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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不解的是，当时自己的想法不是把那个坐在他床上口口声声念着别人的女人丢出去，而是自己出了房间，只怕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最后伤害她。
蒋城聿心说：她是个病人，这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门铃声再度响起。
蒋城聿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时，顿时黑了脸：“你来做什么？”
程向东看上去很累，眼圈下一圈浓重的黑影，却在打量他一眼之后开口道：“宋棠在这吗？看上去，你们相处的并不愉快。”
蒋城聿脸色凌冽：“这与你无关。”
程向东没心思跟他多争：“宋棠的病我再清楚不过，你要是想让她好，就别拦着我。”
蒋城聿身体陡然一僵，他开口问：“她到底怎么了？”
“你以为当年出了那种事之后，她过的很轻松吗？无穷尽的骚扰，所有男人的劣根性毫无掩饰朝她侵袭，她刚到国外两个月，那些信息还是不断，就在那个时候，她母亲离世，你说她怎么了。”
程向东盯着他：“今天你拦在我面前，是占有欲作祟，还是你真的想要留下她？”
蒋城聿身体震了一下。
漫长的几分钟后，蒋城聿缓缓让开了身体，指了指卧室。
程向东快步走进去，随即蒋城聿听到他的惊呼：“桉桉！”
蒋城聿心猛的往下一沉，没有思考的朝房里冲去。
床上，宋棠的唇被她自己咬的完全不能看，丝丝血迹正随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落。
雪白被单上，已经晕染出惊人的一块。
蒋城聿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刀子扎进肺里。
下一刻，宋棠看向程向东，带着绝望的哭腔响起：“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只一句话，就让蒋城聿觉得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看着两人，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什么时候，他们的羁绊已经这样深了？
宋棠眼里满是对程向东的依赖和信任，这样的眼神，在此后的每一天，都会出现在蒋城聿每个跟她有关的梦里。
他站在卧室门口没动，心里的刺痛却明显到了极致。
程向东声音轻缓：“怎么会？我只是有事去了，怎么会不要你，来，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宋棠没有迟疑的朝他过去，将手放在他掌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蒋城聿心里的不满已然达到极致，他眼神阴鸷的看着两人，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了宋棠的眼睛。
绝望到了极致，彷徨无措到了极点，衬着她唇上的血渍，让他什么说不出来了。
看着程向东牵着她往外走，蒋城聿清了清嗓子，他说：“如果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对程向东说过的最温和的话。
程向东脚步一顿，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房间里再度恢复寂静，这跟宋棠在时的寂静还不一样，蒋城聿就这么靠在门边，盯着床单的血渍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