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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砚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宋辞让，也懒得和他啰嗦：
“宋辞让，你养父当年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我不告诉Stella，是因为不想她伤心。你想借我手除掉宋家，我呢，也乐意当这把刀，但是有一点，谁要敢把当年的事捅到她面前，你从我这拿走多少，我会让你双倍奉还。”

从上次听雨楼谈合作，到今天晚上商务晚宴相遇，宋辞让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借刀杀人，不过用得不太精乔，他比宋辞让大四岁，玩心计，他还是太嫩了。

见虞砚清什么都猜到了，宋辞让勾了勾略微苍白的嘴唇：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嘉懿知道那些龌龊。”
话既然已经说乔了，宋辞让索性也不装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原本的阴郁，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把燃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双手交叉相握，放在敞开两腿中间，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着虞砚清，说道：
“我要你手里收购的宋氏集团的10%股份，但你放心，我不白要，我和嘉懿的公司正在进行合作，作为回报，我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让出五个点，这比宋氏集团那点股份可值钱多了。”
眼神里是炽热的疯狂。
宋氏集团不过是垂死挣扎，他就是想在最后关头，狠狠地踩上一脚，他要让这座宋家亲手建起来的大厦，一朝崩塌，要让宋家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再也不得翻身。
虞砚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宋辞让，宋家这是养虎为患啊，不过，他没有闲心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但是他出这么大力，宋辞让给出的条件不免有些低廉，他加价：
“我帮你搞垮宋家，解决你公司在纽交所上市的程序问题，条件是，宋见森手里的股份全部归Stella所有。”
宋辞让稍加思索，一口应下。
合作谈妥，也到了他该离开的时间：
“行，宋见森你慢慢玩，留口气给我就行，宋老爷子估计也没多少天了吧？”
宋辞让想到那张枯槁得令人作呕的脸，眯了眯眼：“嗯，一口气吊着呢。”
虞砚清：
“接下来我会带Stella去度假山庄玩几天，回来以后，到时候来vegas看场好戏，给宋老爷子好好送送终。”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Stella，这小鬼，平时爱打视频，今天怎么打了电话，不过也好，他这幅样子实在狼狈，轻点接通的瞬间，他声线也变得温柔：
“Stella，怎么了？”
女孩带着娇嗔的嗓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叔叔怎么还没有回来，刚刚佣人姐姐拿上来好多漂亮的裙子，我等着你帮我一起选呢！”
“就回，二十分钟，很快。”
说着，虞砚清站起身，理了理袖口，朝宋辞让微微颔首，然后大步离开。
——
清园
百平米大的衣帽间，地面铺着昂贵的天鹅绒地毯，佣人捧着刚送过来的新年礼裙子进进出出，嘉懿抱着电脑坐在正中央的懒人沙发上，整理自己的专利项目。
“嘉懿小姐，一共是36条裙子，我们按照颜色和长短已经分类整理好了。”
嘉懿放下手中的电脑，伸了个懒腰，瀑布般的乌发倾泻在肩膀上，她随意吊带裙的肩带，打了个哈欠，浅褐色的瞳孔里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光，恍若无骨似的俯趴在沙发一侧，像只高贵的波斯猫，慵懒又美丽。
她懒懒地扫了一眼被挂在玻璃橱窗里的裙子，弯了弯唇，圆滚滚的眼睛也弯成漂亮的月牙，笑意盈盈地对女佣说道：“谢谢姐姐，辛苦你们啦！”
四位女佣微微脸红：“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您休息，我们先下去了。”
“嗯！”，嘉懿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唔——马上就九点半了，虞叔叔怎么还没有回来？
下一秒，微信的消息提示出现在屏幕上，是虞念，她点开，是一段视频和一条文字消息。
视频内容很清晰，背景是在一个装潢奢华的宴会大厅，偶尔能看到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交谈甚欢的影子，画面的中心是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揪着中年男人的衣领，狠厉的拳头往他脸上挥，鲜血染红了他的拳头和那个中年男人的半张脸。
年轻的男人她认识，是虞叔叔，那被揍的那个人是谁呢，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接下来的视频内容里，是宋辞让，准确来说是满脸憔悴的宋辞让，神色冰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画面定格在这里结束，嘉懿微微拧着眉头，虞叔叔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么想着，她点开两人的微信对话框，指尖停在视频通话的位置几秒后又退了出来，改为拨号，刚刚视频里，虞叔叔为了揍那个人，发型凌乱，手上都是血，应该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叔叔，你还在忙吗？”
“那叔叔怎么还没有回来，刚刚佣人姐姐拿上来好多漂亮的裙子，我等着你帮我一起选呢”
“好，那我在衣帽间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