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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妹妹尖锐的话。

　　一直到回家，看见钟景舟正耐心地给小梅喂饭。

　　那股难受又涌上来，姜芷晴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男人，忍不住说：“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了言琦的丈夫……”

　　钟景舟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表彰会上的事情只是意外，你不用编这么拙劣的借口来污蔑言琦！”

　　男人对妹妹想也不想的维护，像是刀子一样落在姜芷晴心上。

　　五脏六腑都被扎的发疼。

　　姜芷晴死死攥紧手指，眼眶发红：“奔奔累死累活拼来的功勋说没就没，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是在污蔑言琦。”

　　“钟景舟，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钟景舟神色变了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小梅却忽然牵住他的手掌，委屈巴巴地说：“爸爸，我怕……”

　　钟景舟赶忙抱起孩子往房间去，和姜芷晴擦肩的时候丢下一句。

　　“以后不要再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姜芷晴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关上了门。

　　那一瞬，她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滚落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身想离开，就见姜铭修站在门口。

　　他久违地放缓了声音对姜芷晴说：“来，到哥哥这儿来。”

　　接着又给姜芷晴拿了热毛巾来：“敷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该肿成核桃了。”

　　姜芷晴跟着姜铭修去了对门。

　　她拿着那热气的毛巾，心里一阵触动。

　　在以为姜言琦出事之后，姜芷晴再也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和纵容。

　　恍惚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正想着，她却又听见姜铭修说：“我看得出来，景舟对你没感情了。”

　　他语气温柔，却像是钢针一样刺穿姜芷晴的心脏：“言琦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当让让妹妹，跟景舟离了，成全他俩吧。”

第7章

　　姜芷晴如坠冰窟。

　　她忽然就觉得手中不是热毛巾，而是一把刺向她自己的刀。

　　姜芷晴舌尖心口都在泛苦：“哥……我还以为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原来你还是为了言琦……”

　　姜铭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姜芷晴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上涌：“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偏心？”

　　“可这本来就是你欠她的！”姜铭修面沉如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你要不同意，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哥哥！”

　　一句话，直接打姜芷晴丢进地狱。

　　她脱了力，跌坐在沙发上，连姜铭修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阳光带着暖意照射在身上，姜芷晴才回过神。

　　她僵硬起身，就看见姜铭修从屋内走出来，冷声问：“想好了吗？要是想不好，你就从我这里搬出去。”

　　姜芷晴心口一阵阵泛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你明知道……言琦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还是要这样逼我吗？”

　　姜铭修沉着脸，迟迟没说话。

　　无声对峙间，姜芷晴瞥到门边的钟景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门过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满心酸涩，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钟景舟，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我搬出这里，想和我离婚……”

　　钟景舟皱了皱眉：“你哥他只是想要言琦好，你别多想。”

　　他没否认。

　　姜芷晴心底一片冷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红着眼看向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声音轻如叹息：“如果当初被河水冲走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好？”

　　可一提起这件事。

　　钟景舟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说：“你才是做错事的那个，别预设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句话，彻底把姜芷晴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掐灭了。

　　原来爱情、亲情，都只是奢望。

　　她转身回房，默默收了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姜铭修的家。

　　钟景舟和姜铭修看着她离开，没有人出声挽留。

　　大半个月过去，姜芷晴都住在基地的宿舍里，不是和奔奔训练，就是陪奔奔玩耍。

　　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不管自己伤心还是孤独，都有奔奔陪着她。

　　奔奔不仅是她训的犬，更是她的好战友、好伙伴。

　　这日，姜芷晴刚结束对奔奔的拒食训练，正奖励它吃好吃的。

　　就见钟景舟和穿着一身军装的姜言琦一同出现在训犬基地。

　　姜芷晴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竟然那么般配。

　　痛到麻木的心又涌上酸意。

　　姜芷晴不愿再看，垂下眸轻轻抚摸着奔奔的头。

　　奔奔察觉到她的低落，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这时，钟景舟忽然走过来叫住她：“姜芷晴。”

　　语气生疏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姜芷晴按下心酸起身：“钟营长有什么事吗？”

　　她冷漠的态度让钟景舟心口一刺。

　　可他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我是来通知你，言琦从今天起就会加入军犬训练基地，正式成为一名军犬训导员。”

　　姜芷晴微微一怔，还没回神。

　　下一秒，就看见钟景舟握住了奔奔的牵引绳：“言琦手上需要一条经过成熟训练的军犬，从今天开始，她来做奔奔的训导员。”

第8章

　　姜芷晴瞬间红了眼：“我不同意！你明知道奔奔……”

　　话没说完，就被钟景舟冷冷打断：“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同意！”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姜芷晴无法喘息。

　　她忍不住哀求钟景舟：“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求你别把奔奔带走。”

　　这世上，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她了……

　　可钟景舟眉间的冷意更甚：“我再说一次，这是命令！服从是你的天职！”

　　“再胡搅蛮缠，就脱下你这身军装！”

　　姜芷晴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全身都疼到发颤。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景舟去拉奔奔走。

　　奔奔很听话，没有乱叫。

　　但它像是觉察到什么，任人将绳子扯拽得勒进脖子，就是不肯动。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姜芷晴，像是在问姜芷晴为什么要把它交给别人？

　　它忽然站起来，走到姜芷晴身边蹭了蹭她的腿，而后头一歪，依赖地靠在她身上。

　　她明白，奔奔这是在向她撒娇，是在无声地请求她：“别把我送走。”

　　“奔奔……”姜芷晴的泪水瞬间决堤。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奔奔，哀求着钟景舟：“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跟它说一说，求求你们……”

　　大概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疯狂，钟景舟难得通融了她：“你只有一天时间。”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姜芷晴浑身发冷，只能紧紧搂住奔奔，从它的身上汲取暖意。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奔奔训练。6

　　到了晚上，她在犬舍里和奔奔告别：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不好？我悄悄给你带鸡蛋……”

　　“你要听新训导员的话，她是我的妹妹，她本性不坏，也会对你好的……”

　　奔奔枕在她的腿上，听她时哭时笑地说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钟景舟陪着姜言琦等在犬舍外要带走奔奔。

　　姜芷晴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