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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贺修远让裴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贺修远：“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贺修远，你对我真好。”

贺修远：“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贺修远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裴章回来过以后，贺修远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贺修远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纪云曦更是不可能！

贺修远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贺修远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贺修远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贺修远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贺修远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贺修远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贺修远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贺修远：“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贺修远：“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贺修远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纪云曦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贺修远的办公室。

但她对贺修远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贺修远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纪云曦一整天对贺修远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纪云曦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纪云曦：“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贺修远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纪云曦本人。

纪云曦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纪云曦：“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贺修远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纪云曦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纪云曦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纪云曦：“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纪云曦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纪云曦在勾引他？

“滚出去。”贺修远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纪云曦仿佛被贺修远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贺修远：“你也想滚？”

原野：“……”

纪云曦最后红着眼滚了，原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看着纪云曦离开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人走了，贺修远直接警告原野，“你离纪云曦远点。”

原野：“你俩怎么回事儿啊，吵架了？”

就算他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纪云曦好像在故意勾引我，跟你赌气？”

贺修远：“还算你有点脑子。”

原野：“你怎么惹她的啊，居然把她气成这样。”

贺修远没理原野，拿起手机给纪云曦发了条短信。

四个字：适可而止。

第073章火上浇油

短信发出去快十分钟，显示已读，却没有一句回复。

贺修远差点将手机捏碎。

纪云曦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短信了，故意不回的，把闹别扭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忙了会儿工作，纪云曦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原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语白姐没找你查过纪云曦？确定么？”

纪云曦挑起眉来，这还聊到她了？

不知道原野在和谁通电话，但从他的话来看，詹语白好像私下重新查过她了？

“查的是她中学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纪云曦的笑一点点消失。

詹语白查她，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从她忽然冒出来和詹彦青纠缠的时候，詹语白应该就查过她了。

但原野说的明显是最近的事情。

詹语白在见过刘培之后，忽然查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么，她查到什么了？听原野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些东西。

纪云曦思考到这里，外面的原野已经通完电话了。

纪云曦跟出去，和原野来了个偶遇。

纪云曦：“嗨，又见面了。”

原野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张祸害一样的脸，想起来纪云曦还在跟贺修远吵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纪云曦一脸无辜：“上洗手间啊，总不能是来特意找你的吧。”

原野：“……”

纪云曦：“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赏个脸，晚上一起吃饭？”

原野又是一个激灵，“你休想陷害我。”

纪云曦：“？”

原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四哥吵架了，故意勾引我气他。”

纪云曦：“吵架？他是这么说的？”

原野：“那你们没吵？”

纪云曦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里，不免带了几分苦涩，“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

她说完，低下了头，手飞快擦了一下眼睛，看着像是哭了。

原野顿时一阵自责，他咳了一声，“别哭啊你，我没嘲讽你的意思。”

纪云曦依旧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

原野：“……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纪云曦终于抬起头来，但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

仿佛在问他：你不怕贺修远收拾你么？

原野确实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你几点下班？我去餐厅提前等你吧，不然四哥看见了我就惨了。”

纪云曦和原野互相加了微信，目的达成，就先走人了。

——

下班的前五分钟，纪云曦又收到了一条来自贺修远的短信。

【下班后来找我】

还是一贯的命令口吻，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纪云曦直接无视，顺道把他的所有短信都给删了。

一到点儿，纪云曦就收好东西下班，直奔地库，开车去了原野说的那家西餐厅。

原野订的是靠窗的卡座，纪云曦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翻菜单了。

两个人商量着点完了菜。

原野：“这顿饭我请你，我之前的话你别挂心啊。”

纪云曦：“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可细细品，又多了几分心酸。

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被贺修远“欺负”。

原野想起来徐斯衍对纪云曦的那些评价，忍不住问，“你接近四哥，到底为了什么啊？”

纪云曦：“你也觉得我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么？”

原野：“我也没……”

“因为我喜欢他。”纪云曦打断原野的话，“我只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有错么？”

原野：“……也没错，但他都有未婚妻了。”

纪云曦苦笑，“是啊，我比不过。”

这一句又是充满了心酸，楚楚可怜。

原野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提醒她：“语白姐已经开始调查你了，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