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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瞄准镜对准了猎狗的脑袋。

但猎狗似乎知道会有狙击手，直接侧过身，将自己隐藏在江姜身后，让他不能轻易动手。

眼看人陆陆续续后退离开，整个厂房里只剩下自己和江姜，还有纪淮霆和姜延，猎狗嘲笑道：“让战友去死，自己逃跑，这就是你们军人和公安的作风？”

“猎狗，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也是一次次卑鄙的耍阴招吗？”江姜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

姜延朝纪淮霆悄悄比了个手势，纪淮霆立刻明白。

他主动收起枪：“猎狗，你不是要人陪葬吗？在这儿里我的军衔最高，你把她放了，我过去。”

江姜愣住，诧异看着面不改色的纪淮霆，又看姜延用比作枪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顿然明白。

乘着纪淮霆和猎狗对峙时，她合眼稳住呼吸。

再睁眼的同时，猛然扣住猎狗抓住引线的手，侧身躲开他的胸膛。

‘砰’的一声枪响，猎狗瞳孔骤然一紧，胸口也多了个血洞。

鲜红的血不断从他嘴里汩汩流出，颤颤巍巍的身体软趴趴地倒下。

命中目标，山风松了口气后才出去待命。

“蝴蝶！”

“慈意！”

纪淮霆和姜延上前，紧张地打量江姜。

纪淮霆率先问：“没事吧？”

江姜摇摇头：“没事。”

姜延吃昧，有些宣誓主权似的握住她的手：“行了，任务完成，咱们可以回去结婚了。”

听了这话，纪淮霆一僵，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分不悦。

江姜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其他的交给公安了。”

纪淮霆和姜延点点头，转身朝外走。

江姜却没有立刻跟上，而是回身望向地上的猎狗，眼神不忿又带着丝遗憾。

她一直觉得死亡对罪大恶极的人来说不是惩罚，而是解脱，更遗憾不能亲手杀了他，给爸爸报仇。

可人已经死了，又能怎么样……

“蝴蝶？”

听见姜延的呼唤，江姜回过神准备离开。

但就在回身的一刹，却看见猎狗颤抖抬起了手，用力将引线拉开！

第37章

江姜瞳孔骤然收紧，回头看向朝自己过来的姜延和纪淮霆。

“危险！”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推了出去。

姜延和纪淮霆猝不及防，踉跄摔倒在地。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嘣’的一声巨大爆炸，整个厂房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混乱中，一抹纤细的军绿身影被震飞，又犹如片落叶砸落在地。

姜延和纪淮霆紧缩的眸子颤了颤，恍觉呼吸和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蝴蝶——！”

姜延撕心裂肺地嘶吼，跌跌撞撞朝她奔过去。

江姜只觉视线一片模糊，耳边很乱，有杂乱的脚步，有痛彻心扉的呐喊，有沙哑的呼唤……

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好像放起了一部电影。

画面里是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自己，和纪淮霆相遇，对他一见钟情，求爷爷让自己嫁给了他，和他离心离德，狼狈离婚，最后自己自杀身亡。

而后时间倒退，回到了她重生的那一刻，失去爷爷，失去纪淮霆，却在磨砺中遇到了姜延。

这个被人称为‘铁面教官’的男人，把所有温柔给了她，让她真正明白被一个人爱着护着是什么滋味……

两辈子很漫长，可现在好像只是眨眼间，所有的画面都戛然而止。

身上也很冷，只有嘴里吐出的鲜血好像还有温度。

江姜睁着双眼，定定望着天。

这一刻，耳畔忽然响起爷爷苍老而慈祥的声音：“慈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眼泪顺着江姜血红的眼角滑落。

爷爷，我没给周家丢脸……

姜延，对不起……

慢慢的，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可眼睛却像凝望着信仰一般，没有闭上。

看着怀里的人没了呼吸，姜延猩红的双眼颤抖着：“蝴蝶？蝴蝶？”

一旁的军医无奈地摇摇头，无声宣告着江姜的牺牲。

“慈意……”

姜延哑声一遍遍呼唤，小心翼翼的将人搂进怀里，泪水顿然淌满涂满迷彩的脸。

心脏被挖空般的剧痛，超过了曾今所有受伤的痛楚，他贴着江姜冰冷的脸颊，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嘶喊：“啊——！”

纪淮霆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几次隐忍回去的泪水在这一刻肆虐。

所有人都红了眼，脱下帽子，朝天放枪，凝送着光荣牺牲的女战士。

……

两天后，蒙北军区。

军区的各个首长站在停机场，看着武直慢慢飞来停下。

机舱门打开，面容憔悴的姜延率先下来，佩刀、山风、青鸟和飓风抬着身盖国旗的江姜缓缓下来。

“敬礼！”

一步一步，姜延凝望着前方，吹来的风仿佛卷来了江姜的声音。

“青山处处埋中国，何须马革裹尸还，爷爷，爸爸，妈妈，如果有一天女儿牺牲了，请允许女儿葬在蒙北，虽相隔千里，英魂不灭，女儿守着边防，守着周家的骄傲！”

这是她成为特种兵后写的遗书，寥寥几笔，留给的却是给所有去世的亲人。

泪水再次漫上眼眶，痛的姜延两唇发颤。

上了车，他再次抚过江姜冰冷的面颊，声音低哑：“再见，我的蝴蝶……”

第38章

沪北公安通过猎狗的情人田丹，配合境外警方将猎狗所有的走私品全部查出。

秋天刚结束，蒙北就下起了雪。

烈士园。

姜延将一等功勋章缓缓放在江姜的墓前，单膝跪下，轻轻吻了吻碑上的名字。

恍然间，曾经和江姜的点点滴滴再次浮上脑海。

碑上照片里的女人笑容仿佛一束阳光，还是那么明媚鲜活。

“我们明明拉过勾的，要好好活下去……”

姜延苦涩笑着：“早知道啊，在训练前我就去打结婚报告，那样你就永远是我的老婆了……”

说着说着，泪水划过了弯起的嘴角。

如果不是因为江姜牺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这么多。

从沪北军区过来的纪淮霆抱着束花，站在姜延身后不远处。

他迟疑了片刻，才缓缓上前，将花放在江姜的墓碑前。

姜延站起身，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碑上的照片：“你后悔吗？”

顿了顿，又问：“如果她没有跟你离婚，没有来蒙北军区，或许她会有自己平安的生活。”

闻言，纪淮霆满是血丝的双眼暗了暗，没有立刻回答。

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但知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