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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12-13 21:55:10  热度: 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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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凑近榻上的云千歌,神色冷的如冰。

“云千歌,勾结宇文晏假死骗朕是吧?”

“你倘若执迷不悟,朕就让人把宇文晏的骨头一根根敲断,直到他的惨叫声把你叫醒为止!”

第十二章

已经三天了。

三天三夜,墨君泽赤红着眼在云千歌塌前踱步。

他威胁也罢,施恩也好,软硬兼施。

可榻上的云千歌了无生息,似乎连表情也不愿意分给他一个。

三天不曾上朝,三天的奏折无人批改。

椒房宫前,跪满了当朝大臣。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大臣担心国祚,宫中却流言纷纷。

朝云宫。

云蓁蓁望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心中满是怨气。

只要在宗庙里拜过天地,她就是北渝皇室承认的皇后了!

可偏偏云千歌死了还要来搅局。

窗外,两个洒扫的宫女叽叽喳喳正说着什么。

“我看陛下就是忘不了皇后娘娘,太医都说娘娘薨了,陛下却不相信……”

“是啊,从前我以为陛下最疼惜的是咱们娘娘,可如今看来……”

窗内。

云蓁蓁越听越生气。

她怒气冲冲的打开窗子,冲着两个宫女怒道:“给本宫滚进来!”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挪进屋内。

“你们这么爱嚼舌根,不如把舌头拔了喂狗!”

两个宫女赶忙下跪求饶。

云蓁蓁再也坐不住,她没理会两个宫女,盛装打扮一番,前往椒房宫。

椒房宫乃是历代皇后的居所,不知比朝云宫气派多少。

云蓁蓁本来唾手可得,可偏偏这时候云千歌出来搅局。

她压下眼底的恨意,踏进椒房宫。

一走进屋内,便见墨君泽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云千歌。

她赶忙摆出一副凄楚的模样。

“陛下,龙体要紧。”

可墨君泽恍若未闻。

云蓁蓁只得再度上前:“陛下,太医已下定论,妹妹已经逝世了。依臣妾看,不若早些让妹妹入土为安。”

墨君泽浑身一震,云蓁蓁以为他被自己说动。

她双手轻轻抚上墨君泽肩头:“陛下,妹妹再怎么说也是西州公主,死后应当送入宗庙以得安息……”

她话音刚落,便被身前人重重掀开,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

“够了!”墨君泽不复往日温柔,“你不是云千歌的姐姐吗?怎敢劝朕安葬,丝毫不见悲恸?”

看着墨君泽的质问,云蓁蓁一时呆住。

她举起帕子装模作样的拭了拭泪:“臣妾如何不伤心,但斯人已逝,空守着她的尸身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瞬间激怒了墨君泽。

他扭头冷冷的望着云蓁蓁:“回朝云宫禁足,非诏不得出。”

云蓁蓁不可置信的望着墨君泽,他从前不是最厌恶云千歌吗?

直到被侍卫架出椒房宫她也没想明白。

第四日,墨君泽一如往常去上早朝。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可神态依旧自如。

就好像云千歌从未逝去,他依旧是叱咤九洲的云帝,一切照常进行。

椒房宫外,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没有一个人能救活云千歌。

死而复生这种事,根本无人敢想无人敢做。

墨君泽将批改奏折的书案搬到了云千歌榻前。

他望着来来往往的医师,每一个都踌躇满志的进来,战战兢兢的退出去。

每一个都束手无策。

但云千歌怎么会死呢?

她陪着自己上战场,陪着自己颠沛流离,都顽强的活了下来,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陛下,臣呼延烨有法子救回娘娘。”

第十三章

墨君泽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惊诧,很快就被掩藏。

呼延烨走进椒房宫,瞬间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现在是寒冬腊月,宫内早该点上火盆。

可墨君泽为保云千歌尸身不腐,不但不点火盆,反而殿内四处摆着冰碗。

“陛下,西州有一招魂秘术,或许能救回娘娘。”

呼延烨目光掠过榻上云千歌,她脸色已经苍白的宛如宣纸。

“只需在椒房宫院内设立祭坛,请童子童女各十人,与臣一道招魂十日。”

墨君泽缓缓放下手中批改的奏折,抬眼看向呼延烨:“你有几成把握?”

呼延烨毫不畏惧,亦望向墨君泽:“三成。”

墨君泽冷笑:“只有三成?”

呼延烨凝重到:“三成已是极限,陛下难道还有其他法子?”

这话确乎把墨君泽问住,整个北渝的医师,没有一人敢应下此事。

“十日之后,若云千歌未还魂……”

墨君泽说到一半,被呼延烨打断:“若娘娘未能还魂,臣自当领死。”

祭坛很快布置下去。

十个童男童女身着布满铃铛的衣裳,和呼延烨一道在祭坛中间傩舞。

西州特有的巫歌日日回荡在宫闱,香火绵延,长明灯彻夜点亮,是为西州招魂之术。

第十日,刚过子时,墨君泽昏昏沉沉自梦中醒来。

这些天他宿在椒房宫,耳畔虽是听不懂的巫歌,可每晚云千歌都准时入梦。

在梦里,无论自己千呼万唤,云千歌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哀怨的望着自己。

他上前想去触碰,可好像永远都走不到云千歌的身边。

昨晚,梦中的云千歌终于开口。

她凄婉的开口:“死生不复相见。”

墨君泽自梦中醒来,问过时辰,还没到上朝的时候。

外头的巫乐歌声伴着阵阵铃铛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干脆坐起身,永远波澜不惊的眸子辉映着窗外灯火。

不自觉又走到云千歌榻旁。

单薄的女子轻飘飘的纸般卧在榻上,一如既往的安详平和。

枯坐至天明,墨君泽望着榻上云千歌,声音依旧冷硬:“即便呼延烨以命做担保,你也不肯睁开眼看看我吗?”

早朝罢,一摞摞山似的奏折堆在书案。

墨君泽风雨不动安如山坐在书案前批改奏折。

在这里,他甚至不消抬眼,便能一眼捕捉榻上人的一举一动。

侍立一旁的太监冻得手脚僵硬,可墨君泽恍若无感,在凌冽的室内一丝不苟的批阅奏折。

直到夜深,又是子时。

外头的巫乐声渐渐低下来。

墨君泽无心再看奏折。

榻上的云千歌依旧毫无苏醒征兆的云千歌,他怒从心起。

“云千歌!你非要看着朕把西州夷为平地才肯睁开眼吗?”

话说间,外头忽然静下来。

满身疲惫的呼延烨缓缓走进来。

他拿出一只锦囊,小心放回云千歌枕边。

屋内众人皆屏息凝神。

一炷香、两炷香……

除了窗外呼呼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榻上的云千歌依然如石刻般躺在那儿,长长的眼睫宛如蝶翅。

呼延烨跪在屋内,早已做好必死的准备。

忽然,一医师惊呼出声:“陛下,娘娘有脉搏了!”

第十四章

墨君泽闻言,立马握住云千歌的手腕。

微不可闻的脉搏在云千歌的腕间缓慢的悦动。

墨君泽眼神微震,眼底的惊喜被掩饰的天衣无缝。

“领赏去吧。”

他稳住声音,对众人到。

呼延烨没有动,他跪在原地:“恳求陛下让臣查看为何娘娘不曾醒来。”

呼延烨依照西州巫医的习惯,点燃一束草叶在云千歌头顶摆弄两圈,闭上眼,口中呜呜咙咙念叨着什么。

片刻,他大惊失色的睁开眼:“陛下可曾取过娘娘的心头血?”

墨君泽的眼神一下阴沉起来。

他令宫女上前查验,只见云千歌的心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新伤,深入见骨。

“查!”,墨君泽忍下翻滚的怒意,吩咐到。

可之前他就已经把整个椒房宫的下人打去了慎刑司,哪里还能查到什么线索。

“陛下,臣虽能招魂,却不知如何养魂,娘娘本来心脉损伤严重,加之被人取走心头血……”

呼延烨攥紧手掌,恨不能替云千歌受罪。

墨君泽转过身,背对呼延烨:“你是说,不知道她何时能醒过来?”

呼延烨沉重的点点头。

墨君泽冷冷开口:“从前蓁蓁心脉受损,不过服用了几日名贵药材进补,便恢复了,为何云千歌不行?”

“陛下当真相信是蓁蓁姑娘心脉受损?当真相信是她救了您?”呼延烨再也忍不住,开口质问。

“那老妪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墨君泽蹙起眉。

“陛下可知,娘娘才是那个顶着敌人的暗箭,将陛下您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拖着重伤的身躯,一点点把您背回军营的人!”

墨君泽瞳孔剧烈收缩,可似乎依旧无法坚信这个事实:“不可信口雌黄!”

“娘娘对陛下一往情深,我们西州旧臣全都看在眼里,唯独陛下一人不知。”

呼延烨情真意切,似乎要替云千歌把这么多年的不公全都讨回来。

“不可能,把那老妪带上来,朕要亲自问。”

墨君泽掩下心底的慌乱,他从前那么笃信的事实,真的是事实吗?

那老妪是墨君泽亲卫军年迈的母亲,自从亲卫军战死沙场,老妪便居无定所,直到被云蓁蓁带回来。

因此墨君泽极为相信这个老妪,就如同相信他的亲卫军一样。

老妪任由两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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