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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急促，有些不敢与玄鹰对视，而是飘忽不定。

那只动物的血色瞳孔斑杂，加之先天而生加上后天磨砺的势，根本不是驰冯征这种无知小白所能抵御的。

在翁颖邵眼中，少年能够如此已是不错。

“凝神。”翁颖邵睁开了阖上的眼眸，冷着声音说。

他不会，她可以教，他也可以学。

驰冯征循声看去，翁颖邵的瞳孔仿若破碎的琉璃，带上了往日未曾有过的威严。黑白二色交杂宛若阴阳相合，冷气如淅沥的春雨绵绵散出，交织成缱绻的阴阳画卷。

女子那巧夺天成的五官，配上那白净的肌肤，给人带来的只有冷漠的疏离感，而非往日的亲近。

“挥剑，掐剑诀。”翁颖邵接着指导驰冯征，女子说话的语气缓下。

驰冯征闻声仓皇点头，像极了少男少女互道心意时的那种羞涩无措。

总是可以学的是不是？翁颖邵在心里想。

他提起了手中剑，眼神坚毅，对上了蓄势待发的敌手。

......

未知地域。

白浅予带着沉鱼落雁悠悠而行，她们没有明确前往的地方，根本不急于一时。

这个高傲女子无论何时都带着两个少女，沉鱼落雁温顺的跟着白浅予，三个女子一起走时竟有惊人的神韵。

此刻，白浅予别在肩头的拂尘猎猎而动，秀靥仙颜夺目，夕阳的霞色无声融入似雪脸颊，冷眸上的弯月朦胧，似用世间最柔软的画笔浅浅一画绘出，有几分超脱世俗的仙美。

沉鱼落雁也是各有风韵，气质极佳，都是出落的美人，穿着的贴身仙裙勾勒曲线窈窕，迎风飘扬的发饰缀着宝珠，多了几分华丽贵气。

白浅予倒是想把沉鱼落雁留在药峰上，一直陪着她，可终究是于心不忍。

算了，她也做个好人，看看能不能让沉鱼落雁择个夫婿。若是找不到，便不再操心她们的婚事。

她们去过吵闹的市肆，也去过万里苍凉的无人区，再到如今的无名小镇。

一条清河贯穿整座小镇，家家户户之间和谐相处、没有诡诈，有的是外头所没有的宁静。

白浅予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就带着沉鱼落雁多住了一段时间。

她已经记不清这样的日子有多好，也说不出来。白浅予只是待了一阵后便觉得很好，再也不说，也不用说。

白浅予只记得这种时候得算到自己年幼时，那时她还在部族，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哥哥，也有追求她的族人，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也可以一整天坐在秋千上摇着小腿。

她随着那个所谓的师尊来到药峰后，便再未回去，可笑的是，后来竟连一面都未曾再见过。

修士心中的念头根本断不掉 哪怕已经不存在了，依旧在记忆中留下可怖的深痕。

悲伤的是，白浅予如今记忆中的画面都模糊不清了，全是破碎相拼出的美好幻想。

哪怕白浅予后来在她所居的鹤尘山上也种上了茫茫花海，也绑上了随风晃动的秋千......

这些年，她的身边只有沉鱼落雁，也只剩下沉鱼落雁。

白浅予承认她并不想放走双生花，可是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毕竟都有失去的那一天。

沉鱼落雁的长相很好看，白浅予一怔神，竟能从这两个女子身上看出自己曾经的样子，俏笑抿唇间引流蝶驻足。

双生花一如她们的名字，姿容姣好。

不过可惜的是，仙颜倾世的女子很多，一如天上的繁星。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子只能沦为强者的笼中之物，用以满足各种邪念。

白浅予在心里思索：

沉鱼性子沉稳，日后必定能成为外界称誉的女子剑仙，只着一袭淡雅仙裙便能倾倒众生。

若沉鱼是淡香袭鼻的花蕊，那落雁就如树上枝头的嫩芽，含苞待放。

落雁无论是样貌还是心性相较沉鱼都更加青稚，隐约窥见几分孩童身上才有的天真无瑕。

白浅予带着沉鱼落雁随便住进一个仙居，准备三人同眠。

她习惯孤独，又讨厌孤独，索性住在一起。

……

浴池处，水雾极浓，热气蒸腾。

白浅予娉婷玉立，身后站着沉鱼落雁，那两个少女垂着脑袋等待命令。

白浅予犹豫片刻。

她伸出玉指扯去系在纤腰上的衣带，刹那失去约束的裙裳坠地，天地骤然一亮。

她身后的沉鱼落雁也是视线一滞，愈发低垂了脑袋，连呼吸都隐隐加重了几分。

她们同为女子，也会对白浅予的仙颜玉体感到些许羞惭。

“等会带你们去找沐师叔。”白浅予淡淡地说一声。

白浅予玉足轻移，无声踏入水池时，阵阵涟漪不断回荡。

这方小天地内的旖旎风光被水雾遮住，尽数浸在热水中。

沉鱼落雁微微犹豫，也解衣入水。

……

沉鱼想了想出声道：“去找江师弟吗？”

白浅予闻言点头。

白浅予自顾自地说：

“若是他要走呢？”

“若是翁颖邵不拦他呢?”

第83章 旖旎

相比于白浅予的坦然，沉鱼落雁的行为举止有些拘谨，多少有些放不开。

往日，白浅予虽叫她们伺候沐浴，却并未曾让她们一并入水，而是赤足跪坐在一旁的白色褥子上，娇俏少女带着几分羞涩，身下露出珠串似的颗颗足趾，粉白的指甲像极了无瑕贝壳镶成。

沉鱼多次不经意间抬起眼眸，小心地望着白浅予那淡漠的眉眼，女子玉容似雪，如画般的眉眼隐隐带着笑意，天地间的亮光映得白浅予愈发精致，像是神灵为女子赋予了几分神韵。

落雁看的有些呆，张了张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无声别过脑袋。

最终，落雁弯起眼眸，睫毛闪动间眼眸亮了几分，少女那白皙的小脸嫩的几乎可以掐出水。

落雁贝齿轻咬住淡粉色的唇瓣，五指拉起白浅予的墨色发丝，细细端详。

这个清瘦的女子摸着白浅予身上玲珑的蝴蝶骨、线条柔和的玉背，好奇到停不下来。

“仙尊，真是愈发好看了。”落雁不住的摇着脑袋，微微嘟起嘴唇后小声嘀咕。

沉鱼望见这一幕，心里也默默想了许久。

沉鱼只记得白浅予是天下名声极赫的美人，年少及笄时便引得无数男子追捧。如今还多了几分韵味，盛言仙资更盛。

“仙尊，当得上世人称誉。”沉鱼犹豫片刻后，也高兴出声道。

白浅予冰眸一寒，冷笑道：“世间男子爱排那些美人榜，我就非要去取悦他们吗？”

她很讨厌那些东西，像是成为贩卖的货物供人赏玩。

落雁扶着白浅予的细削香肩，细心地为这个女子抹皂角，并揉至均匀。

落雁抓上白浅予的一弯锁骨，不过作怪的小手很快就被白浅予撩开了，用的力气还不小。

白浅予直接抓住了落雁的酥雪，五指未能尽覆，犹有疏漏之地，却落下几道亮眼红痕。

下一刻，落雁的脸猛然涨红，垂下脑袋后嘤咛一声。

“非得捏你一下才知道收敛吗？”白浅予看向落雁，檀口开合间带着无形的威严。

白浅予收回了手。

落雁看着白浅予的漠然神情，再也不敢乱来，连忙跟沉鱼贴在一起，抱住了沉鱼的手臂。

“你要玩，找沉鱼陪你。”

白浅予声音渐柔，抓了抓落雁的手说。

落雁连忙点头。

……

沉鱼觉得这种画面很怪……

三个赤身女子一同浸在浴池中，连那白皙的肌肤都在热水的浴洗下带上了浅粉，竟有待君折取的意味。

白浅予扫了沉鱼一眼，皱起了眉。

“做梦。”她启唇说。

白浅予缓缓起身，原本水雾中的的春光再也遮不住，散入了整个室内。

沉鱼落雁的眼睛中似有流光泄出，登的亮起。

同时，玉体上的那件水衣解开，滴滴水珠顺着各种弯曲线条滑下，坠入池中又发出清脆的声响。

沉鱼抬头看去，那个心中尊崇的女子只剩下几点湿润还挂在躯体上，其余皆是空无一物……

若是其他女子，赤着身子出现在旁人面前，或多或少会羞红了脸、轻抿唇瓣，眉眼含羞带怯，举止扭捏。

而沉鱼从白浅予身上看到的只有傲然和淡漠，如天鹅般纤细笔直的脖颈，秀丽绝妍的背影，身后那飘逸飞扬的秀发，那一道道夺人视线的傲人弯弧……

无一不是骄傲凌尘的冷漠。

沉鱼视线接着落下：

白浅予那纤长圆润的大腿，有着近乎完美的腿型，嫩的如同春笋褪壳，竟找不到瑕疵。

这个女子赤足而行，明明履尘而行却不染分毫。点地的瓷白玉足纤嫩，五个足趾紧紧贴在一起似羞涩的小姑娘抬不起头。

那如弓弯的足心藏着一抹细腻的粉光，冰雪似的足踝雕琢细致，莹润似玉，绵软又粉嫩。

白浅予回过头看了沉鱼落雁一眼，未曾说话，只是视线变得如ʝƨɢ凝冰那般寒冷，有些不高兴。

白浅予收回了视线，眼中仿佛淌过了一道冰河，又似有飞瀑急坠。

白浅予语气淡淡，听不到其中包含的情感，只是陈诉事实。

“沉鱼，人本就是赤身而来……没有什么罪恶难言的。”

沉鱼羞红了脸，不敢苟同，只是一直摇头。

她在心里想，仙尊当真是仙子的冷颜，下流的身躯，怎么能那么妖精?

若是她愿意，想来女子都抵挡不住。

沉鱼又想：仙尊能多笑就好了，必然会更加好看。

这样的女子笑起来必然倾绝众生，纵是万里江山也比不得美人浅浅一笑。

可是白浅予那羞涩的花瓣紧紧合着，不忍心泄出分毫春光，似乎又害羞极了。

落雁扯了扯沉鱼的手，提醒沉鱼她走神了，神色慌张。

这次反倒轮到落雁慌张起来，白浅予不可能不知道沉鱼在想什么。

“再过几年，你们以后未必比我差，不必想这么多。”

出乎意料的是，白浅予不斥责，也不动怒，只是浅浅一句。

这个女子穿上贴身亵衣，披上衣裳，系上一条缎带，勒出了玲珑身段。

白浅予想了想，穿上极薄的白色袜子，将白皙无瑕的玉足塞入了绣鞋。

沉鱼连忙带着落雁离水，羞涩的两个少女脸红的不像样子，恨不得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