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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年赶到时,军医恰好从抢救室出来。
军医解释:“这战士不是中毒,是因为呼吸道留有烟尘又进食过快,才导致呕吐晕倒,没什么大问题。”
“这事的始末我也听说了,顾兰雪的确无辜,像她这样家庭成分不好的,在家属院难免受歧视,受委屈,你回去多宽慰几句。”
陆之年抿唇没表态,目光幽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处理完事情,再次回到家属院已经是傍晚。
他踏进大院,就有人来说:“陈旅长,你媳妇一天都没什么动静,给她送的饭菜也没动,不会出什么事吧?”
陆之年眉目一拧,上楼的步伐快了许多。
打开门,只看见顾兰雪出神坐在椅子上。
见他回来,她立刻站起来,眼睛红肿,神情疲惫,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报告。
陆之年眉头拧的更紧了。
顾兰雪见状,却误会了,忙问:“还没查清楚吗?”
“查清楚了。”
顾兰雪终于松了口气,可接着却听陆之年命令:“收拾东西,我现在送你回陈家。”
她心一空,不解抓住他的手:“为什么?既然查清楚了,那就该知道我没下毒,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陆之年睨着她,利落干脆拂开她的手,一字一句砸下:“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个麻烦。”
第7章
陆之年轻飘飘的话像巨石砸在顾兰雪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不用利器也能刺痛人的道理。
顾兰雪的手慢慢收紧,眼中执拗翻涌:“我不走。”
话音刚落,陆之年直接越过她,跨进房里,快速将她带来的几件衣服全塞进行李包里。
而后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废话。”
顾兰雪鼻头一酸,挣扎着反抗:“你是我老公,我住你这里怎么就不行?”
“顾兰雪!”
陆之年彻底黑了脸,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眼见就要被拉出门,顾兰雪理智崩断,脱口大喊。
“陆之年,我已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了,你不离婚,还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到现在连孩子也没有,你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质问响彻满屋。
陆之年终于停了下来,可陈身的气压仿佛低了十度。
顾兰雪回过神,也有些后悔。
可下一秒,陆之年松开她,扔下行李包。
一言不发夺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拿起桌上的钢笔,飞快签了字。
随后‘啪’的一下,他把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寒着脸大步跨出了门。
“警卫员,立刻把她带走!”
这一次,顾兰雪没有反抗的机会,被警卫员强行‘请’回了陈家。
陈家,客厅里。
陈雪琳正包喜糖,见顾兰雪被警卫员强行带回来,当即不给脸嘲讽起来。
“某些人啊想着去做军太太,结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赶出来了,真是笑死个人!”
顾兰雪眸子骤然缩紧,却见陈雪琳拎着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是我哥叫我准备的结婚喜糖。”
“他和筱语姐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你但凡还要点脸,就立刻从陈家滚出去!”
顾兰雪脸色骤白。
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最快也要一个月才批下来,陆之年如果现在就和沈筱语结婚,那就犯了重婚罪,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
她捏紧包袱反驳:“我不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
陈雪琳冷笑一声,突然将一张鲜红的结婚申请书扔在桌上:“当年筱语姐在军校时就跟我哥好上了,眼看就要结婚,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丧门星,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刺眼的颜色如针扎进顾兰雪的双眼。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知道陆之年曾和沈筱语差点结婚……
蓦然间,说不出的惶恐裹挟住了顾兰雪的心。
陆之年签了离婚报告,又把她赶出了家属院,原来不是因为她,而是要给再婚做准备?
那她的安安怎么办?
没有安安,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夜渐深。
陆之年今晚陪参谋长喝了不少酒,这个点回部队太晚,他便转道回了陈家。
解开衣领,他步伐趔趄走进客房。
隔壁主卧门缓缓打开条缝,顾兰雪看着陆之年的背影,不由伸手缓缓按在小腹上,想着安安……
她的手慢慢握紧,眼底闪过抹坚定。
十几分钟后。
只穿了条短裤的陆之年擦着湿发,开门走出浴室。
刚走出一步,他察觉不对,骤然抬头看向床边。
只见顾兰雪穿了件极薄的裙子坐在那,黑发松散,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和双腿白皙如雪,哪怕是在昏暗的钨丝灯下,也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喉咙顿觉干涩,沉下脸低斥:“出去!”
顾兰雪顶着羞耻,起身上前环住他有力的窄腰:“今晚我想跟你睡……”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男人一句讽刺:“顾兰雪,我记得几个小时前,我们已经签了离婚报告了,你还想投怀送抱?”
男人的酒气浇在顾兰雪鼻尖,熏得她面颊发红,眼眶发酸。
可她没办法,她还没怀上安安……
她豁出去般,仰头吻上他的的喉结:“报告还没批下来,我们还是夫妻……”
陆之年下腹猛然收紧,一瞬将人按倒,发狠盯着她的眼眸:“顾兰雪,你就这么下贱?”
第8章
‘下贱’两个字刀子般捅进顾兰雪的心脏,痛的她脸色一白。
压着剧痛,她抬手攀上陆之年的脖子,含笑直视男人幽深的眼眸:“是啊,我就是这么下贱。”
说着,微凉的手缓缓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勾住他松垮的皮带:“所以……你要我吗?”
‘铮!’
陆之年脑子里理智的弦瞬间断裂,几乎是瞬间,他俯身俘获了顾兰雪微张的红唇。
空气开始升温。
顾兰雪连喘息都来不及,便被攻池掠地。
男人犹如锁定猎物的雄狮,微红的双眼满是掠夺。
他这回一点没收着,顾兰雪只觉身处烈火中,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灼烧的痛。
她死死忍住,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只希望,这一次能得偿所愿。
次日,顾兰雪再醒来时,外头已经热气腾腾。
坐起身,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似的疼。1
她抚着小腹,回想起昨晚陆之年的肆虐和嘲讽,努力抑着心头的落寞。
这时,却听见房外传来陈雪琳的声音。
“哥,刚刚筱语姐打来电话,说一会儿过来,跟你一块去开演练会议,这两天你要是不忙,就在部队陪着她别回来了呗。”
顾兰雪面色一滞,下意识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一跨出门,正好撞上门外陆之年深邃的眸子。
他换了身作训服,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挺拔和冷毅。
她不自觉哀求:“陆之年,你今晚回来好不好?”
可陆之年却收回目光,冷着脸转身就下楼,淡漠的样子跟昨晚热情的男人,好像是两个人。
正值盛夏,顾兰雪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骨髓。
陈雪琳扫了眼她松垮的衣服,语气刻薄又嫌恶:“顾兰雪,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想跟筱语姐争我哥?”
“做梦吧你!”
顾兰雪抑下心尖的痛,转头看向两辈子都没给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