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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回事,严重吗?”
岑臻摇了摇头,说道:“她在浴室里割腕自杀了,是岑砚霖打电话给我,一直没有说话,我这才给你打电话,反应了过来。顾柏林,你相信爱情吗?”
顾柏林的目光透出几分的伤感,说道:“搁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看见大哥和岑苒,我信了。”
岑臻长长地叹气,说道:“他们那不叫爱情,叫做生死与共。我往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因为再也没有人会像岑砚霖和小苒这样,这世间只得一个大哥和小四,往后便无这样的爱了。
“岑砚霖醒了后,告诉他,娶了小苒吧,不要留遗憾。”岑臻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的夜色。
小苒醒了后,他也会劝她,嫁了岑砚霖吧,不要给任何人留下遗憾。
“你知道我大哥的病吗?”顾柏林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哥莫名其妙地离开顾家前往瑞士,此次回来带了一个学医的洋鬼子,而且半夜在自己的房间里休克,这一切都显示着极其不正常。
岑臻见他不知道,诧异了几分,说道:“岑砚霖一贯是如此的,所有的一切自己承担,给身边的人极大的庇护,你大哥有心脏病,医生说病情严重活不过三年了。”
事到如今,就由他来点破吧,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和谎言。
顾柏林站起身来,朝着墙壁捶了一拳头,低低地压抑地哽咽了几声。
岑臻没有打扰他,他们各自沉默地等着黎明的到来。
岑砚霖很快就清醒过来,这一次的病发让他的脸色极其不好,好在顾柏林知晓分寸,没有告诉旁人,是以病房里还能有一份清净。
岑砚霖醒来一言不发地要求见岑苒。
顾柏林原本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想隐瞒,可见岑砚霖的神情哪里瞒得住,只得扶着他去见岑苒。
岑苒还在昏迷中,失血过多正在输血,岑臻守在病房外,一夜未睡,脸色憔悴。
岑砚霖进去,看着她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手腕上包扎的纱布上尽是血迹,猛然闭了闭眼,僵硬地走过去,摸着她冰冷的小脸,将头埋在床上肩膀微微颤动起来。
她都知道了,所以才会这样决绝地割腕,告诉他,她要先走一步了。十二年了,她总是闹得他不得安生,让他没有一分钟能放心。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岑砚霖恐慌起来,他活不长的,阿苒会不会再次割腕?他了解她,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医生说,没有割到动脉,这才抢救了过来,她眼睛看不见,没准下一次也割到动脉上去了。”岑臻在一边,靠着墙,有些颓然地说道,“你也别折磨她了,娶她回顾家吧,你母亲若是不同意,你们就移民,我记得凌婉和莫冬勍便是如此的,凌家不同意,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我不想每天晚上都惊醒过来,上楼去看看小苒有没有割腕自杀。你也别拿你自己生病了的那一套说辞,她自杀无非是想告诉你,她不想活了,你是希望她现在死还是以后死?”
岑臻说的很是无奈和憋屈,骂不得、怪不得,这是他们两个人命苦,连带着他们看着也觉得苦。
“我活不过三年。”岑砚霖淡漠地说道。
“大哥——”顾柏林低低地沙哑地喊了一声,双眼红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岑臻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恩,我知道,我不管你能活几年,可是为了小苒能活下去,你必须要活下去,你死了她必然是活不长的。你之前瞒着她的那些事情,想必她都是知晓的,她很聪明,更何况你们相爱了十多年,也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对方的,如今我也不求什么,就当为了孩子吧,不要都死了,留下岑安一人孤苦伶仃。”
岑砚霖沉默不语,顾柏林在一边揉着眼睛悲伤,岑臻内心有些荒凉无助,一个是身有顽疾,一个是轻生自杀,留下四岁的乖巧孩子,这让他们都觉得人生残酷得无法言语。
“对了,你的眼睛不要捐了,小苒是不会接受的,没准知道了会挖了出来还给你。”岑臻冷冷地说道。
岑砚霖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身子僵硬如石,许久,低沉地说道:“我会同阿苒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她单独呆在一起。”
第181章我们都许个心愿(二)
岑苒在梦里昏昏沉沉许久,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话,她不知道人死亡后会是何等的样子,可是身体无力、疼痛,如同被束缚在一个无法动弹的空间里,意识在长久的游荡之后猛然之间找到了出口,她深呼吸,从无尽的昏睡中醒过来。
黑暗,微亮的光芒,她睁眼再闭眼再睁开。
有人坐在她的身边,她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清香,薄荷味又像是青草的味道,她忘记了是春天还是夏天,大哥走后,时间好似都停滞不前了。
她的手腕疼的厉害,嗓子干的厉害,她想说话,突然之间又沉默了。
“醒了吗?”他在身边低低地问道,平淡、温和,如同问着今儿天气如何,仿佛她只是睡了一觉,他也只是出门一趟,没有悲伤歇斯底里,没有质问没有解释,甚至没有任何的误会。
岑苒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许久才嘶哑地说道:“疼——”
岑砚霖突然之间沉默了,她看不见他,想要起身摸着他的方向,整个人已经被他紧紧地抱住了,他将面容贴上她冰冷的小脸,低低地哽咽道:“阿苒,等伤口好了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深沉的不像话,好似他比她疼百倍、千倍。
这是车祸后,他第一次喊她阿苒,第一次抱着她,将面容抵上她的,这般疼痛没有遮掩地同她说话。岑苒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起来,只有此刻的岑砚霖真实地抱着她,她伸手摸着他的面容,低低地说道:“大哥,伤口好了还会有新的伤口。”
她说的平淡无奇,学着他的口吻,岑砚霖闻言将她抱得更紧,身子有些颤抖,暗哑地说道:“阿苒,我们都许个心愿,然后让对方帮忙实现,好吗?”
岑苒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想知道我的心愿吗?”
岑砚霖低低地说道:“你说。”
她说不出来,岑苒摸着他高挺的鼻梁,鼻梁下是薄唇,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可是大哥为什么就学不来无情呢?她的指腹一点一点地抚摸着他的唇瓣,然后倾身向前吻住了他,岑砚霖身子一震,随即回应了,他们吻的无比的细致缠绵,好似没有明天一般。
直到岑砚霖放开了她,微微喘着气,岑苒才低低地说道:“你走吧,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