脸色有些苍白的姜黎云，眼底的担忧仍未褪去。

“她给孩子输了很多血，需要好好休息。”

闻言，纪薄梁暗自松了口气。

最后，姜黎云和纪书然被安排在相邻的两个病房。

萧洛羽捻了下被子，微蹙着眉看着昏睡的姜黎云，内心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挣扎着。

他看得出纪薄梁还爱着姜黎云，而姜黎云也没忘记他。

况且两人之间还有纪书然，经此一事，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一定更加放不下了吧？

萧洛羽叹了口气，几丝愁绪渐渐地爬上了他清冷的眉目。

病房外。

纪薄梁目光深深地望着病床上的姜黎云，本就混乱的心又多了些纪痛意。

如果姜黎云醒来后知道了纪书然是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回头吗？

第三十章 可怕的猜测

晨光窗户洒落到洁白的被子上，隐约的暖意让姜黎云的意识渐渐清晰。

她缓慢地睁开眼，眼前的一片白让她还有些迷茫。

直到左臂的酸痛和大脑的晕眩才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姜黎云匆匆掀开被子，忍着疼痛穿好衣服就要往病房外走。

她记挂着纪书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没有……

“咔”的一声，病房门开了。

萧洛羽见她起来了，忙道：“你在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体才恢复，又给书然输了那么多血，吃不消的。”

姜黎云摇摇头，哑声问：“书然呢？他怎么样了了？”

闻言，萧洛羽沉默了几秒后道：“他就在隔壁，没有生命危险。”

听了这话，姜黎云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抬腿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他。”

萧洛羽没有阻拦，而是扶着她一起过去。

病房中，纪薄梁正坐在病床旁，满是血丝的双眼中浸着几分倦意。

姜黎云步伐一滞，站定在了门口。

她先是看了眼纪书然，他整个人几乎都被绷带缠绕着，脸上扣着氧气罩，但呼吸均匀，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而后目光才慢慢移开，却撞上几步外那如炬的视线。

姜黎云紧捏着衣角，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没事就好。”

说完，她转过身离开，竟带着一丝落荒而逃般的狼狈。

站在走廊，姜黎云倚靠着墙，看着眼前的萧洛羽，低声道：“对不起。”

萧洛羽面色一怔：“为什么道歉？”

“我……”姜黎云欲言又止。

不为其他，她看到纪薄梁那一瞬，她还是能感觉到内心不由自主涌起的旧情。

明明知道那旧情会伤害萧洛羽，她却还是难以控制。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很讨厌……

萧洛羽像是一眼看穿了般地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是做不到一刀两断的。”

姜黎云眸色微暗，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要救纪书然，她想以后应该都不会和纪薄梁怎么见面了。

忽然间，她眉头一蹙，恍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黎云抬起头，正色道：“唐薇是B型血，纪薄梁是AB型，书然怎么会是RH阴性血呢？”

这种血型稀少，而她与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纪书然是同血型，这不是太巧了吗？

萧洛羽脸色一变：“他……”

一阵脚步声缓缓接近，最后停在了二人身边。

姜黎云转头看去，是纪薄梁。

左臂的酸痛感好像正在慢慢变大，她握着拳，竭力忍着多余的感情看着他：“书然真的是你和唐薇亲生的？”

纪薄梁目光微凝，嘴里的回答像是被眼前人那怀疑的目光扼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此刻的姜黎云，他竟然头一次生了想逃避的念头。

姜黎云紧紧地盯着沉默的纪薄梁，脑海中想起第一次见纪书然和之后与他的相处。

从前她只觉纪书然长得纪薄梁，可后来却发现他眉眼却更像自己。

一瞬间，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姜黎云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脸“唰”的一白，嘴唇微颤：“书然……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第三十一章 一片死寂

因为姜黎云的这句话，周遭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萧洛羽一言不发地看着纪薄梁。

或纪他们都没想到纪书然会出事，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姜黎云知道真相。

良久，就在姜黎云快要无法忍受这种沉默时，纪薄梁终于出声了。

“嗯。”

一声轻轻的嗯让姜黎云瞳孔骤然紧缩。

她只觉原本杂乱的大脑顷刻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纪书然那张稚嫩的脸。

纪书然是她的孩子。

她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女儿，而且他还活着……

八年中因为没保住孩子的愧疚、被隐瞒和对姜母的不解如山体坍塌将她掩埋。

姜黎云踉跄了几步，在萧洛羽和纪薄梁震惊的目光下，她转身用尽全力地跑了。

“姜黎云！”

萧洛羽立刻追了过去。

纪薄梁望着姜黎云离去的方姜，心头发窒。

他叫来文骁，叮嘱他照顾纪书然后也赶忙追了上去。

等两人追出医院，姜黎云已经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她一定是回去找阿姨了。”萧洛羽紧皱着眉，带着责备和冷意的目光将身前的纪薄梁扫了一遍。

纪薄梁没有丝毫犹豫地朝自己车跑去。

他知道当年的事已经无法这么稀里糊涂的隐瞒下去了。

姜黎云不知情，那么造成这一切的除了姜母就没有别人了。

萧洛羽也紧随其后，两辆车追着前方的出租车，满心焦急。

车窗外的路景就像记忆在姜黎云的脑子里飞速而过。

她死死咬着唇，快要滴血般的眼内蓄着随时都要落下的泪水。

抑着锥心的刺痛，她紧紧握着拳，全然不顾指甲陷入掌心的痛。

她要去问问那个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告诉她生下的是个已经夭折的女儿。

姜黎云仰起头，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没有得到姜母亲口的承认，她不想哭。

车子在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姜黎云把钱丢给司机后踉跄着走上台阶，用力地敲着门。

巨大而刺耳的敲门声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姜母。

她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没好气地嘟囔着：“大清早的谁啊……”

直到门一开，发现是姜黎云，姜母愣了一阵。

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看到过她了。

“你……”

“我当年生下的孩子呢？”

姜黎云通红的眼睛如鹰爪般紧抓着姜母，声音因为竭力克制分外颤抖。

姜母心一惊，却仍装作莫名其妙的表情：“一大早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问你我当年生下的孩子呢！我孩子呢！”

姜黎云嘶声大吼着，快要无法抑制的怒火渐渐烧上大脑。

“姜黎云！”姜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