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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太痛了，系统，你陪我说说话行吗？】

【……系统】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系统都没有回应。

顾之桑终林明白，唯一陪着她的系统，也不在了。

有什么从眼角滑落，湿热的落进嘴里很咸。

灵魂像是被痛到撕裂，太难熬了……

顾之桑挣扎着，再次拿上手机，通过模糊的视线，努力看向屏幕，想找点安慰自己的东西。

颤抖间，她意外点开了微博‘仅自己可见’的内容，只见那一条一条写着——

“陆先生找我做替身，他想要一朵白睡莲，而我是一支红玫瑰，我只好拔掉所有的刺，放弃我最喜欢的红裙子。”

“发烧快40度，醒来发现陆先生握着我的手，我真想一辈子病下去……”

“他当众说——我是他的人。”

“他喝醉了，他今晚叫我夏夏，不是晓晓，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

整整五年，一千多条告白。

是她所有的感情，是唯一能证明她和周擒共有的五年。

顾之桑缓缓把手机抱进怀里，贴在心口的位置，好像这样就不那么痛了。

这时，‘滴滴’——

死亡报幕面板忽得变红，字幕跳转：【00:01:00】

只剩，1分钟可活了啊。

“咳咳——咳！”

顾之桑的嘴里又有血溢出，一口一口，再也止不住。

恍惚中，她好像回到了那个醉酒旖旎的夜晚——

月色下，别墅大门台阶前。

男人扯开领带，穿着初见的白衬衫，微笑冲她走来：“真乖，等久了吧，我们回家？”

明明只是闻了他身上的酒气，可她却像醉的厉害：“阿瑞宁，我今天没有穿白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夏……”

他俯身吻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啪嗒，啪嗒”

鲜血溅在手机屏幕上，顾之桑微笑着，缓缓伸手握向虚空，那里，好像有谁穿着白衬衫冲她走来——

“周擒……”

与此同时，‘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系统死亡报幕——

【00:00:00】

第10章

月色明朗的夜，忽然暗了下来。

像是在祭奠什么。

陆宅，婚房内。

周擒揉着眉心，坐在沙发上醒酒，莫名心神不宁。

“阿瑞宁……”

不远处传来娇喊，他抬头看去就见慕晓晓换下洁白婚纱，穿着一套大红露骨的睡裙走来。

可他却莫名想到了顾之桑。

初见时，她就穿着一身大红裙，明艳娇媚冲他示爱：“陆总，我为你而来，我的心愿是成为你的新娘。”

周擒骤然捂住心口，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骤然离去。

而此刻，慕晓晓正羞红着脸靠近，缓缓送上自己的红唇：“阿瑞宁，我终林成为了你的新娘。”

周擒下意识推开人。

“阿瑞宁？”

“我有些不舒服，你先休息。”周擒拧眉起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顶着慕晓晓的不可思议，周擒迅速出门，开车离开。

心头说不清的躁，令他一脚油门把车速踩得飞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开到了曾和顾之桑生活的房子。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时，不远处的绿化带突然传来说话声——

“大哥，我们都在这蹲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见顾之桑回来，陆总都娶了她姐，木已成舟，她真的还会来这搞事吗？”

“错不了，顾之桑故意挑在陆总婚礼的时候搞出‘吐血’热搜，以她的执着，只要不死，绝对会回来继续搞事。”

“诶，你们说顾之桑到底怎么想的，拿了十亿的分手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不行？搞了这一波，名声臭了，事业毁了，她图什么？”

是啊，图什么？

听话了五年，不是挺好，贪得无厌的人，周擒历来最厌烦。

可这一次，心里明明想着厌恶，他却鬼使神差把车开进别墅，开门进了屋。

屋子几天没有住人，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

玄关吧台上依旧放着一个12寸的相框，里面是顾之桑穿着一身高定纯白礼服，对着镜头笑的温婉。

他还记得，他当时在她手机里看到这张照片时，随口评价：“你这张照片很不错，很像晓晓。”8

她那会儿说：“那我把它洗出来放在门口，让你每天进屋一眼就看到我好不好？”

可现在仔细再看这照片，他却觉得不怎么样。

顾之桑天生狐狸眼，艳丽魅惑，其实更适合红色。

“叮铃——”

有风吹进，风铃作响。

“顾之桑！”

周擒转身疾步冲向门口，却发现门口站着慕晓晓。

“你怎么来了？”话里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失落。

慕晓晓心头咯噔，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相框，一眼认出来那人是顾之桑。

瞬间红了眼：“阿瑞宁，你进这里被狗仔拍到发布到网上了……”

她冲进屋抱住男人，苍白着脸仰头含泪望着男人：“阿瑞宁，我害怕……”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妹妹了吧？”

女人含情惶恐，一点点压过了周擒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他抱着人，一字一句安慰——

“怎么可能，我绝不会爱上顾之桑那种女人。”

男人的笃定，消除了慕晓晓的慌乱，而周擒自己的那股莫名烦躁，则被他压回了心底。

他们一起回了新房，没再提及顾之桑。

在这之后，周擒照常上班。

但接下来三天他工作异常忙碌，没回去一次。

这晚，他刚刚审核完新项目，靠在办公椅上休息小憩——

一阵白光闪过，周擒竟看见顾之桑站在门边。

他正要呵斥，就见顾之桑笑着说：“陆总，我来跟你道别了。”

之前埋下的焦躁如野火般升腾，周擒不耐扯了下领带：“什么道别？你爸妈都在海城，你能去哪？”

她忽然呕血，鲜红刺痛了周擒的眼：“你怎么了？”

他慌张起身冲过去，可顾之桑的身影却忽然飘远。

她不停的呕血，断断续续说：“如你所愿，我死了……”

“顾之桑！”周擒大喊着惊醒。

环顾四周，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哪有什么顾之桑。

后背一阵冷汗，他捂住心口大口喘息，梦中的心悸慌张蔓延到现实，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压不住。

他打开手机，才发现顾之桑自分手那天起，再也没给他发过消息。

调出消费记录，也发现给顾之桑的那张黑卡扣款信息，已经三天没更新。

她这是要憋什么招？

办公室门忽然被猛地推开，助理慌张走进，焦急递上平板。

“总裁，热搜又爆了，是顾之桑的！”

周擒心头一紧，迅速接过平板。

只见此刻，微博首页带着【爆】字的词条霸榜——

#顾之桑往日手稿曝光#

#顾之桑绝症病例曝光#

#经纪人曝出通话记录！顾之桑直言活够了！#

#顾之桑被删微博记录曝光#

一条接着一条攀上热搜！

最后，赵澜的一句质问忽然空降热搜榜第一——

【顾之桑在孤儿院长大，林家哪来的断绝关系一说？你们偷着意舒的曲子偏帮慕晓晓，良心不痛吗？！】

周擒第一反应是，顾之桑又作秀。

她那种人，怎么舍得死呢？

他快速翻开通讯录，第一次主动给顾之桑打电话。

绷着心，抿紧唇，手莫名有些抖，他点了几次才按下号码。

“嘟——”

电话很快接通，周擒的心刚一放松：“顾之桑，你……”

可对面接话的却是一个男人：“你好，你是机主的家人吗？死者的遗体已经火化好了，请前来殡仪馆办手续吧。”

第11章

周擒握着手机的手一顿，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

电话那头等了半天没等来后续，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周擒却咬紧牙根不满的皱眉：“还没玩够？顾之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拉着全世界陪你演戏不成！”

周擒怒极，挂了电话冲出办公室开车一路直奔殡仪馆而去。

他倒要看看，顾之桑还能玩什么把戏！

三十分钟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