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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清楚自己的方向。”

霍予沉眸色一凝，在摇曳的灯光下，盛满酒杯的香槟照出了别样的色调。

透过杯中酒水，他看面前给自己倒酒的女人有些不太真切，醉意侵蚀着他的理智。

那恍惚间，陆一语的容颜若隐若现。

许巍的最后一句话，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中，挥抹不去。

“霍予沉，你对陆一语，真的没感情吗？”

第二十章 永远不见

霍氏集团分公司面临上市。

时间匆忙，就定了早上九点的航班，但因为天气的问题，一直在晚点。

霍予沉坐在VIP等候区的沙发上，单手托腮，侧目看着楼下人来人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在临近十一点，赵秘书满头大汗的赶过来：“霍总，可以登机了。”

霍予沉视线回收，起身，整理了衣着，迈步向出境大厅走去。

机场的广播正在汇报着他乘坐的航班信息，霍予沉错开人潮，来到VIP通道。

办理好登记手续后，只是余光一扫，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身形猛地怔住了。

下一秒。

当赵秘书转头的时候就看见霍予沉已经离去的背影。

“霍总！飞机就要起飞了！”

他的叫喊，没有什么作用。

霍予沉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之中。

他盯着那个背影，健步如飞地走上前。

“林可！”

他一把抓住了那个前面的女人，急忙喊了声。

女人身形一僵，回头，果然是那天在夜色看见的霍予沉。

那个辜负了一语一生的男人！

“死渣男！你做什么！”林可挣扎着想要甩开霍予沉的束缚，竟发现霍予沉的力道出奇的精悍，像是铁夹似的，纹丝不动。

“你把陆一语藏在哪儿了？”霍予沉迫切的问道。

七个月了，陆一语没有一丝音讯，也没有回来找他。

就算是耗，也该有个度了。

噗嗤一声。

林可被这问题气笑了，视线飘向霍予沉那张迫切的脸上。

和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变得更加幽暗。

她忽然换了种调侃的口吻，嗤笑道：“你说的对，陆一语藏起来了，她藏起来之前，就说过了，她不爱你了，也永远不会再见你，所以咱俩也别扯到什么纠葛。”

话说完，林可转身，其实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

她多希望，一语真的只是藏起来了，不告诉她也没关系。

只要一语能够活着，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事实是她连陆一语的葬礼都已经在栖霞市办理完了，墓碑也已经买好了。

花费了她的所有积蓄，办了一个只有她参加的葬礼。

“林可，这是我和她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想和她聊聊！”霍予沉钳制住林可的双肩，眼底闪现一层慌乱无措，“陆一语不在桐城，我找过了，她到底去哪儿了！你告诉我，我跟她什么都可以谈！”

夫妻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如果不想离婚就回来，如果哪里没做对都可以说出来。

为什么要玩消失！

还消失了那么久！

陆一语怎么可能这么有毅力能七个月不见他，一条信息也不发。

他只能想到是林可出的主意把陆一语藏起来了！

霍予沉强压着心中的不快，眼底的冰冷点点化开，最终妥协道：“林可，你把陆一语的地址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可怒不可遏：“你凭什么对我既往不咎，我对你才有深仇大恨！”

面对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她只怕再多待一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可懒得再说话，听到广播，继续往登机口走。

“林可！！”

霍予沉拽住林可的手臂，言语中带着警告：“陆一语和我还没有离婚，我需要见她，如果你包庇她，我只能报失踪处理。”

这还是霍予沉第一次对陆一语以外的女人大发脾气。

其实陆一语很乖顺，就是因为太乖顺，在霍予沉面前，她总是会低眉顺眼，看人脸色，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麻烦霍予沉。

他总感觉与陆一语直接有太多隔阂，他摆不出好脸色，对她的笑容也是屈指可数，从没把她当过自己的妻子。

所以陆一语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林可回眸，眼里猩红的一片，让霍予沉呼吸一促。

“霍予沉，都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接受事实？”她鼻腔很重，能听得出来是哭过了。

霍予沉的疑心又加重了几分，“什么事实？”

林可抹了一把眼泪，失声控诉道：“当初陆一语重病难愈时，你想想自己所做所为，连电话都不接，整日留恋风月场所，可是现在，那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陆一语已经走了，你却始终不接受这个事实！”

霍予沉感觉一阵剧痛撅住了他的心。

林可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走去哪儿了？”

第二十一章 栖霞市

这些天，陆一语像是凭空消失在桐城。

不管他找了多少人调查，都一无所获。

如果真的像是林可那天在包厢说的。

陆一语得了脑瘤？

他不敢再往下想。

看着林可眼底弥漫的一层水雾，霍予沉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林可在为陆一语哭吗？

“霍予沉，你不爱她就放过她，她生前为你忙碌一生，死后就让她休息吧，你忘了她，对大家都好。”

留下这句话，林可没有给霍予沉思考的机会，奋力推开了霍予沉，走进了登机口。

手中最后的一丝机会溜走。

霍予沉没能抓住，回神，林可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视线中。

“霍总！”

身后，赵秘书已经走过来。

霍予沉才回过头，“走吧。”语气中隐约透着几分落寞，但，转瞬即逝。

赵秘书面露难色：“我们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适时，广播里悦耳的女声汇报完，霍予沉看向窗外那架客机已经飞向上空，埋入云雾之中。

霍予沉微微颔首：“麻烦你了。”

……

栖霞市

飞机停在横湾机场。

衣冠楚楚的霍予沉走出大厅，带走一众人的视线。

坐上车，他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云江别墅打个电话，想给陆一语回报自己下飞机。

但不过刹那间，他恍然反应过来。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一向准时准点的霍予沉，突然时间失衡。

错过了一件事情很快就有另一件麻烦事接连传来。

分公司申请上市的报告出现了差错，上市时间推迟。

霍予沉为此连夜加班，又不得不留意总公司的那边关于夏晚的项目开发。

晚上走出公司时，他早已经精疲力竭。

车辆行驶在栖霞的立交桥上，发生了堵车。

曾经栖霞市条条道路顺通，人群又少发展还没有起来，生活节奏也不如桐城那么快，所以在栖霞市是最适合调休的地方。

现在栖霞市已经成为新晋一线，不过几年的时间，千变万化。

前面的车辆没还有任何动静，霍予沉索性停车，熄火。

他摇下车窗，接纳着栖霞市的气息，久违的感觉。

俊朗面容上挂起来的倦意也被微风吹散。

目光远视，被月色笼罩下的立交桥显得梦幻，与当年那个静谧的小城市已经截然不同。

“予沉，我的家在栖霞市，能看见立交桥的夜景，就像移动的星星一样，特别好看。”

陆一语的轻言细语又在耳边响起来。

霍予沉的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不觉在隐隐作痛。

这是她还没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

陆一语抽空时间的时候，常回栖霞市看看。

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才想起来，这里曾经是陆一语待过的地方。

他也来过，像是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

前面的道路终于疏通。

霍予沉启动汽车，突然调转方向，往另一个道路飞驰而去。

他还没忘记路，没多久就找到了陆宅。

陆一语的老家。

霍予沉下车，一步步走到门口。

陆一语生活了十几年的别墅就在眼前，月色朦胧中，四周一片静谧。

他动作也轻柔下来，缓缓推开铁门走进去。

别墅院子内很暗，大门也没有锁。

这种陈旧了多年的别墅里，却又没有太多的灰尘，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被打理的很干净，就好像是有人来这里住过。

瞬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霍予沉的心里猛地跳动。

陆一语在这里吗？

他不再犹豫，手放在房门上，“咔哒”一声。

门没有锁，霍予沉心里的悸动愈演愈烈。

他大步跨进去，找遍了别墅里，没有看见陆一语的人影。

站在三楼的窗户处，霍予沉往外多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了一个墓碑！

第二十二章 黑白照

他快步到院子里，看见墓碑上的名字，瞳孔骤缩。

这是陆一语的墓碑，崭新，上面的一张陆一语的黑白照片，虽然是笑着，却显得苦涩。

陆一语……死了？

原来那天包厢里林可没有骗他？

陆一语不是离开了桐城，而是彻底从人世间消失了……

可是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相信！

静默的夜晚，一阵凉风像是刺进了霍予沉的肌肤里。

一片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予沉终于恢复了神志，

他慌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