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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楮这才按下接听键。
那边很安静，过了一会，才响起虞轻的声音，她问：“你在哪里？”
裴楮嗤了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虞轻还在医院里，她刚刚去看了外公，也和外公说了手术的事情，外公同意了。
她才出来打了这个电话。
虞轻是不相信巧合的，所以也不会觉得真就是他们运气好，而且她也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就是，何成不是市一院的医生，就算要录制影像，也不可能专门请他过来。
毕竟市一院也是津南有名气的三甲，不至于一个医生都拿不出来。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裴楮。

而且她下午才找过他，傍晚手术的事情就成了……
虞轻说：“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我外公手术的事。”
裴楮眯了眯眼睛，“有什么好聊的？”
“我之前说过，只要你帮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虞轻并不想欠裴楮人情，她垂着眼皮，淡声说道。
裴楮的声线偏冷，透过电流传过来的时候，更显得没感情，“可以。”
虞轻过来的很快，不过半小时，车就稳稳停在裴楮面前。
裴楮垂目看着她：“送我回去。”
他刚刚和齐颂聊天的时候，确实喝了酒，没法开车。
虞轻也没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车停好，然后从裴楮那里拿了钥匙去开他的车。
他之前就嫌过虞轻的车小，并不舒服。
一路回去都没什么话，直到下车后，虞轻才要将车钥匙还给他。
裴楮接了，黑沉幽然的目光落在虞轻脸上，语气也散漫的开口：“我没吃晚饭。”
虞轻一顿，“你想吃什么？”
裴楮却不说话了，他转身就朝着电梯走去。
虞轻想了下，去就近的一家饭店，给裴楮买了一份粥。
以前裴楮因为应酬醉酒的时候，虞轻几乎都会来这家店买粥给裴楮。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只是这习惯，也在后来都慢慢忘了。
然而店铺的老板却还记得她，笑眯眯的问，“好久没看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虞轻点头，然后提着一份粥又回到小区里。
只是小区的电梯，都需要刷卡才能进入。
虞轻本来想给裴楮打电话，却突然想起她那张住户卡，好像在之前搬家的时候忘记还给裴楮。
只是不知道这张卡现在还能不能用。
虞轻垂目，拿卡刷了下感应区，电梯楼层的数字闪烁了下，然后慢慢打开。
转过拐角，虞轻看见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门开着，她想起搬家那天，搬家公司的人说的，新的住户会住进来。
“才几天，不认识路了？”然而房门突然被推开，裴楮面无表情的站在里面，看着虞轻。
虞轻一顿，随即掩饰住脸上的神情，将手里的粥递给他：“给你。”
裴楮垂目睨着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轻嘲道，“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虞轻唇角微抿，默然不语。
屋子里的装修和她之前搬走时，没什么差别。
她将粥带进厨房，又换到碗里才端到桌上。
“你现在可以吃了。”她小声提醒裴楮。
裴楮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虞轻的话，才掀了下眼皮，起身过去。
虞轻看着他，沉默片刻才说道，“外公的手术，是你在其中帮忙了对吗？”
裴楮喝粥的动作停下，他抬眉看向虞轻，脸上弥漫着几丝嘲讽：“你现在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虞轻手指动了动，她听见自己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裴楮将勺子扔回碗里，随即抬头，直勾勾的看向虞轻：“你的谢谢很值钱？”
他这话摆明了的是看不上，虞轻眼睫颤了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楮如今的情绪变化太快，她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虞轻。”还是裴楮先出声。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虞轻身上，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最后才语气淡淡的评价道：“你现在的可信度很差劲。”
“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能说到做到，再来和我说，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比较好。”
“现在，你可以滚了。”
裴楮说完，就不再看虞轻一眼，然而偏偏他刚刚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虞轻正好距离茶几近，她沉默的走过去拿起裴楮的手机递过去。
只是无意间扫到屏幕的时候，微微一顿。
来点人只有一串数字，ip地址显示是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