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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和封呈衍通话的人就是郭美瑶。

她看着郭美瑶略带羞涩的浅笑，心底涌上丝丝酸楚。

她与封呈衍已经形同陌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委屈和伤心。

陆宁溪艰难地挪开视线，想放松却攥紧了手。

医院，病房。

陆母见陆宁溪来了，立刻掀开被子：“我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妈。”陆宁溪拦住她，“医生说您还不能出院。”

陆母急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医院就是想多挣点钱而已。”

闻言，陆宁溪心酸不已：“钱没了还可以挣，可我不能再失去你。”

一句话像是戳中了陆母的痛处，她顿时瘫软下来红了眼：“是妈没用，做了这么多年拖油瓶，还连累你和呈衍分开……”

陆宁溪心颤瞬后扯出个笑：“妈才不是拖油瓶，而且我和呈衍早就各自开始新的生活，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看着向来坚强的女儿眼中的压抑，陆母心疼地落了泪。

陆宁溪陪陆母到中午，看着她吃完午饭睡着才回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回到别墅。

刚把衣服放下，陈叔便敲了敲门。

他将一份沉甸甸的文件袋递了过来：“这是封总下午要用的资料，你送去公司。”

闻言，陆宁溪眼中升起抹迟疑。

她想起昨晚去给封呈衍送酒的事，仍心有余悸。

“可我还没擦地……”陆宁溪面露难色。

陈叔冷着脸将文件扔到她怀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你分内的事。”

陆宁溪神色一凝。

她在这儿的身份是一只猫还是连狗的不如的下人？

见陈叔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陆宁溪只好拿着文件出了门。

谁知出租车到封氏企业大厦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将文件护在怀里，冒雨跑了过去。

前台。

顶着周遭异样的目光，陆宁溪硬着头皮开口：“您好，我是来给封总送文件的。”

职员看她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露出一丝怀疑。

在打了通电话后，有些傲慢地回了句：“封总正在开会，你等等吧。”

正值盛夏，大厦空调吹得陆宁溪打起了寒战。

她低头站在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仍旧避免不了那些一道道疑惑的目光。

这时，身旁前台职员窃窃私语传进她耳内。

“什么臭鱼烂虾都想往封总眼前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你看她脏兮兮的模样，跟路边乞丐一样。”

听到这些话，陆宁溪心底一颤。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四年前被封父嘲讽的那一刻。

封呈衍是天之骄子，是她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人。

一个小时后，雨已经停了。

随着错落的脚步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跟着封呈衍走下楼梯。

陆宁溪望去，眼神微征。

他眉眼冷峻，虽然年轻，气势却丝毫不输身边在商场摸爬滚打半辈子的年长者。

恰恰如此，她更觉此刻的自己无法靠近他。

陆宁溪正打算等他们走了后再过去，却不知谁在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摔在了封呈衍面前。

所有人的脚步一顿，诧异地看着与这里的体面格格不入的人。

封呈衍愣住，看清来人后立刻黑了脸。

陆宁溪顾不得疼痛，仓惶爬起身：“对不起……”

她刚捡起文件袋，可只听“嘶啦”一声，文件袋破了。

数十张男女拥抱和亲吻。

而照片中的两人竟然是她和封呈衍！

陆宁溪高悬的心猛地沉入深渊，不解而无措。

她忙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却撞上封呈衍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

第五章 成全你

陆宁溪怔住，解释的话都被眼前锋利的眼神堵在喉咙里。

封呈衍给了秘书姚辉一个眼神，姚辉忙领着那些人离开。

他寒眸一扫，再没人敢多看一眼。

陆宁溪手忙脚乱地捡起照片，声音发颤：“是陈叔让我来送文件。”

封呈衍看了眼外面等待的老总们，似是从牙缝挤出一句：“滚回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

陆宁溪僵在原地，受着所有人疑惑、嘲讽和鄙夷目光的洗礼。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想浪潮淹没了她。

陆宁溪咽下满心酸苦，抓着照片跑了出去。

月湾别墅。

面对陆宁溪的质问，陈叔却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觉得我会有这些照片？”

陆宁溪哑口无言。

可她从没和封呈衍拍过这些照片，而自己唯一留着的就是两人大学时期的合照。

见陈叔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无奈又委屈。

回想封呈衍的眼神，陆宁溪心更是被挖空了般的疼。

傍晚，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

陆宁溪刚打扫完阁楼准备下去做完饭，陈叔拦住她：“封总让你去书房一趟。”

听到这话，陆宁溪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光线昏暗，即便是晚霞的暖光，也输给了封呈衍冷冽的气势。

听到脚步声停在身后，他才转过身：“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机。”

闻言，陆宁溪白了脸：“我真的不知道……”

话还未说完，封呈衍便将手中照片甩在她脸上，又狠狠扼住她下颚：“你这么急不可耐，是想做封太太？”

陆宁溪忍着心尖的颤痛，使劲摇头。

早在向封父妥协那一刻，她根本不敢再奢望自己还能跟他在一起。

封呈衍狭眸微眯：“从一开始，你就冲着封家的财产接近我对不对？”

陆宁溪一怔，更想否认他这一猜测。

可想到当除封父的一句“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下意识地迟疑了。

仅仅一秒的犹豫挑起了封呈衍心底的怒火。

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声音发狠：“既然你那么喜欢钱，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在陆宁溪惊惧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

陆宁溪慌乱地推搡着他：“不要，放开……”

未来得及的反抗全部淹没在封呈衍铺天盖地的吻中。

他就像有着掠夺本性的狮子，凶狠地一口口吞噬着她。

眼泪顺着陆宁溪通红的眼尾滑落，她只觉自己像浮萍飘在波涛汹涌的海上。

每一个浪头打来都带来疼痛和曾经幸福的记忆，一声“呈衍”终究卡在了哽塞的喉咙中。

直至夜幕，陆宁溪才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啪”的一声轻响，她奋力睁开眼看去。

一张银行卡被扔在她肩上，封呈衍的声音如岩浆灌进她耳内：“一百万，你今天的酬劳。”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陆宁溪眼神恍惚了瞬，撕裂般的剧痛在心底炸开。

她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穿好衣服，将卡放回桌上后挪步回房。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陆宁溪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黑暗，只觉连呼吸都分外艰难。

有那么一瞬，她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封呈衍。

也许没遇见，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痛苦，更不会有这样的屈辱。

这一晚，陆宁溪彻夜未眠。

次日一早，做完早餐后，她魂不守舍地擦着楼梯。

一身笔挺西装的封呈衍走了下来。

视线相交，陆宁溪率先败下阵挪到了一边。

看着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封呈衍心里升起丝沉闷。

忽然，大门被打开。

封父、封母和封呈衍的弟弟封明泽走了进来。

当三人目光扫到僵住的陆宁溪时，皆是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儿？”封父当即青了脸。

没等陆宁溪解释，封明泽突然冲上去，当着封呈衍的面将她抱进怀内。

“小秋，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