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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

“不想，也不愿。”靳斯越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少有的认真。

许栀安缩了缩手，挪到了别处，不再说话。

靳斯越深邃的眸光暗了暗，也沉默下来。

但端茶杯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自打那日回府后，许栀安大多时候都是呆在院子里的。

每隔三日她都会写一封书信让人送到江南去。

而这小段时间，靳斯越早出晚归，很是繁忙。

这天。

许栀安正坐在案桌前，提笔写字，门外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走了进来。

还“喵喵”叫了好几声。

这是靳斯越上次让她代养的小猫，她私下取名为雪团。

许栀安停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迈开轻步走到雪团，温柔将猫抱起走出了屋子。

此时，屋外阳光明媚。

许栀安便抱着猫在琉璃苑晒太阳，就在这时，回府一直服侍她的丫鬟绿芙走了进来。

“夫人，侯爷派人来传话，让您去沉香榭一趟。”

许栀安微微皱了皱秀眉：“有说所谓何事吗？”

绿芙摇了摇头。

许栀安轻叹一声，放下了猫：“那便去看看吧。”

行至沉香榭。

远远她就看到靳斯越坐在亭中央，身旁空无一人。

于是许栀安也转头对着绿芙轻声：“你先退下吧。”

“是，夫人。”绿芙退了下去。

走近后，靳斯越听到脚步声抬起了眼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坐吧。”

说着，他还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许栀安看了眼杯里的茶水，又扫了眼靳斯越一脸悠闲的模样，有些疑惑：“侯爷此时不该是在宫里当差吗？”

靳斯越慢条斯理的端起杯身，回道：“我向陛下告了假。”

许栀安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自她嫁给靳斯越后还从来没见过他向陛下告假。

“为何？”她轻声问出口。

靳斯越抿了一口茶，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再过半月我要出征南疆，所以便想陪。”

他顿了一瞬，又改了口：“便想休息几日。”

听到靳斯越要出征的消息，许栀安袖子的手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抹忧色。

她张了张口，原本想多说些关心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那祝侯爷凯旋而归。”

没等到想听的话，靳斯越心里掀起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但很快他又重新打起精神，语气轻快：“听夜七说今晚城中有烽火节，有保佑之意，你陪我一同去。”

许栀安颔首，答应的爽快。

既有保佑的寓意，那自己去求个心安也是极好的。

戌时，上京城.

许栀安和靳斯越穿着常服，像寻常家的小夫妻。

晚上的上京城比白日还要热闹的多，路边摆的大多都是吃食。

在看到一家卖糖人的小摊子时，许栀安放缓了脚步，目光看着老板在制作糖人。

靳斯越见她看得出神，好奇地问出口：“在想什么？”

许栀安闻声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就是想起在儿时第一次跟着我爹来上京城时，哭闹的厉害，他为了哄我给就买个糖人。”

回忆起当日的景象，她的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一股淡淡的伤感。

靳斯越将她眼底的情绪看在眼里，心下一凛。

“在这等我。”

撂下这句话后，靳斯越转过身走入了人海之中……

第三十九章 渊源

许栀安站立在人流中，目光一直都凝望着靳斯越离开的方向。

待夜空的第一声烟花爆竹炸响，她看到靳斯越大步流星的走回来，而他身后的夜七扛着一大串糖人。

这副与平时反差极大的景象，让她的唇角上扬起一抹弧度。

“怎么会买这么多？”许栀安眸色微惊的看着立在面前插满糖人的木桩。

靳斯越面色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如此，你可以随便挑着吃。”

云清岚听完他的话，神情一怔，心里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见她还没有动作，靳斯越微微侧身伸出手拿下了一个兔子状的糖人，塞到了许栀安的手中。

随后，他又快速转过身，正色道：“时辰快到了，先走吧。”

许栀安看了眼靳斯越的背影，又回过眼眸看向手中的糖人。

当糖人的甜在口中蔓延时，她鼻尖莫名一酸。

这糖人跟那日爹爹买的一样甜。

上京南门口。

当他们走到时，高台下已经有不少百姓聚集。

而高台的最高点上绑着一个巨大的柴堆，火把两边还有两个穿着袈裟的方丈驻守。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冲着其中那位老方丈来的，老方丈法号慧明，是北国出了名的高僧。

许栀安仰着头看着台上，耳边忽然响起靳斯越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想好过会要求什么了吗？”

闻声许栀安垂下头，目光看向靳斯越：“求国泰民安，山河无恙。”

靳斯越深沉的墨眸亮了亮，薄唇勾起：“那倒是与我相同。”

在目光对上的刹那间，许栀安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但靳斯越的目光却在她柔美的侧颜上停了许久。

没过多久，人群一阵骚动。

“快开始了，快上前面，等会大师还要寻一有缘人送平安符呢。”

百姓一窝蜂的推着上前，唯独许栀安和靳斯越还站在原地不动。

“时辰到，点火！”

高台之上，一个年轻的和尚喊出声。

老方丈慧明手拿一个小火把缓缓点在祭神的火堆上。

眨眼间，柴堆蹭的一下燃起熊熊大火。

众人双手合十，在高台下虔诚的闭上了眼。

许栀安见状，也两手交缠在一起放在鼻尖出，闭上了眼。

靳斯越凝着她认真祷告的模样，也笑着闭上了眼眸。

他在原本的基础上多求了一件，但这件只有他和天知道。

点火仪式完成后，第二个洒圣水的仪式开始了。

这圣水的寓意着无病无灾，所以百姓们嬉笑连连，有的还将自己的孩童举高在肩上。

靳斯越余光睨向身旁的许栀安，见她仰头凝着高台失神，不动声色地迈步挪近了几步。

“这里离得远，我带你走近些。”

许栀安闻言微微一愣，不等她反应过来，手便被靳斯越牵住。

十指相扣的刹那间，她的睫毛微微一颤。

他带着她绕过人流直接走到了高台下。

驻守在台下的沙僧见到是靳斯越，纷纷退到了两边给二人让出了路。

在走上高台的台阶时，许栀安莫名有种走后门的感觉。

但想到靳斯越的声望在上京颇高，由此也合理。

但让许栀安有些意外的是慧明方丈上前迎接。

“阿弥陀佛，许久未见老衲见过卫侯。”

靳斯越轻轻颔首：“此次听闻方丈在此祭台，便想求取一云圣水，以求夫人平安。”

慧明一听，目光看向了许栀安，随即垂下了视线：“待老衲去取一些来送给二位。”

话落，慧明转身离开。

待方丈回来时，手上除了那一云圣水还有一个红色香囊，香囊上用金丝写着“平安”二字。

第四十章 刹那悸动

参加完祭台后。

许栀安和靳斯越走在回府的路上。

她看了眼手上的平安符，又抬眸看向身旁的他：“侯爷与方丈是旧识？”

靳斯越闻声也转过视线，微微勾唇：“算是，五年前时我曾在战乱中救过慧明方丈。”

许栀安了然的颔首：“倒也是桩缘分。”

“方才人多，还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被撞到？”

被靳斯越这么一提，许栀安便想起被撞掉的糖人，不由地皱起了眉：“我无碍，就是可惜那糖人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糖人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掉落的那串却是她觉得最特别的。

就在靳斯越要开口回声时，夜空几声巨响。

下一秒，五彩的烟火在空中绽开，像流星划过一般，点亮了整个星夜。

许栀安抬头，清冽的眼眸里倒映出了烟火的绽放，一时间她失了神。

站在一旁的靳斯越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不动声色的伸出手牵住了她。

还用指腹在她的掌心打圈。

许栀安微微一愣，没有说话，也就没有再松开手。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一起，手牵着手看完了这场盛大的烟火。

坐着马车回府后。

许栀安回到琉璃苑，一进门就看到绿芙盯着满桩的糖人连声惊叹：“夫人，这糖人也太多了吧。”

看着桩子上的糖人，许栀安不自觉地勾起了朱唇，而后对着的绿芙唤道：“除了兔子样的糖人留下，其他的你拿下去分了吧。”

“谢夫人！”绿芙欣喜地低头行礼。

夜色渐浓。

住在隔壁院子的靳斯越却失了眠，于是就将夜七唤到了身旁。

“上京城里还有什么女儿家喜欢去的对方吗？”

夜七听到这话顿时面露苦色：“侯爷，你若是考问我一些兵书上的事我还能答上个一字半句，可事关女儿家的事我是半点不懂。”

这些年跟在靳斯越身边，学的最多的就是兵书理论。

靳斯越早就猜到结果，现在听夜七说出来也并不奇怪。

主仆两彼此沉默片刻，夜七又抬起头试探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