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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辞双腿无力，上半身又被禁锢，半点劲都使不上。

她扑簌簌的开始掉眼泪，费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罪魁祸首。

待看清是谁后，她带着哭腔谴责：“霍明澈，你又欺负我。”

霍明澈拿后脑勺看她，小声的哄着：“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

高烧的顾九辞智商直线下降，听着霍明澈自己辱骂自己十分受用。

不用一会，便是真正的睡了过去。

霍明澈念着清心咒给她换上了睡衣，便下楼陪练去了。

顾九辞病来如山倒，起初还能认人，最后干脆昏迷不醒。

倒数第二场比赛在即，瞿时业也不管年末结算的公司，成天蹲守在训练室，让成员压力愈发的大了起来。

贺冉也心不在焉，显然是被那天刺激到了。

霍明澈扫了一圈训练室，状若群龙无首的虾兵蟹将。

他拎着贺冉出了门，语气和善：“你们要想自暴自弃，现在就可以弃权。”

贺冉横了他一眼：“谁说我们要弃权？”

“你们教练对你们期望很高。”霍明澈难得说人话，“别让她失望。”

寒流从窗户灌进，将已经进门的霍明澈的话卷在了原地。

“别轻言放弃啊，不亲耳听见她的答复，就不算结束。”

摘星对于霍明澈而言没什么特别的涵意，两者之间的维系仅有顾九辞。

可就是因为顾九辞，霍明澈怎么说也不能让摘星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

他理论与实践过硬，陪着看了几场对方战队的比赛录像，心里就有了大概的方向。

霍明澈没有越界，他将自己的思路写下来转交给了贺冉。

拿着这厚厚一沓纸，贺冉眼神复杂：“你为什么不自己说？”

不当教练之后，霍明澈浑身都泛着懒。

他眉间透着无所谓：“你才是队长，以后带着摘星走下去的人，是你。”

贺冉眼神一闪，这句话，顾九辞也说过。

手里那沓A4纸瞬间变得沉甸甸，少年的唇抿成了一道线。

最终，所有的话语都泯在了这条唇缝间。

山城体育馆。

霍明澈看望了顾九辞后，才慢慢悠悠的往体育馆去了。

结果在门口，却看见了个出乎意料的人。

贺冉等在大门口神色不耐，见到霍明澈他眉心一蹙：“怎么现在才来？”

霍明澈挑眉：“这还没到观众入场的时间呢，我算来得早的了。”

话音刚落，一只临时工牌递了过来。

贺冉不自然的说：“戴上。”

霍明澈视线往上瞟了一眼，上面写着：代理教练。

懒散的目光陡然一凝，他故作随意的说：“我只是个陪练。”

“现在不是了。”贺冉将工牌塞进了他手里，“废话什么，快点进去了。”

霍明澈握着那方方正正的牌子，心里发笑，不愧是顾九辞带出来的。

嘴硬心软，心口不一倒是如出一辙。

他将工牌戴好，双手揣进兜里跟着走进了休息室。

不大的房间里塞着六个队员，见到他来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这架势，比在MilkyWay时还要隆重。

霍明澈揣口袋的双手不知何时拿了出来，那微佝的背脊也打直了。

“走吧，让我们去拿下冠军。”

第六十七章

这一场比赛，比分3-2，摘星以微弱的优势得了一分。

走出体育馆，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下大朵大朵的雪花，一向郁郁葱葱的山城，倏时间披了层银袍。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联盟推迟了一周比赛。

回到基地，瞿时业直接在门口给他们放了假，过完除夕再回来。

看着径直往宿舍走的霍明澈，瞿时业开口叫住了他：“你不回去？”

霍明澈步子没停：“再说吧。”

他自出来之后就没回去过过年，年年都是在基地里待到天明。

如今他终于什么都不用想了，却还是只能留在基地。

径自上楼，熟门熟路的先去了顾九辞的房间。

推开门，人已经醒了，床头柜上是没来得及收的平板，大概刚刚是在看直播。

顾九辞不算太清醒，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看过来的眼神缓得像是定格默片。

窗外飘着雪，屋里屋外都是素白一片，连冷清也是一致。

她坐在一片白茫茫中，也像朵随时都会消融的雪花。

霍明澈走了进去，顺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不露痕迹的躲开了。

伸出手落寞的收回，霍明澈搓揉了下指腹，说：“恭喜，摘冠之日指日可待。”

顾九辞不动声色的回道：“同喜，代理教练。”

霍明澈闻言只是笑笑，一时无语。

街道路灯挂上了通红的“福”字，还有同样喜庆的红灯笼。

龚叔回老家前象征性的给基地里也贴窗花，倒也不至于那么寡淡。

基地里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偌大的建筑，安静得雪落的声音都能听清。

除夕夜。

顾九辞推开训练室的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霍明澈。

对方依旧坐在靠里的位置，指尖有节奏的敲着键盘，轻描淡写间便杀了个小BOSS。

霍明澈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重新垂下了目光。

——就这样吧，如果顾九辞希望他安静的做个同事，做个朋友，那他就听话的做个同事，朋友。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顾九辞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怅然若失。

她摒弃了纷扰的思绪，插卡登陆游戏。

虽然在现实中她有些话说不出来，但是游戏里她可以畅所欲言。

果不其然，好友列表的人已经在线。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除夕快乐。

那边回得快：除夕快乐。

神枪手：副本？

剑客：好。

话不多说，二人一拍即合的下了副本。

宽敞的训练室里，霍明澈和顾九辞相对坐着，只有清脆的键盘声响起。

霍明澈注意到对方有时操作会有不可控的失误，他问：手受过伤？

神枪手：嗯。

霍明澈原本想着说，下个boss就让他来解决好了。

可字打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顾九辞。

一个操作意识以及技术这么强悍的人，自尊心一定也很强，他这种做法对方一定会觉得自己在怜悯他。

于是，霍明澈删掉了对话框里的字。

剑客：接下来降低手速，尝试提高准度。

看着对面发来的信息，顾九辞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对方会提议让她躺赢，却没想到是指导自己如何扬长避短。

忽然之间，顾九辞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个陌生的网友都能够理解尊重她的伤痛，可坐在她对面的直脑筋却不懂。

顾九辞在心里做了一番拉踩，忽然想起了对方貌似说过还是无业。

神枪手：你现在在哪座城市？

剑客：山城。

顾九辞心里一动，这么巧？

神枪手：我也在山城，要不要见一面？

霍明澈眉梢一挑，忽然想起对方是个无业游民，想着拐来摘星也能做个技术指导。

剑客：好啊。

第六十八章

顾九辞心里打着算盘，又要了对方的QQ号。

看着对方发来的数字她莫名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按下疑问，顾九辞拿出了积灰的小号加了好友。

两声添加好友的滴滴声在静谧的房间里陡然响起。

霍明澈的脑袋从对面探出，似乎要说着什么，忽然，屋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破声。

墙上的时钟定格在了零点，硝烟硫磺的气味丝丝缕缕的弥漫了进来。

仅限在这一天，人们把它称之为：年味。

霍明澈刚要开口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