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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关系。”迟停云回过神来,扯开一个有温度的笑,“现在,我有你了。”
谁知,宋昭乐眼睫一垂,竟是无声的抖下一颗泪来。
望着那滴眼泪,迟停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宋昭乐也快死了。
第六十八章
宋昭乐在难过。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生死有什么轻重,可是当听完迟停云的故事之后,她竟然开始为了死亡而感到难过。
因为她一想起,她死后迟停云又是孤身一人了。
迟停云摸上她的脸,擦去了眼泪,淡道:“要死的人是你,该哭的是我。”
望着他眼底的哀伤,宋昭乐忽然之间不大想死了。
可是腹部隐隐传来的刺痛,却提醒着她,什么叫做追悔莫及。
几日后,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
这便是来接迟停云入宫的车了,倒是好看舒适,面子都是做足了。
进了宫,迟停云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浑然的冰室。
里面白茫一片,唯有一座玉台立在中央。
他进来不久,门口就传来动静,他转过身,躬身请安:“太子殿下。”
来人一身蓝衫,水绸般的料子衬得他温润亲和,苍白的面容雅致。
“停云。”严珏微微颔首,目光略带歉意,“又要麻烦你了。”
迟停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片紫色的布料,在洞口转瞬即逝。
他收回视线,中规中矩的回答:“臣的职责罢了。”
闲话不多说,二人上了玉台,熟练的开始了流程。
待换血结束,面无血色的人成了迟停云。
严珏眉心蕴着淡淡的忧愁,他唤来在外等候的宫人替迟停云穿戴好衣物。
迟停云不喜露怯,从来不要人搀扶,勉力也要自己走。
刚出洞口,就见严珏在和国师正在言笑晏晏的交谈着什么。
“世子殿下。”国师朝他行礼,“辛苦了。”
迟停云没有搭理他,向严珏道了声安就径自走了。
没走过久,身后便响起脚步声。
来人步子轻缓,不紧不慢,悠闲得好似整个皇宫是他的后花园。
“这么多年,还记恨我呢?”
声音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里透着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
迟停云停了下来,定定的望着这个藏头不露尾的高大男人。
良久,却是哑声道:“求你,救救宋昭乐。”
斗篷之下许久都没有声音,好像里面裹着的是根木头。
过了一会,国师慵懒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可以。”
迟停云眼里写满了不信任,又听见他说:“这可是你第一次求我,我当然要答应。”
沉沉的暑气压着,燥热得仿佛就连空气都在灼烧。
迟停云唇抿成了一条苍白得线,心里忐忑难安。
不用他开口,国师就想清楚他在想什么。
“还是我说过的法子,以命换命。”他道,“你可想好了?”
性命不算什么,这种问题对于迟停云过耳就忘,他更在乎另一个问题。
接着国师也淡然的解答了:“不用在意太子。”
“宋首座的出现让我知道了,活人血包不靠谱,我打算换个靠谱的法子。”
这话他说得随意,好像人命,换血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是。”国师话锋一转,“你确定她想拿你的命,换自己的命?”
面对这个问题,迟停云不动声色:“这与你无关。”
末了,他便揣着纷杂繁复的心思出宫了。
结果他刚下马车,只听见一声:“公子!出事了。”
他抬头,连星手脚并用的跑出府,见到迟停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您,您快去看看宋姑娘吧!”
闻言,迟停云心脏骤然一紧,旋即冲进了府内。
还不等他走进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传了出来。
第六十九章
却见宋昭乐提着一只尚还在扑腾的鸡走了出来,鲜血顺着鸡脖子滴滴答答的流着。
看见他一脸空白的站在门口,有些不解。
接着便不甚在意的说:“晚上加餐了。”
迟停云尚未从后怕中回神,怔然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宋昭乐瞪了一眼不成器的莫英,无奈的说:“本想教她剑法,结果她连鸡都不敢杀。”
杀个鸡,竟然被鸡追得满院子的跑,最后还是这鸡不长眼自己撞上了剑身。
就是这样,还把那黄毛丫头吓得嗷嗷大哭。
这番话的时间里,迟停云方才吓走的魂现在才回来。
他把鸡扔给了身后的连星,将宋昭乐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一番,确认无误才放下心来。
“你脸色不好。”宋昭乐安摸了摸他的脸。
“嗯。”迟停云从善如流的把人抱起,“陪我睡一觉吧。”
不是这满是血的房,他带着人去了偏院。
偏院是座竹屋,就连四周都种满了竹子,夏日里往里一坐,格外的沁凉。
宋昭乐靠在迟停云怀里,听着风吹竹动的沙沙声。
她舒适的喟叹了一声:“我喜欢这里。”
“这里的竹子都是我种的。”迟停云轻微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四舍五入你喜欢我。”
这么赖皮的话,的确也只有他能说的出。
宋昭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我原本就喜欢你。”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迟停云心里一颤,环着人的手臂不由的缩紧了几分。
他这辈子没有什么执念,平生第一次想要跟一个人好好生活,却发现连这个要求也是奢望。
忽然,一个念头野蛮的闯进了他的脑子里。
一种莫大的不甘在心中涌动着,他想,如果要在一起,是生是死又如何?
既然总要有一个人死,那不如两个人一起死也算黄泉鸳鸯。
短暂的静谧之后,迟停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成亲吧。”
大婚的日期定得很近,准备得也不算充分。
迟停云也没想着要多么热闹,王妃倒还想让军中的家人回来,可惜还是仓促了些。
宋昭乐抬手挡住了要盖在她头上的凤冠,正色道:“戴着这个,我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脑袋就折了。”
这段日子里,她越来越不大清醒,虽然眼睛睁着,可神思总会飘远。
体内的疼痛也愈加严重,因为经脉脆弱,也不能运气,只能生生的受着。
不过好在以前也吃过苦,宋昭乐强忍下来,旁人也看不出她多难受。
喜娘登时急了,张口闭口都是“不吉利”、“不合规矩”。
宋昭乐也不管,心想没规矩不吉利的事情她干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腹部的刺痛隐隐加重,登时那股尖锐般的钻心痛感又袭来。
喉头的腥甜被强硬的咽下,听见“吉时到”的喊声,宋昭乐若无其事的披发站起了身。
刚转过身,就见迟停云一身喜服立在门口。
喜娘见了又咋呼起来,一套“不成体统”翻来覆去的讲。
但二人才不管那俗礼,迟停云上前抱起宋昭乐,朝礼堂走去。
礼堂里红绸悬挂,王妃端坐在上座,她旁边的龙凤红烛热烈的燃着。
等宋昭乐被放下的时候,眼前已是恍惚。
陡然间,她的身体如断线木偶,无声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