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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饶诧异，对方只能比她更诧异！

“乔小姐，你……”

“哦，唐公子。”

唐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声音优哉游哉地传来。

唐公子看着他，脸色越发精彩了。

慕星眠却是微微一笑，“你不要介意，我就是拉链坏了，让我妹妹进来帮我修一下而已。”

唐公子原本还想维持一点表面功夫的，慕星眠这句话出来，他却是连笑都没法笑了。

而厉饶也转过身，干脆利落地给了慕星眠一个耳光！

她的动作很快，就连慕星眠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见“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厉饶也没有管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抬脚就走。

“乔、意、凝！”

慕星眠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但厉饶没有管。

她也没有回包厢，到了大堂后，她直接给商夫人打了个电话，“抱歉阿姨，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你说什么？凝凝……”

商夫人还想说什么，但第一次，厉饶没有等她把话说完，而是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去哪儿？”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传来。

厉饶顿了顿，然后轻声说道，“去阳芒街。”

司机也没再说什么，只直接踩下油门。

阳芒街，位于这座城市的最北面。

叫做阳芒街，但这里一年四季却见不到多少阳光。

只有陈旧的筒子楼，只有横流的污水，以及街边那些已经破烂的灯牌。

厉饶脚上的鞋是商夫人给她选的，价位在六位数上下。

但此时踩在地面上也并没有多违和，只是她那身衣服和装扮在这里太扎眼，沿街走来时，旁边的人几乎都在看着自己。

目光不加掩饰。

厉饶没有理会，只径直踩着楼梯上楼。

在那个破烂的花盆底下，她找到了那把已经快生锈的钥匙。

第23章 跳

这里曾经是厉饶的家。

十多年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

不过是因为这十几年豫城发展迅速，周围的地方不是被开发成了小区，就是被推平做公园，只剩下这一片，因为居住人员太复杂，改造困难。

且因为房租低，租住的人反而越来越多，最后，这里成了这个城市的“贫民窟”。

厉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地板和桌上都是满满一片灰尘。

厉饶也没怎么打扫，随便擦了一下沙发后，就直接倒在上面睡觉。

大概是因为这里还残留着“家”的感觉，厉饶闭上眼睛后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躲在了逼仄的衣柜中，有人在争吵，有人在尖叫。

然后，她看见了她母亲的眼睛。

她趴在床上，凌乱的发丝从额边垂落，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滴滴地往下落。

厉饶想要出去，但衣柜门却好像被锁死了，梦中的她怎么也推不开。

再然后，就是她母亲从楼上一跃而下。

那天后，厉饶变成了孤儿。

厉饶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的手机好像响了。

她努力想要撑开眼睛，但铃声又戛然而止。

于是她又再次睡了过去。

等厉饶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旁边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着。

“乔老师！”

她刚一接通，惊慌的声音便传来，“你在哪儿呢？我给你打了五六个电话！”

“怎么了？”

“你们班的姚莉莉轻生了！”

厉饶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下楼的时候，她的脚步还有些踉跄，楼梯都差点踩空。

到了出租车上她才发现，昨晚最开始的那通电话，是姚莉莉给自己打的。

但此时，她的电话再也拨不通了。

因为通知她的同事告诉厉饶，姚莉莉……去世了。

就在昨晚，给厉饶打电话后不久，她从房间的窗一跃而下。

——她家在23楼。

厉饶赶到时，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姚莉莉身上已经盖了白布。

但就算这样，厉饶还是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涌！

原本愣愣坐在地上的姚妈妈却突然看见了她，也直接冲上来，“是你！你到底跟莉莉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的女儿？！”

厉饶瞪大了眼睛。

“当时她给你打了电话你却没有接，如果你接了的话，她就不可能会往下跳！就是你害死的她！”

姚妈妈的话，就好像是一根细长的针，直接刺入了厉饶的耳朵中！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那些目光，以及窃窃私语的话，厉饶却都听不清楚了，也看不见。

包括姚妈妈的耳光是怎么落在她身上的，厉饶也都感觉不到了。

最后，还是警方将姚妈妈拖走了。

然后，他们看向她，说希望厉饶说清楚姚莉莉生前跟她的关系。

毕竟姚莉莉虽然是自杀，但并没有留下遗书，所以厉饶作为她最后的联系人，应该配合他们的工作。

厉饶看了面前的人许久，最后也只僵硬地点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第24章 服软

厉饶在警局中呆了一个多小时。

出来时，她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车子。

王玮下车亲自给她开了门，“乔小姐，您这边请。”

慕星眠就坐在里面。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目光却是在厉饶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

然后扯起嘴角冷笑，“厉饶，你打人不是挺厉害的吗？”

厉饶知道他这是在记恨自己昨晚的那记耳光。

此时她也不想跟他纠缠什么，只抿着嘴唇，沉默着上了车。

但车子开出警局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学校打来的。

“好，我现在就过。”

厉饶低声应了，再看向前面的王玮，“王助理，麻烦你靠边停一下。”

她的声音清晰，王玮自然是听见了的，但慕星眠没有吩咐，他只能握着方向盘不动。

厉饶只能转头看向慕星眠。

后者压根没看她，只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厉饶深吸口气后，到底还是软下声音，“我得去学校一趟。”

“昨晚……对不起，等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厉饶的声音娇软，加上那垂下的眼睛以及轻轻拉住慕星眠的手，足够让他改变主意。

“去学校吧。”

话音落下，他也反手捏住了厉饶的手。

惩罚似的，仿佛要将厉饶的骨头捏碎！

厉饶吃了痛，但并没有挣扎。

她这一示弱，慕星眠反而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