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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到我们这儿可不能受委屈。

另一种婆家人会觉得，娶个媳妇花这么多钱，不给我们当牛做马好好伺候着，不给我们多生几个儿子，不是亏大了？

不要彩礼的姑娘，一种婆家人会觉得，这个媳妇通情达理，娘家人也很明事理，知道我们有困难，也不强求。是个一心一意踏实跟我们儿子过日子的好姑娘，我们要好好珍惜人家。

另一种婆家人会觉得，连彩礼都不敢要，很明显是因为我们儿子优秀，她高攀哩。哼，我们儿子比她强那么多，找她够吃亏了，要不是看在你娘家有几个钱的份上，会跟你？

所以，我是哪种？

所以，要不要彩礼，谁买房子，谁家条件好，这些通通都没有意义。

看只看你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家啊！

那一刻，我纠了多年的心结似乎就要解开了。

原来不是我不够好，也不是我不会讨婆婆欢心。

原来早在我结婚之前，于秀她就已经……

“徐戎斌你给我滚。”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破防的。

徐戎斌没有说出口的迷·奸这两个字，其实早就在我心上千疮百孔了无数次。

我的眼前瞬间模糊，再抬头时，徐戎斌那张痛哭流涕的脸，已经越发扭曲了。

“是你妈把我送上别人的床？你妈觉得，我能卖多少好价钱？你妈是脑子给驴踢了么！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歇斯底里，直喊道嗓子里都快要冒出血腥味。

徐戎斌按住我的双肩，夺下我的修眉刀。

他用力将我往胸怀里匝，我拼命挣扎，推搡。

纠缠得狼狈不堪——

他抱着我，用沙哑的高八度的声音压下我的激烈。

“不是这样的！高琬韵！我妈做了傻事，她……她也不想的？”

“她也不想？”

我被徐戎斌按得动不了，没有武器，也没有力气。

我破音的嗓子里，一声声挤出质问：“她犯什么事了？她赌钱了？嗑药了？她要钱为什么不跟你说，不跟我说？我们有什么办法是不能想的，她要把我迷晕了给别的男人睡！徐戎斌，我是她儿媳妇啊！她是疯了么……”

徐戎斌用下颌压着我的头顶，早已泣不成声，“对不起高琬韵，对不起……我妈一时糊涂……”

“我不想听对不起！”

我推开他，狠狠用手擦了下眼睛，我说，“你要说就说几句我想听的。丫丫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我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妈知道了真相，又舍不得我家的条件，你们全家各怀鬼胎，只把我一个人当傻子。

“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女儿是不是？她为什么从楼上掉下来？”

我一把扭住徐戎斌的衣襟，将他狠狠推向阳台边！

我说，你看一看！你睁大眼睛看一看！

丫丫就是从这掉下去的！

八楼！

摔成一个面目全非的肉饼！

你亲眼看过她的尸检报告么！你知道她身上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么！

你们这些畜生！

你知不知道，于秀死成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是报应！

是老天的报应！

“不是的！我妈一定不会害死丫丫的，她，她只是为了救我，高琬韵，你听我跟你解释，当年的事……其实不是像你想的这样。”

第194章当年的事

我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此时，我低头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指甲里那些不小心沾上的血迹。

徐戎斌坐在我旁边，中间隔了两个人的位置。

茶几上摆着的，是我从里面拿出来的药箱——

前两天才给陶静用过。

“我被……的事，是陶静告诉你的？”

他扯了些纱布，胡乱在手上扎了两圈。

低着头，嗯了一声。

“陶静拿了视频找我，跟我说你当年被人……的事，我觉得事情不对，于是去找我妈逼问……她几乎说不出话，含含糊糊的，不肯多讲，于是我一个字一个字逼问她的……”

说到这里，徐戎斌痛苦地埋下脸。

他说，不得已的时候，他甚至故意停掉了于秀的止痛针……逼她把真相断断续续地讲出来。

他比我还想知道真相。

可是，真相对他来说，或许更加残忍……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问。

“高琬韵，你还记得我们准备结婚的前半年，发生了一件事么？”

那时候，二十八岁的徐戎斌刚刚发表副教授论文。

从他硕士毕业来到中心医院起，先是在急诊室待了三年半，终于有机会来到了心外科，真是事业上升的最好时期。

心外科的老主任即将退休，副主任下半年要去海外进修。

院里领导明显是要把徐戎斌往管理上培养的，所以一进心外科，就让他多带些实习学生练手。

我当然记得那个时候。

那时我马上就要硕士毕业了，已经拿到了研究所的offer。

我和徐戎斌当时的感情很稳定，事业也双丰收。就算是不怀孕，也早已有了尽快结婚的打算。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一件事。

一个女实习生接管的一个心脏病手术患者出了意外。

因为她在查看导师医嘱报告的时候，把一向重要的过敏原检验漏掉了，导致患者在原本已经进行了很成功的移植手术后，产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最后抢救无效死亡。

这件事，院里都知道是事故。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死亡的患者好像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没有直系亲属。

只有几个远房亲戚过来把遗体收了，并没有人对这件事进行维权。所以，对医院方来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么在写报告的时候，徐戎斌作为这个女学生的导师，为了不让她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他主动承认了是自己交代不清导致后续的事故。

就这样，事情过了三个月，当时的女学生也跟着一批同学回学校了。

有的继续进修，有的出国，有的去个各个医院。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了。

在我和徐戎斌正在紧锣密鼓筹备婚礼，一切都很安稳平顺的时候。

徐戎斌突然接到了律师函。

有人声称是当时死者的挚友，对他因医疗事故死亡的这件事，正式提起诉讼，要求当时作为责任人的徐戎斌应诉。

而就在那个月，徐戎斌已经被提名了心外科的副主任。

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始料未及的。

当时徐戎斌特别抑郁，他觉得自己一时好心帮学生抗了罪，原本以为不会有太大的代价。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一下子冒出来一场莫名其妙的官司呢？

于秀生性是个不吃亏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的前途就这样莫名其妙毁了。

于是，她每天跑到医院那里去闹。

闹得院领导都不敢来上班。

于秀说，要院领导出面作证，当时害死人的不是徐戎斌。

但那个女实习生那会儿已经出国了，根本联系不到。

“后来……”

徐戎斌说到这里，我们两人的情绪都已经开始渐渐麻木。

没有泪，也没有激动。

他说：“我妈找医院没用，就去骚扰对方的律师事务所，要求跟对方当事人见面。律师事务所是有原则的，他们不可能透露任何信息，可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