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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白在封闭培训，江舒意在忙公司的事。
程嘉卉无人诉说，只能抱着手机反复听了十几遍祝慈的语音，才回了个晚安过去。
没敢发语音。
只是打字。
怕暴露了不争气轻颤的声线。
大概是听的次数太多了，连晚上的梦中都出现了祝慈的身影。
是今天下午的书房，原本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书桌消失不见。
白纱轻拂。
指骨用力，泛起浅浅红晕。
铃铛还在一晃一晃……
程嘉卉猛地惊醒，心跳还在失速跃动着。
窗帘缝隙中透出明亮光线，床对面小桌上的时钟显示着时间，八点半。
她捂住心口，重新躺了回去。
都怪祝慈。
她清心寡欲的长到二十二岁。
还是第一次做了那种梦。
满篇的不可描述。
“……”
程嘉卉捂了捂脸，决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别总是回想梦里的各种细节。
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
眼熟的山茶花头像又蹦了出来。
【祝慈】早安，听听。
时间是半小时之前。
程嘉卉慢吞吞敲着屏幕，回了个早安。
祝慈瞬间秒回。
【祝慈】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程嘉卉啪得一下反手扣住了手机。
现在，谁也不能和她提昨晚！
她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还特地调了冷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到洗漱完走出卫生间，就听见楼下黄阿姨的招呼声。
“容先生，这么早来了啊？”
随后是祝慈的声音。
“嗯，听听下楼了吗？”
程嘉卉走了几步，拉开主卧的窗帘，站在露台上往下看去。
第一眼，就被挤在男人怀中的一捧娇艳玫瑰吸引了视线。
是洛神。
粉白的一捧，经过山茶花树时，恰好有一朵山茶从枝头跌落，落在了玫瑰中间。
程嘉卉没看几眼，祝慈就若有所感，抬头看来。
晨光润泽，映入男人浅色的眼瞳中，似是一抹天青灰蓝。
桃花眸倏而半弯，漾开温柔。
“早啊，宝贝。”
程嘉卉的心跳又快了一拍，刚做完那种梦再看祝慈，总觉得那弯起的唇，薄且软，一看就…很好亲的样子。
她不自在的转开视线，说了声早。
又问，“怎么带了花？”
祝慈眼中笑意更甚，语气还是一如以往的淡然。
“说了要更加努力的。”
“每一天，都要让听听感受到我的喜欢。”
程嘉卉：“……”
耳廓的红逐渐往脸颊旁蔓延，她佯装淡定的哦了一声。
咻得将窗帘拉好。
祝慈看着被猛然拉上、还在轻晃的窗帘，低眸轻笑了笑。
对黄阿姨点点头，走进了小叠墅中。
程嘉卉下楼时，恰好看到祝慈放下剪刀，原本的洛神玫瑰已经被他分着插进了白瓷花瓶中。
手指抵在花瓶瓶口，轻轻转了转。
花瓣也跟着颤颤。
祝慈收拾了下桌子，转头时，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程嘉卉，非常刻意的露出了一个惊讶表情。
“听听什么时候下来的？”
眼中却全是笑意。
程嘉卉轻哼，“少来，你刚刚还故意挪了个位置，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吗？”
她走到桌边，指尖拨弄了下娇嫩花瓣。
“去哪儿买来的花？”
“远城的花卉基地，四点就开市了，我六点去的，花还很新鲜。”祝慈倚在桌边，神态有些散漫，一双眸却是脉脉，紧盯着程嘉卉。
程嘉卉有些意外，“你起这么早吗？”
便听男人懒倦轻笑，咬字加了意味深长的重音。
“没办法，昨晚没睡好，总想着我们听听。”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去了趟。”
程嘉卉指尖一颤。
是简直要怀疑祝慈真的在她脑子里装了监控的离谱程度。
没睡好？
为什么没睡好？
祝慈……也会像她一样，做那种梦吗……？
忍了又忍。
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程嘉卉装模作样的捻着玫瑰花，仿佛随口一问。
“为什么睡不好？”
她心虚，没敢抬头看祝慈。
自然也错过了男人眸中一闪而逝的了然，和蓦地扬起的唇角。
带出几分勾人恶劣。
只听声音，还是慢悠悠的。
“当然是——在想我们听听了。”
程嘉卉毫不怀疑的上了钩。
眨眨眼，决定义正言辞的谴责他。
小姑娘倏然抬头，腔调正直，“你怎么能做那种下流的……”
“——想到听听知道了我的喜欢，可能会有的后续反应，以及怎么追求听听，就怎么也睡不着。”
“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听听啊。”
祝慈慢条斯理补完了自己的话。
才撩起眼皮，看向陷入沉默的程嘉卉，明知故问，“听听刚刚说什么？”
程嘉卉：“？”
程嘉卉：“我什么都没说啊哈哈哈。”
她更加心虚了，想跑。
却被从后拽住了手腕，祝慈动作轻巧利落，将她拽回身前，利落往桌边一抵。
双手撑在桌面，禁锢住所有的退路。
祝慈垂敛眉眼。
低声重复，“下流……？”
“听听，不会是在贼喊捉贼吧？”
确实如此的程嘉卉：“……”
她假笑了一下，抬手抵住祝慈的肩膀，笑意宛然，“怎么会呢，哥哥真是想多了～”
祝慈若有所思。
“听听是想怎么下流？”
“是昨天晚上的院门口。”
“还是前天晚上的客厅沙发。”
“又或者，书房……”
看着那浓密眼睫蓦地受惊般轻颤，祝慈话音一顿。
低笑道，“啊，找到了。”
“原来听听喜欢这样的。”
“我懂了。”
懂个屁！！！
程嘉卉被戳中了心事，狠狠嗲毛。
手掌用力，将祝慈推开一段距离。
脸是粉的，眼是润的。
连声音都软了几分，还要强硬的撑出威势。
却更像是虚张声势的炸毛小猫了。
“你、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祝慈眼底沁着笑，低声应道，“嗯，听听说得对，我不懂。”
啊啊啊可恶！
程嘉卉被他诱哄般纵容的语气逼得浑身不自在。
最后嘴硬了一句，“你本来就不懂。”
不等祝慈回话，立刻使出走为上计，一溜烟进了厨房。
留下祝慈站在原地，沉默几秒。
蓦地低声笑了起来。
程嘉卉听。
真是可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