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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忍7个月就好了,以后我妈就再也不会逼你吃药打针……”
我却一句也听不下去,淡淡推开他:“我累了,想休息。”
温斯年没有丝毫疑心,连说了两声‘好’之后,替我掖了掖辈子,转身出门。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我心里的希望一点点沉了下去,只剩死寂。
只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忍着疲惫不适起身去了书阁。
那里收藏着自天清观创立以来的书籍。
我想去找找,除了以命换命,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救温斯年的孩子。
可找了整整一夜,翻遍所有古籍,也没能找到第二个办法……
我颓然的走出书阁,又想问问师兄有没有办法。
却得知师兄已经下山办事,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
我回到大殿内,抬头仰望着这个从小到大陪伴着、甚至梦里都会出现的祖师爷。
然后跪下,恭敬叩首,语气虔诚:“求祖师爷给弟子指条生路。”
说完,我抬手拿起眼前的竹签卦,开始摇晃。
不一会,签卦掉落在地。
我赶忙捡起,细细推演。
可得出的结果只有两个字——不救。
只有不救温斯年的孩子,我才会有生路。
我攥紧了手里的卦象。
良久后,带着歉疚去偏殿找到温斯年。
“对不起,我已经翻遍了古籍,这个孩子,我真无能为力。”
温斯年脸色骤沉,下意思抬手推了我。
我本就虚弱到极致,猛然被推的后退几步。
‘嘭’的一声。
我撞在身后的石台尖上!
被狠狠砍断的痛意瞬间涌上来,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看着温斯年。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干巴巴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妈的执念,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忍着疼,一字一句的问他:“所以这就是你对我动手的理由?”
温斯年剑眉一拧,冷峻的脸上满是失望:“我哪里动手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变得娇弱又蛮横,还无理取闹!?”
“娇弱还无理取闹?”
当年温斯年宠我的时候,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现在竟然也能这样言辞锐利的指责我……
我勾唇,笑容里满是苦涩:“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温斯年冷声驳斥我,“冷心冷情,连救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肯。”
这句话宛如重锤,砸的我七荤八素。
我扣紧掌心,忍不住快声反问温斯年:“那是不是要我给那个孩子换命你才满意!?”
他说:“是。”
======第8章======
温斯年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我愣了一瞬,不敢相信的红了眼。
胸腔之中情蛊涌动,痛意钻心。
我捂住胸口,强忍难受。
温斯年愧意的向我解释:“姝姝,刚刚我只是一时情急才会那么说。”
我却不知道到底该信他哪句话。
因为越是情急之下说的话,越说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扶着腰,硬生生忍住疼:“不管你怎么想,夭折是这孩子的命,我无能为力。”
温斯年刚缓和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不帮就不帮,你总提命做什么?”
“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情威胁我?”
话如锐利匕首,狠狠划开我心上的腐烂伤口。
我指节攥的发白,颤声反问他:“我威胁了你什么?”
温斯年面如冰霜,一幅猜忌的模样。
好似笃定了我见不得阮楠生下孩子。
对峙间,一道提示音打破沉寂。
温斯年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敷衍了我一句。
“算了,我说不通你,你休息吧。”
接着匆匆转身离开。
他全程没有问过我后腰的伤。
与那个当初宠我、我受一点伤都会紧张的温斯年判若两人。
更如刀锋刮我心的,是温斯年手机上给阮楠备注【孩子妈妈】。
一时之间,我都快分不清,究竟是后腰的伤痛,还是心更痛。7
缓了又缓,我才忍着疼挪动脚步回禅房。
不料没走两步,我就听见观门口就传来一道尖锐的辱骂。
“一个装神弄鬼的破地方,也敢危言耸听咒我孙子,我今天非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我身体一僵,闻声望去。
四目相对。
温母满脸嫌恶走进观里,身后跟着一大群黑衣保镖。
她指着我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到处宣扬我儿子把温氏做到今天是沾了你的光。”
“呸!也不看你什么货色,给我砸!”
身后的保镖闻声而动。
霎时,叮铃哐啷的打砸声不断。
来上香的人四处尖叫躲避,年幼的师弟纷纷上前阻拦劝说却被推到在地。
温母趾高气扬,还在怒骂。
“敢说我孙子夭折,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铲了你们这些封建迷信!”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心口疼的仿佛在滴血。
天清观立观至今,一直以行善解困受万人敬仰朝拜,就算是最苦难的时候从没被人这样打砸过。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都住手!”
我红着眼呵止,强按下翻涌的情绪看向温母,违背着心说。
“是我撒了慌,阮楠的孩子能活,你叫温斯年和阮楠来,我亲自给他们道歉。”
见我低头,温母更加得意,走上前抬起手一下下的戳我的额尖。
“早道歉不就完了?要是我的孙子活不下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我的额尖被戳的通红,却仍旧忍着没开口。
温母却还觉得不够解气,嗤笑唾骂我:“宋京姝,别忘了你这条贱命也是我儿子救的。”
“我要是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早就找个地方死了算了!”
观里大多数都是弃婴,这话无疑是在我们伤口上撒盐。
不少人都红了眼,年幼的师弟甚至忍不住,眼泪直掉。
我更是硬生生逼退眼里的泪意,咬牙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是被父母抛弃的?”
“你说我可以,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也不介意用这些神神叨叨的手段让你付出代价!”
温母被我眼里的狠决吓得止不住后退。
她顿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指着我骂:“真是一个疯婆子,我懒得和你计较!”
说完又暗啐一声“给我等着”,才带着人下山。
哄闹散去,观内终于安静下来。
满地狼藉如针刺在我心上。
我哽了又哽,放缓声音哄师弟们:“我们先把来上香的客人送走,再收好东西,这几天关门,不接待观客了。”
年幼的师弟们含着泪点头照办:“是,师兄。”
观里规矩,男女一律只称师兄弟。
我颔首,思绪重重关上三清殿门,跪在三清神像面前,虔诚叩首。
“天清观养我长大,现在却还要因我备受误解和欺凌,是我惊扰了祖师爷。”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一颗颗往下砸:“弟子明白,天道循环,命格难改,弟子会把这条命还给温斯年,了却此桩劫难……”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晚。
我才直起腰,恭敬上香。
看着香炉里烟熏袅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