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深桑溧(季宴深桑溧)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季宴深桑溧小说免费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而从始至终,季宴深都没有看苏雅一眼。
苏雅脸色苍白,嘴唇上的口红都被咬掉一块。
过去了怔怔三个月,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只有桑溧?
一个死人,凭什么占着她爱的人这么久?!
苏雅缓缓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离开老宅,季宴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他不想回自己家,却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最后季宴深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沿着街道走。
今天无疑是个好天气,灿烂的阳光透过路边梧桐树的叶子漏下来,稀稀疏疏的。
路上行人很多,不免有几对并肩而行的情侣。
季宴深从他们中间走过,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想起桑溧。
两人结婚八年,似乎都没有这样逛过街,他们都太忙了。
但主要忙的人,还是季宴深。
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等突然回神时,已经不知道走到哪条街上来了。
而他的面前,是一家展览馆,正在展出一场摄影展。
门口的巨大海报采用黑红色调,三个白色大字横贯其中,“悲中喜”——五十名抑郁症患者的日常状态。
抑郁症。
这三个字让季宴深内心一震,他瞬间就想起了桑溧的病历。
鬼使神差的,他买了票,走进了展览馆。
让季宴深出乎意料的是,展览馆中的色调并不压抑,反而采用了粉色和白色,给人一种轻松的氛围。
而压抑的却是那些作品。
环形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人像作品,有的眼神空洞,有的面无表情。
一路走到尽头的圆形大厅,季宴深心情沉重。
大厅的墙上依旧是那些照片,唯独中间那副照片上的人,在笑。
季宴深抬眸看去,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心脏越跳越快,在胸腔中如雷般震响。
不……不可能!
怎么会是她?!
第二十章
季宴深活了三十年,从来没遇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他死在三个月之前的妻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场摄影展的照片里。
不知从哪儿来的寒意从季宴深脚底升起,顺着背脊爬至头皮,让他一阵颤栗。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照片,连眼皮都不眨,试图从上面寻找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她不是桑溧。
可是,失败了。
不管看多久,看多少次,季宴深都不能证明那只是一个和桑溧长相相似的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桑溧……明明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在季宴深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一个男人从旁边走近。
他像是在和季宴深说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作品,同是抑郁症患者,只有她脸上会出现笑容。”
“但是谁能想到,拥有笑容的她,其实才是在场所有患者中病情最严重的那个。”
季宴深浑身一怔,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男人。
有些眼熟,但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男人还在说,只是这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不过还好,她挺过来了。”
尽管很轻,可季宴深还是听清了。
他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微笑抑郁症……挺过来了?
一个和桑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好也得了抑郁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就是桑溧?!
季宴深突然回神,可一转头,身边刚才的那个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余光扫到手上的票,他拿起来看,突然发现男人就是这场展览的摄影师。
季宴深盯着那个名字,眉心微微皱起。
沈骆?
身为大学老师,季宴深认识的人很多,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只认识一个姓沈的。
季宴深在几秒之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着桑溧的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三个月前她的死亡,或许有蹊跷。
那时,季宴深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而刚醒来。他就被告知桑溧的遗体已经被带走火化。
从始至终,都是旁人说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没见过她的遗体或是骨灰。
越想,季宴深的心就悬的越高。
如果桑溧没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季宴深大步离开展览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回到车上,他正要拉安全带,却陡然想起什么。
深吸了口气,季宴深拨通了桑溧母亲的手机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
程母的声音有些惊讶:“景年?”
“妈。”季宴深嗓音干涩沙哑。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程母问。
话就在嘴边,可季宴深不知道该怎么问。
桑溧真的死了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希望程母没骗他,可他又希望程母骗了他,至少这样,桑溧还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季宴深压下起伏的情绪,缓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可柠她……现在还好吗?”
第二十一章
听筒里沉默了好几秒。
再开口时,程母的语气变了些:“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宴深不自觉攥紧手机。
“妈,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尽管他和桑溧离婚是事实,但他心里还是把程母当做母亲。
他不想用“骗”这个字来把事情搞得太歇斯底里,他只是想知道,桑溧究竟还是不是活着。
但程母的情绪却很明显的变了:“瞒着你?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景年,我拿你当半个儿子,窈窈离开不是你的错,你要学会放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季宴深当下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什么都没说,程母却主动提起了桑溧。
她的死,一定有蹊跷。
知道从程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季宴深抿了抿唇:“我知道,妈,我就是常常还会梦见可柠,梦见她在哭。”
程母顿了顿:“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太想不开了,景年。”
“嗯。”季宴深低应了声,“妈,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静坐了片刻,季宴深启动车子,开往了某个方向。
上海医院。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沈寻站起身走向门口,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刚穿好,诊疗室的门却被推开。
沈寻抬眸看去。
在看清那人面容,微微一怔:“陆先生?”
季宴深走进诊疗室,将门关上,眼底深意不明地看向沈寻:“沈医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一身黑色风衣,神情礼貌淡然,可沈寻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感。
回过神,沈寻淡淡一笑:“我记忆力的确还可以。不知道陆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他可不觉得季宴深来找自己是为了闲聊或是叙旧,毕竟两个人只见过一次,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