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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背景也能确保专业能力，业务也由此口口相传地介绍来去，所以当初康明雪和杨兴亮想创办律所，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他们那混得很不错的师妹林希微。

而林希微拉了连思泽，她大学同班同学，在省会的法学会工作，后来被调去了法学会名下的国办律所，有很强的法律文书写作能力，认识不少法学会的法律界人才，在校期间成绩优异，为人和善，就是性格太内向，不善应酬，林希微约他出来吃了一顿饭，很轻易就把他诱哄到了兴明。

由此，他们律所的四人有法院、华侨、法学会和银行的人脉，康明雪最后又拉了她在法院时认识的做诉讼的律师，负责争议解决部分，这是他们兴明最初的五人组。

康明雪听到林希微的声音，才回过神，笑道：“好呀，可以多看看鹭大的。”

她并没有意见，律所的生产力就是律师的人脉和智力，核心就是“人”，撑起“人”的就是教育背景和职业背景带来的资源。

康明雪顿了顿，又说：“你不用理会你师兄的话。”

“他要招家境好的么？”林希微笑了笑，其实杨兴亮的指向性很明显，就是她、连思泽和康明雪三个穷人。

她不在意：“有雄厚背景的人会在这时候当律师么？甚至有些所谓的资源，远远没有校友和客户引荐的优质。”

现在的律师并不是一个社会认可度高的职业，大多数法律人都扎堆往更体面的公检法系统中挤去。

康明雪垂眸，勉强笑了笑，轻声道：“是啊。”

林希微挑选了一男一女，一个刚毕业的男生，外语翻译能力还行，另一个女生鹭大法学院毕业，曾在建筑公司待过两年，会看图纸，懂施工方法，但三年没碰法律相关的知识了，没有律师资格证。

林希微犹豫了之后，还是决定要她。

陈淮越来的时候，林希微在面试行政秘书人选，康明雪带着他进来，但两人都没出声，林希微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送走面试的人，林希微一边打字，一边说道：“师姐，那个叫关莹的女生，有驾照，打字虽然不快，但是准确率高，还能看懂张律师写的狗爬字，我们就要她吧。”

“你的师姐不在。”陈淮越语气悠然，“林律师，你的驾照也还没考吧？”

林希微抬起头，四目相对，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她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处理手中的事。

陈淮越也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她结束工作。

林希微整理好要招的三人资料，出去找康明雪，但打字室没人，兴明律所实行大小周，这是小礼拜的周六，其他人都不在。

她喊道：“师姐，你在哪里？”

律所洗手间的门紧闭着，里面隐隐有微弱的声音传来。

林希微敲了敲门，眼皮不安地跳着，她皱着眉，问道：“师姐，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声。

她旋转了几下门把手，打不开。

“师姐！”

“我在。”康明雪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苍白的脸上都是水珠，笑着道，“我没事，刚刚没听到……”

她话还没说完，就整个人猛地往下倒。

林希微连忙上前撑住她下坠的身体，却根本扶不起来，她下意识地喊道：“陈淮越！”

“我在。”陈淮越就跟在林希微的身后，他一把抱起了康明雪，大步往外走，“去医院，我车就在楼下。”

林希微匆忙间抓走康师姐桌面上的证件包，心脏慌乱地跳着，紧紧地跟在陈淮越的身后，她六神无主，脑海中思绪胡乱缠成一团，既担心师姐，又担心等会杨兴亮发癫，只觉疲倦。

好在虚惊一场，是康师姐再次怀孕了。

医生叮嘱康明雪：“要多注意休养。”因为她之前有过流产史，年龄也不小了。

康明雪道：“谢谢。”

林希微先去电话亭打电话通知杨兴亮，回来后，她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正对着窗外静静发呆的康师姐，最终没有进去打扰她。

陈淮越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瓶水，和林希微一起坐在大楼外的长椅上。

“先吃点吧。”

“谢谢。”

林希微双手捧着面包，咬了一口，她知道杨兴亮等会就要来骂她了，不然就是找事吵架，估计原定的招聘事宜，也不方便讨论了，她的工作进度又要因此耽搁，她眉间生起些许烦躁，倒是真切地意识到夫妻店带来的不方便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医院，刚啃完这个面包，就看见杨兴亮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林希微，我老婆呢？”

“在病房里。”

“我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杨兴亮脸色又冷又臭，怒意冲天，“就康明雪非要跟着你搞什么招聘，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有你，创收最少，还好意思浪费钱招秘书！我晚点再跟你算账！”

林希微压着火气，不想跟他计较，但看着他匆匆忙跑进住院部大楼的背影，又想起他讨人厌的嘴脸，最终还是气不过，虚空朝他屁股踢了一脚，低声骂道：“臭傻子！”

陈淮越轻笑了声，在一旁道：“你应该当面骂他。”

“你怎么不骂他？”林希微已经严重缺觉，疲劳到控制不住脾气了。

“我跟你什么关系，我还要帮你骂？”陈淮越微笑，“你现在胆子挺肥的，对我态度越来越差。”

“那真是不好意思，陈总，我跟您道歉。”林希微牵起唇角，露出虚伪敷衍的笑，“不知道陈总今日来，有什么事呢？”

“找前女友能有什么事？”

林希微笑意瞬间消失：“又想吵架了？”

她太阳穴隐隐作疼，身体的疲倦，工作的烦恼和备考的压力都倾轧了过来：“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你听懂了没有？我们现在就只适合以陈总和林律师的身份进行联系，都分手要两年了，你在装什么念念不忘、深情，骗你自己吗？”

这话比之前更狠点，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次陈淮越并没有生气。

他语气轻描淡写：“你说配不上，我还没见过配不上的人像你这么嚣张的，我看你是非常清楚，你不仅配得上，还能玩死别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今日的《鹭城日报》，展示给林希微看：“大排档好吃是吧，笑得这么开心。”

林希微看了报纸上的照片一眼，只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掌心，想控制住笑，却怎么也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李从周的头上被陈淮越画了两根冲天羊角辫，脸颊上还多了两团恶意的腮红，嘴巴也红润润的。

“三十了！陈淮越。”

“八十我都画。”陈淮越抬腕看了看时间，微微一笑，“林律师，有时间聊个天吧，几分钟的事，这里人太多。”

林希微又上了他的新车，她提醒他：“不久之前，也是在这个车里，我们才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了，我已经不爱了，我们不适合恋爱。”

陈淮越没说什么，只打开了车载CD音响，第一首：“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他按了下一首，“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人生能几载，死了也甘心……”

“知道了。”陈淮越在音乐声中，启动了车子，哑然片刻，又开口，“要不要去我家看电视？”

22一起看海

林希微盯着陈淮越的侧脸，仿佛要看穿他隐秘的内心，她很想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又回头找她，生气了这么久，又突然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她目光慢慢地往下，冷笑一声：“起了？”

她突然换成了方言，又用的这么粗俗的语言，专指雄性动物发情勃起。

陈淮越差点一脚踩下刹车，他抿着唇，下颔线微微绷紧，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拧起眉头：“林律师，请注意文明用词，鹭城是国家对外开放的新名片。”

林希微不想理他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说：“我不去你家。”

“为什么？”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不往前走。

这些问题，陈淮越自己暂时也没有答案，并不是故意停留在原地，是他的眼睛不愿去看其他人，这么多年，他有欲望且感兴趣的人就只有她，他也并非家中那只爱发情的和尚鹦鹉，他一个人也能过得挺好。

可是她又出现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好像早就忘记了她潇洒说分手时给他造成的伤害，也不记得他们共同分享过的快乐。

但他没忘记，这两年他心里的角力就没有停下过，一边是爱意使然，让他几度把车停在华侨办楼下，看着她深夜下班，一边是分手后清晰的疼痛，她早就把他从她的未来里踢了出去。

男女关系的博弈和角逐，比的是谁更无情，又更能僵持，很显然，他再生气下去，他应该会先收到林希微结婚的请帖。

他们分手得太过突然，他也不清楚他对她的恋恋不忘，是荷尔蒙的驱使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