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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没人给你撑腰了。”

但殷素素却视她入空气，面无表情进了屋。

不久，天黑了下来。

雷鸣伴着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

陆驿穿着雨衣从雨幕中跨进客厅，刚脱下雨衣，就发现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殷素素。

窗户没关，被风吹进房里的雨全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紧贴着身体，湿得在滴水。

陆驿蹙眉走过去，刚要训斥，却发现她没有焦距望着雨空，整个人失了魂般，好像一碰就碎。

在他眼里，殷素素从来都是骄傲嚣张，这样死寂破碎的模样，叫他心头莫名一软。

抬手把窗户关上，才说：“淋湿了还不知道关窗，去房间换衣服。”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说话声惊动殷素素，她回过神，却抬起猩红的双眼望着他，一动不动。

只说：“我爷爷去世了。”

陆驿手一紧，心头莫名发慌。

平生第一次，他躲开了她的目光，半晌后才沉声回应：“我知道，只是演练期间，谁也不能离开。”

听了这话，殷素素心中恨意无法克制的涌上。

到底是不能，还是本就不想？又或者爷爷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

“陆驿，那天你见过我爷爷后，他就因为受刺激突然脑疝去世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陆驿的脸瞬时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殷素素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

“你嫌弃我，讨厌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去刺激我爷爷？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够了！”

陆驿愠声打断，烦躁拂去袖子因为关窗沾上的雨水：“我知道周司令去世让你很伤心，你冷静冷静吧，我先离开。”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却听身后传来沙哑的一句：“陆驿，我们离婚吧。”

第10章

陆驿步伐一滞，深呼吸压下胸口莫名的怒意，头也不回地离开。

‘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环顾空寂的房间，殷素素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止不住的颤抖。

她无论是提结婚还是离婚，陆驿都一幅冷漠，仿佛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都没有意义。

她从口袋里逃出爷爷从前送她的一枚英雄宣章，缓缓贴上脸颊，颓丧花落在地，任由泪水肆流。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婚姻，爷爷就不会死……

这样不堪的她，到死却还被爷爷宠爱着——

【周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

殷素素呆呆坐在地上，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天亮后，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恰好落到爷爷的英雄宣章上，金色的阳光跳跃着，像是爷爷慈祥的笑。

殷素素黯淡的眼眸亮了亮，像是在迷雾中找到了丝方向。

爷爷是英雄，她不能堕了爷爷的声誉，殷素素望向挂在衣架上陪伴了自己两辈子的舞鞋，深吸口气暗下决心。

陆驿不爱她，她有爷爷的爱就够了。

她今天就去申请离婚，放陆驿自由。

她要离开这里，要彻底改变，一定要成为爷爷真正的骄傲！

……

接连一周，陆驿一直没有回家，刻意避开了殷素素。

今天，他特意下了个早训，想着殷素素应该冷静下来了，便特地去文工团找她。

殷素素提离婚的气话，他没有当真。1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窗景，陆驿心里有丝莫名的不安。

二十分钟后。

车在文工团门口停下，文工团队长正好出来。

见陆驿带着警卫来了，以为是视察工作，忙带着他进去。

两人刚走到舞台后侧门时，便听台上传来队员们的说话声。

“秀梅姐，你跳的真好，可惜殷素素辞职了，要不然咱们一定叫她看看，谁都比她那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人强！”

“我听说殷素素把离婚证拿到手后，就申请去边防的蒙北军区当作战将士了，她那娇滴滴的小姐能吃苦？肯定没几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回来咱们军区这可没了她的位置，你们不知道吧！陆军长亲自交了秀梅姐的再婚申请报告，现在咱们要对秀梅姐改口叫军长夫人了。”

随后，沈秀梅毫不遮掩的得意传来：“殷素素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和陆大哥两情相悦，走了也是不想让她自己太难看。”

话没落音，只听“嘭”的一声！

侧门被人猛地打开。

众人错愕看去，只见陆驿黑着脸站在门口，冷沉的目光刀刃般含着杀意。

刚才还沾沾自喜的沈秀梅彻底慌了，白了脸开口：“陆大哥，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陆驿抬手打断：“沈同志，我对你的照顾仅仅是因为你是烈士遗属，你才是该有自知之明的那个人！”

他身边的队长后脊一凉，才明白过来，陆驿在给殷素素撑腰，他根本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讨厌殷素素！

眼看气氛紧张，队长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

“陆军长，云闲退团的时候我劝她考虑过，但她执意要去边防，说是为祖国做贡献，要活出周家的骄傲……”

然而陆驿像是没听见，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文工团，陆驿当即冲警卫员吩咐：“去帮我买张到蒙北的火车票，越快越好！”

警卫员领命，马上开车往军区外去。

陆驿握紧拳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殷素素这倔脾气，这次把她找回来，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

……

五年后。

蒙北军区，唐司令办公室。

“陆司令，感谢你这五年一直组织沪北和蒙北两个军区联合演练，我们边防战士的作战能力大幅提升了！”

荣升为司令的陆驿冷静和对方握手：“能让边防安全，我们也对得起这身军装。”

然而，他频繁来往蒙北军区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但五年过去，他翻遍了整个蒙北军区，都找不到殷素素的半点踪迹……

这时，唐司令话锋一转：“对了，今年的特种兵选拔，会有两名特种兵来助训，这两人可不简单，一个人可以抵一个师。”

“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女方之前在沪北军区当过兵，说不定你们还认识。”

话落，‘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报告！”

唐司令抬头看去，笑道：“他们来了。”

陆驿转过身，只见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沉稳而来。

杳无音信五年的殷素素，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

陆驿激动朝她走了一步，彻底失去冷静。

却见她端正敬了个礼，眼神陌生疏离：“首长好，雪狼突击队正副队长前来报到，我是副队长殷素素。”

随后，她温柔一笑，望着站着她左边的男人，介绍：“这位是队长姜延，我的未婚夫。”

第11章

一身迷彩服的姜延身姿挺拔，朝陆驿和唐司令端正敬了个礼：“两位首长好，雪狼突击队队长姜延，代号苍鹰！”

然而陆驿却无暇顾及，目光只是定定望着眼前表情淡然的殷素素。

看着面前五年都不曾见过面的女人，陆驿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和五年前相比，她瘦了很多，白皙的皮肤成了小麦色，一头长发也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

明明正看着自己，可眼中却没有曾经的深情，而是军人特有的刚毅与冷沉。

见陆驿盯着别人的未婚妻发呆，唐司令轻咳了一声：“陆司令……”

陆驿这才回过神，怅然地敬了个礼，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然而，殷素素的眼神始终没有任何波澜。

唐司令语重心长道：“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相信在周同志和姜同志的帮助下，蒙北军区一定会出一支与雪狼突击队一样优秀的特种兵。”

从办公室出来，殷素素像是结束了任务，和姜延并肩着准备离开。

“等等。”

陆驿紧拧着眉，才回想起唐司令口中的‘未婚夫妻’。

看着面前穿着同系迷彩服的两人，他眼底掠过丝愠色。

姜延一脸疑惑：“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殷素素没有说话，睨着他的目光像是雪山上的寒冰，透着刺骨的寒意。6

一下子，陆驿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抑着心头的沉闷，他捏紧了拳：“我单独跟……周同志说两句话。”

这话很不合时宜，也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姜延皱起眉，和殷素素对视，脸上俨然挂着不悦。

“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殷素素语气柔和，仿佛面对着是她铁血军旅中唯一的柔软。

陆驿紧握的手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