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以前你觉得家里管着你，生活没有目标，所以对待恋爱感情都很随便，谈了再说，从来没考虑到长远的打算，跟我也是一样，你只是直觉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林鸳鸳听不下去了，她有些粗暴地打断他：“那不就够了吗？”

　　“谈恋爱是够了。”顾垵说：“但是我想要的更多，你能明白吗？”

　　林鸳鸳哽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注视着顾垵清澈的眼神，那里面柔情似水，但又有一把青色的火焰在烧。她不能再说自己完全不明白了，顾垵的迫切和野心昭然若揭，让她无法继续假装不知道。

　　“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呢？”林鸳鸳咬咬牙，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我现在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在你眼里我也是最好的，这是最美好的阶段，谁也不能保证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万一感情有一天就这么消失了，你不会觉得现在跟我说的这番话很打脸吗？”

　　顾垵看了她很久，轻声吐出两个字：“不会。”

　　林鸳鸳咬着唇：“你现在说这种漂亮话没用。”

　　“是你还不懂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情感。”顾垵说：“我从来就不是一时上头，更不是靠着那一点虚无缥缈的感觉在和你相处，我是真的想陪在你身边，想看你如何一天一天过得更好，变成更厉害的人。”

　　“你看过那种园丁的纪录片吗，一个园丁把自己挑选的种子种进土壤，不管它能不能发芽，生长速度快不快，以后能不能开花，他都会在那里陪着它，因为这是他亲手种下去的，你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一颗种子。”

　　顾垵把话说得很绕很深奥，他并不经常用这么让人难以理解的话来表达情感，但林鸳鸳就是听懂了，虽然还理解不了。

　　“那随便你ᵂᵂᶻᴸ吧。”她放弃了继续争论：“先说好，我这颗种子可能根本就是坏的，连苗都长不了，以后别怪我浪费你时间。”

　　“怎么会呢，路都是我自己选的。”顾垵笑得很灿烂。

　　林鸳鸳想到了什么，忽然认真揪着他说：“不过你真的别考公务员，我不喜欢公务员。”

　　“那你喜欢什么？”

　　林鸳鸳看着他：“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顾垵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弯成两道新月：“但你妈不喜欢怎么办？”

　　“我管她喜不喜欢，又不是她跟你谈恋爱。”林鸳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这个话题就暂时告一段落了，顾垵临走前问了好几遍，要不要晚上过来陪她，但林鸳鸳相当坚持，她大手一挥：“不用，我一个人呆着挺好。”

　　顾垵说：“看出来了，你甚至都不假装黏黏我。”

　　林鸳鸳眉头一皱：“我不粘你吗？”

　　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她独自和自己相处的时间更多，除了偶有几个激素不稳定，情绪莫名波动的夜晚会感到寂寞，大多数时候都不太主动找他，而且一找就是图人身子，干柴烈火，最后又是精疲力尽体力不支。

　　她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努力多黏黏你。”

　　顾垵笑笑：“那倒不用，我也就喜欢你这样的。”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感应到一种独属于他们的默契，正在悄然生长；这种默契让他们相处得格外舒服，林鸳鸳不联系顾垵的时候不会产生无端的负罪感，而顾垵也从不会强迫她和自己互动。

　　当晚，林鸳鸳躺在自己香喷喷的大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如果可以和这个人一直一直这么相处下去，是不是的确还不错？

　　--

　　第二天一早，没有任何手机铃声闹钟的提醒，林鸳鸳蓦然睁开眼醒了。她拿起在床边充电的手机，发现时间才早上八点，正是平时上班的点。

　　可恶，社畜当久了，身体都已经被驯化了吗！

　　她闷闷不乐，重新又把被子一扯，盖过了头顶，强迫自己再度入睡。

　　再次醒来时是被门口的敲门声吵醒的。

　　自从昨天廖青不请自来，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她现在对敲门声简直有些 PTSD 了，所以并不着急开门，而是猫到门边大声问：“谁啊？”

　　“我。”顾垵说。

　　林鸳鸳开门把他让进来，顾垵一手端着煎好的小笼煎包，一手提溜着一壶刚打好的豆浆，一进屋就直奔厨房，林鸳鸳就随他去了，没精打采地去浴室洗漱。

　　刚挤上牙膏，顾垵就跑过来问：“你家厨房怎么什么都没有？”

　　林鸳鸳理直气壮：“我不做饭。”

　　顾垵顿了下，没说什么就走了，林鸳鸳继续埋头漱口，听见大门打开又关上，隔了没一会，又响起一阵敲门声，顾垵在门口喊：“开开门。”

　　林鸳鸳连嘴唇边的泡沫都没擦，只得又出去给他开门，看他拿了大大小小几个锅碗瓢盆和调料进来，在厨房里鼓捣着。

　　她倚着门框在那观赏了一会顾垵忙碌的背影，突然说报出一串数字，顾垵听见了，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林鸳鸳说：“我家的大门密码，别老让我开了，麻烦。”

　　顾垵微微一怔，随即笑开来，说：“好，我记住了。”

　　林鸳鸳脸色有些微的不自然，假装若无其事咳了两声，又跑回卫生间去了。等她把所有清洁工作做完，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顾垵已经摆了一茶几的吃的，除了煎包豆浆还有水煮蛋和烤淀粉肠，见她出来赶紧招呼她来吃。

　　林鸳鸳裹着披肩在地毯上坐下来，“这也太丰盛了，你一大早就吃这么多？”

　　“这是为了营养均衡，一天之计在于晨。”他一本正经，夹起一个煎包作势要喂她：“啊——张嘴——”

　　林鸳鸳面上一红，感觉她被当成小孩了，心里一边抗拒，嘴巴却不受控地张开了，一口咬住了香香软软的包子，撕开糯叽叽的表皮，滚烫浓郁的汤汁迸溅出来，烫得她一激灵，不过因为太香，被烫得龇牙咧嘴也没松口。

　　顾垵在一边欣慰地看她进食，顺手给她递了一杯凉水：“慢点吃，急什么。”

　　林鸳鸳没空跟他搭话，她平时早饭瞎对付，这会能正经吃上一餐，自然不能放过，等她吃饱喝足了，才舔着手指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顾垵瞥她一眼：“这就殷勤了？这都是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

　　“哦哟哟。”林鸳鸳拿眼睛斜他，半开玩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顾垵笑着说：“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别哪天嫌我烦。”

　　两个人磨磨蹭蹭吃完早饭，顾垵刚起身要去洗碗，林鸳鸳抢先一步领了这个活，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白吃白喝就罢了，总不能碗也要人家洗吧？

　　她站在洗碗槽前洗碗的时候，顾垵就赖在她身边，一个接一个给她递碗。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偌大的房间只有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声响，还有自来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林鸳鸳手上忙着，脑袋开始放空，她竟然从这最普通的琐事时刻中，感受到了一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完事后林鸳鸳看了看今天的预约表，第一个客人要下午才到，还有好长的时间，她忽然就有点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便又瘫倒在沙发上。

　　顾垵看她这副懒洋洋的样子，伸手把她拉起来，说：“走，去穿衣服，跟我出门。”

　　“去哪？”林鸳鸳问。

　　“你厨房也该添置点东西了，去买点菜和厨具。”

　　“但我不喜欢做饭。”林鸳鸳很倔强，顾垵看着她笑了：“我知道，没让你做，我来。”

　　林鸳鸳这才挪动身体，半推半就地去换了身运动服，想着走路到菜市场，还能当个饭后消食，她今天早饭实在是吃得太多了。

总会有事情干的

　　大菜市场在小区的外围，走路单程得二十多分钟，林鸳鸳平时一向是懒得去，这会被顾垵拉着，两个人边走边聊，平时觉得枯燥无聊的路程，竟然也不那么痛苦了。

　　他们本来各走各的，保持着一个刚刚好的亲密距离，但林鸳鸳只顾着和他聊天，压根不看路，好几次差点被飞驰而过的外卖电动车创到，顾垵才抓着她手腕，把她让到马路内侧，并且牵着她的手，全程再也不放开。

　　牵的时间太长，林鸳鸳感觉到他们彼此的掌心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