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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字，周祈川的眼神就变了。

　　为她过分妩媚的声线……

　　她从没在他面前用这种声音说过话，像艳丽荼蘼的花卉里，藏了一把蜜糖钩子，勾住了什么，就嵌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周祈川伸出了另一只手臂，锢住了陆未曦的腰，让她完全地熨帖进他的怀抱。

　　极尽的距离，他注视着她，眼瞳黑得有些吓人，像深邃的旋涡，要将人吸入其中。

　　陆未曦太熟悉周祈川。

　　熟悉到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企图。

　　但他咬着牙，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暴力宣泄，把话说得再难听一点，

　　“看你这样子……是刚刚的小鲜肉满足不了你？”

　　陆未曦一声轻笑，笑得极媚，眉眼间都淌过撩人的妖娆。

　　明明，隐隐发出邀约的人，并非仅有她一个人。

　　但周祈川要把所有的原罪，让她一个人背。

　　从来都是这样。她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当初他们在一起，虽然是她心之向往，但最先迈出那一步的人，是他。

　　是他骗她说，要给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结果却将她占为己有……

　　到头来，又变成了她太有心机，想方设法地和他有了关系。

　　“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推了推他，像即刻要化成一滩水，融到身后的池子里。

　　“放开你？”周祈川反倒把她抓得更紧，他几乎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胸膛，“放开你，让你再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丢周家的脸？”

第32章怎么就这么脏呢？

　　“丢周家的脸？”

　　陆未曦重复着周祈川的话。

　　她也不挣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挂到了周祈川的脖子上，手心，从他的后颈，蜻蜓点水那般，一点点地点了过来。

　　从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颌，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却停在他的眼前。

　　刚刚好的引诱，刚刚好的克制，刚刚好的退缩。

　　她仰着脸，唇轻启，香风顺着身后的潮气送过来，“川爷真是多虑了，我姓陆，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也丢不到周家的脸，丢不到你的脸……”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住在御园，如果不是周家给她一份尊重，就凭周祈川的态度，恐怕连个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长腿了，”陆未曦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的轻挑，她承接着来自他眼中的危险警告，却愈发绽放地昳丽娇美，指尖点到他唇珠上，她一颦一笑里尽是撩动人的风情，

　　“川爷是生气，还是害怕？”

　　周祈川抓住了她的手，给她狠狠地扯开去。

　　然后，重重地压了下去。

　　喷泉水声潺潺，陆未曦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溅到她后背，透过她的衣料，沾湿她的后背。

　　腰上，是周祈川火热的手掌，唇上，是燃烧的恣意放纵。

　　陆未曦没有反抗。

　　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险些笑出声。

　　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

　　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

　　“嗯……”唇上传来刺痛感。

　　陆未曦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咬得这么重，火辣辣的疼，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而是一个工具。

　　手掌抵在他胸膛上，陆未曦这一次，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发了狠的咬，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

　　周祈川一顿。

　　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

　　陆未曦想要趁机摆脱他，却被他抓住按下来。

　　“陆未曦，”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说完这句话，突然抱着她一起掉入身后的喷泉池里。

　　凉凉的水，瞬间席卷全身……

　　……

　　陆未曦，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周家为她大肆操办。

　　周祈川身为周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陆未曦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伊伊，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陆未曦，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周祈川在水中抱起她，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陆未曦气的推开他。

　　这个疯子！

　　“周祈川，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陆未曦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被周祈川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周祈川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陆未曦获得自由，连忙稳住身体淌着水往边上游。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没想到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朝后面跌了下去。

　　“未曦！”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

　　陆未曦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这……会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边际的黑暗，无尽的空间挤压。

　　她不能动弹，不能发声，没有视力。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伊伊、伊伊、伊伊……”

　　像那个年少时的夏天，周祈川去户外徒步摔断了腿，发着高烧被送回来。

　　她趴在他床边，担心地守着他，不肯离开。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际，手被捏得生疼，耳际传来反复不停的呢喃，“伊伊……伊伊……”

　　陆未曦醒过来，见到睡梦中的他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吓得连忙推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灯光下，周祈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似乎终于认出了她。

　　“俞子舜推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