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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此时此刻，沈梓川眼中的深情是她这两年中从未看到过的……

半晌，凌菲终于下定决心，抬腿迈了过去。

看到她时，沈梓川倏然起身：“你来干什么？”

凌菲视线下落，停在方晓染身上。

她已经不像前几次会把目光投向自己，而是看了眼后便去关注其他，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又懵懂的模样。

“为了她，真的值得吗？”凌菲哑声问。

沈梓川眸光微凝：“从没有什么值不值，我只是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愿意接受她全部。

哪怕她已经认不出自己，甚至已经把他们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坚定的眼神让凌菲顿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这两年的认真和专情，似乎只是自己编织的一个梦。

她红了眼：“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挺羡慕方晓染的，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能拥有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凌菲，你救我的事我很感激，但你不该骗我。”沈梓川语气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听到这话，凌菲苦笑：“是啊，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开始就不骗的好。”

说完，她突然走到方晓染面前蹲下身：“方晓染，你不担心沈梓川离开你吗？”

沈梓川脸一沉，正想开口，便听方晓染说：“他就在这儿啊。”

简单的回答让凌菲心一震，下意识地望向沈梓川。

依旧是那双深邃的墨眸，可此时像藏着一片汪洋，让人沉溺。

是啊，他就在这儿，怎么会离开……

凌菲站起身，弯起含泪的双眼：“沈梓川，这场交换人生的游戏，你们赢了。”

第六十二章

随着午夜十二点的倒数，江边等待烟花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摩拳擦掌的准备记录最美的时刻。

方晓染靠着椅背打起了盹，沈梓川将她揽入怀里，想让她更暖和点，想却弄醒了她。

这时，“嘭”的一声巨响，漆黑的天空被烟花瞬间减照亮。

新年了！

方晓染兴奋地站起身，仰头望着漫天烟火：“好漂亮，像流星！”

沈梓川看着她脸上跳耀的光芒，唇角微扬。

突然，方晓染停了下来，她一副很着急的模样：“快，帮我打电话给梓川，让他出来看烟花！”

说着，她挠了挠头，满眼苦恼：“那个，号码是，是……我没记住，他有两个号码，我记住的那个他已经不用了，这可怎么办啊？”

方晓染着急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定地絮絮叨叨着：“还有妈妈，今天过年不能回家，她肯定很难过……”

“晓染！”

沈梓川含泪将人涌入怀内，双手紧紧将她锁着。

为什么她还要记得这些这些？为什么要说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心疼不舍吗？

方晓染被他抱在怀里，有一瞬的失神：“你哭什么？”

沈梓川摇摇头：“没什么。”

烟花放完，方晓染的耐心也没了，拉着沈梓川就要走。

走到一半时，她又吵着脚疼。

沈梓川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方晓染毫不犹豫地趴到他的背上：“你穿着白大褂，是医生吗？”

对于她没有逻辑的话，沈梓川已经习惯，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对。”

“我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医生，他穿白大褂可好看了。”方晓染绕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嘶……他叫什么来着？”

“沈梓川。”

“你认识他？”

“嗯。”

“那你帮我问问他，他还记不记得我。”

“……好。”

天刚亮，沈梓川就为方晓染办了出院手续。

以她现在的情况再治疗也没有用，只能回家好好照顾休养。

秦浩虽然不情愿，但在何梦瑶的劝说下，也只能妥协。

回到家，沈梓川先让方晓染休息。

面对现在的情况，何梦瑶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沈梓川，你确定要亲自照顾晓染吗？”

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情绪不稳定，一旦情况恶化，有可能出现瘫痪，甚至肺部感染问题，即便沈梓川是医生，恐怕也应付不过来。

“我是她丈夫，照顾她理所当然。”沈梓川脱下穿了一天的白大褂，眉眼间带着几分疲倦。

现在的方晓染有时像个任性的小孩，有时又像个执拗的老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秦浩忍不住嗤了一声：“都离婚了，还什么丈夫不丈夫的……”

何梦瑶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又怎么了，明明是事实啊。”秦浩满脸不悦。

对沈梓川，他其实还是有意见的，毕竟当初沈梓川没把方晓染放在心上。

突然，何梦瑶目光一滞：“晓染？”

沈梓川转头望去，原本躺在床上的方晓染站在卧室门口。

她穿着他给她新买的睡裙，一脸迷惘。

就在三人不知道方晓染要干什么的时候，她跨间一湿，淡蓝色的裙摆瞬间成了湖蓝色。

站立的地方被湿了一片，略微刺鼻的味道瞬时在整个客厅蔓延。

第六十三章

没等何梦瑶和秦浩反应过来，沈梓川顺手拿起刚刚脱下来的白大褂冲了过去。

他冷静地擦掉地上的尿渍，而后将人打横抱起进了浴室。

看到这一幕，何梦瑶红了眼。

而秦浩也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沈梓川有洁癖，却不知道他为了方晓染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浴室里，沈梓川放好热水后，帮方晓染脱掉脏衣裤后将她放进鱼缸里。

在接触到热水的那一刻，方晓染突然哭了出来。

她抓着浴缸沿，哭的不知所措，咿咿呀呀的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沈梓川轻抚着方晓染的脸，满是血丝的眼中是让人心安的柔情：“晓染别怕，我是沈梓川，我在这儿……”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哽咽起来。

沈梓川深吸口气，压住心上的痛苦和怜惜，温柔的替她清理身体。

“叩叩叩！”

何梦瑶敲了敲门：“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我们。”

沈梓川哑声回了个字：“好。”

十分钟后，他将方晓染抱回卧室，开了暖风后才给她穿上衣服。

沈梓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转身就去打扫客厅。

等他收拾完后，额上已经布满了密汗。

沈梓川走进卧室，见方晓染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好像在等他。

他心一软，将人抱进怀里：“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就像结婚那天说的，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他们都对彼此不离不弃。

方晓染看着沈梓川，抬手轻轻擦着他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这一瞬，沈梓川眼眶一酸，险些落下了泪。

他弯了弯嘴角，贴着方晓染的黑发：“谢谢你。”

元宵后，“笔墨生情”画室重新营业，孩子们也都回来上课。

可没几天，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当老师的消息莫名在家长群中传开。

“这种病不是只有老年人才有的吗？我看方老师挺年轻的。”

“说不准，我听说这种病严重以后，人会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还会伤人。”

“居然让一个病人当老师，这家画室也太不负责任了！”

“就是，万一这些孩子出了事可怎么办？”

后怕的言论慢慢变成了指责，所有矛头都朝向画室和方晓染。

因为这件事，画室也被迫停业，甚至有家长找相关部门进行投诉。

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恶意留言，何梦瑶和秦浩的肺都气炸了。

“这他妈是哪个混蛋搞的鬼，有没有良心？”秦浩当即爆了句粗口。

沈梓川看着网络中对那些对方晓染的恶意诋毁，手攥的几乎快把手机捏碎。

显然这件事是故意有人挑起的，可又会有谁这么和方晓染过不去。

“会不会是凌菲？”何梦瑶第一个想到就是她。

沈梓川摇摇头：“应该不是她，先不说她已经不纠缠过去的事，她在年初五的时候就去云海了，不可能现在弄出这种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秦浩身上：“对方的目标应该在秦浩身上。”

被点名的秦浩一脸懵：“我？”

何梦瑶也发现不对劲：“对哎，好像诋毁晓染是其次，主要是想让你画室关门吧。”

第六十四章

秦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