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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以来都嫉妒棠棠小姐得老太太宠爱,怕棠棠小姐的贺礼超越你,抢走你风头!”
“但你也不该趁我不小心摔倒,故意用高跟鞋划破苏绣布料啊……”
林妈的话,直接点燃了君老夫人的怒火。
她拍案而起,拿去一旁滚热的茶盏就扔向沈芸,怒不可遏:“沈芸,你这灾星!”
“这可是聂风荷的收山之作,我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你欠棠棠的,要怎么还?”
沈芸就要利落躲开。
可一道黑色高瘦的身影突然扑过来,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她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滚热的茶水竟全泼在了君司钰的后背上,大冷天,他穿的却是短袖体恤。
后背赤红灼烧,君司钰疼得冷汗直冒。
君奶奶也懵了,尖叫:“小五!!”
“怎么会是你,你干嘛要替这小灾星挡茶盏,快……快叫家庭医生啊!”
“我的孙儿呀,你可不能有事。”
君司钰护着沈芸,知道她现在不喜欢自己,刻意与她拉开些距离。
高瘦少年低眸,嗓音沙哑:“小音,这次终于轮到五哥保护你啦。”
他颤抖咬唇,冷汗顺着下颚线往下滴,低眸盯着沈芸的眼神却执拗又真诚:
“别皱眉,五哥不疼。”
沈芸推开他,眉梢未解:“君司钰,我没担心你。”
“是你自己冲上来的。”
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即便君司钰没有冲上来,她也能躲开。
但他替自己挡了,是想偿还什么吗?
贺律琮眼泪汪汪地上前,心疼地去牵君司钰的手:“五哥……五哥你没事吧?”
君司钰却狠狠甩开贺律琮的手,冷冷对上她无辜担忧的小鹿眼,眼神复杂且破碎:
“贺律琮,又是你做的对不对?”
贺律琮难以置信地捂唇,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仿佛被吓到一般后退两步,眼眸通红:“五哥,你在说什么呀?”
“棠棠不懂……”
第33章但她嘴巴还会撒谎,可怕得很!
贺律琮一哭,大哥君司煊三哥君司澈四哥君司瑾纷纷上前,将贺律琮往身后一护。
大哥君司煊眼神谴责又冰冷:“小五,你又在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棠棠?”
“沈芸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竟让你成了她戕害亲人的帮凶?”
君司煊嘴唇轻抿,刀削一般的脸庞,眼神凛冽冰冷,含着薄怒。
他的脸现在还火辣辣地疼,对沈芸也更失望了。
在他眼中,沈芸性情恶劣粗鄙,会因为嫉妒棠棠撕裂她送给奶奶的寿礼一点都不奇怪。
倒是小五,最近越发疯癫了。
三哥君司澈脸色冷沉,目光寒凉。
他上前一把拎住君司钰的脖领子,狠狠晃了晃:“小五,你为沈芸受伤,她这白眼狼记你一分好了吗?”
“醒醒吧,棠棠为你挡了一凳子,到现在腰都还没养好,可你在做什么?”
“你竟然怀疑她?你还是个人吗?”
四哥君司瑾冷肃地站在一旁。
他淡而冷的目光如刀光扫过君司钰:“小五,你为什么会怀疑棠棠?”
他是金牌律师,极其注重细节。
任何人动机失常,都能追溯到原因。
君司钰沉眸,后背的烫伤蚀骨,他还是努力保持理智站稳,颤抖着唇瓣道:
“因为贺律琮根本不是我们看起来的那么单纯。”
“她虽心脏病缠身柔弱不能自理,但嘴巴还会撒谎,可怕得很!”
三哥君司澈低笑一声:“噗呲。”
“小五你可真会开玩笑,棠棠是我们家最诚实的小姑娘。”
“你说她会撒谎,不如说母猪会上树!”
君奶奶叫来的家庭医生很快到来,赶紧上前扶住君司钰。
高瘦少年宛如一张纸片薄弱,满脖颈冷汗,脚步虚浮,脸颊浮现不正常的霞红。
家庭医生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皱眉道:“五少爷发高烧了。”
“灼伤也是高热,极有可能引发炎症,必须立刻去医院!”
三个君家哥哥了然:原来是小五发高烧,烧糊涂了,才会说胡话!
君母夏琳捂着唇哭着上前:“小五,是妈不好,妈不该罚你跪祠堂一天一夜……”
君奶奶一听,脸色难看起来。
教训儿媳道:“夏琳,这大冷天,小五昨天生日,你竟让他跪祠堂一天一夜?”
“你存的什么心,是想害死我家小五吗?”
夏琳脸色苍白,委屈开口:“可从前小五跪三天三夜,也没事的啊……”
她大意了,昨晚那么冷,怎么能让儿子在生日当天受这种苦?
她扶住君司钰便要道歉:“小五,妈对不起(你)……”
可君司钰却挣扎着推开夏琳,干裂脱皮的唇不正常地颤抖。
他嗓音沙哑带着不可控的哭腔:“奶奶,妈……从前跪祠堂的人不是我!”
“都是小音替我受罚的,我有罪!!”
他合眸,只觉心快要碎掉。
君家众人这才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一旁慵懒抱胸,冷眼旁观君家闹剧的沈芸。
她眼神冰冷,见众人看向自己,少女唇角勾起冷淡弧度:“他烧糊涂了。”
短短几个字,否认了她曾为君司钰替罪罚跪的无数个冷夜。
她不再是君家人,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忏悔。
君司钰到底没熬住,晕了过去。
他被趴着抬走,寿宴还得继续。
君奶奶重新坐回主座,手里拎着那块恰好被撕裂了图案的苏绣布帛,脸色难看。
她是真心喜欢苏绣,更仰慕聂风荷大师的手艺。
在她眼里,这块布帛不仅是寿礼,更是一件艺术品。
沈芸弄坏它,是暴殄天物,更是故意挑衅君家权威,给她难堪!
她质问:“沈芸,你弄坏了棠棠送我的苏绣,你拿什么赔?”
君爷爷捂唇咳嗽,他老了眼神不好,但还是打心底里信任沈芸,便出声:
“咳咳咳……咳咳老婆子,你何必……咳咳,咄咄逼人。”
“不过是块苏绣布帛,我花钱再给你……咳咳,寻!”
君奶奶更怒了,拍案而起:“君临厦,你以为什么都能花钱买吗?”
“苏绣最权威传承人聂风荷已经不绣了,这幅苏绣更是她的收山之作,意义非凡。”
“沈芸嫉妒亲妹就以毁掉一件艺术品为代价,她凭什么?”
君爷爷被怼得哑口无言。
最终,叹息一声:“总之,小音咳咳咳……一定不是故意的。”
“这匹咳咳……苏绣,我替小音赔给你!”
沈芸低眸,她不愿看君爷爷拖着病体还要因为自己而为难。
她微微抬眼,此刻才仿佛彻底脱离了游离看戏的状态。
紧接着认真对君爷爷道:“爷爷,这块布不是我撕碎的。”
君爷爷点头:“小音,爷爷信你。”
被君爷爷无条件地信任,让沈芸心中一暖。
少女清透漆黑的眼扫过眼神浑浊带怨的林妈,周身气势骤冷:
“林妈,是你自己故意摔倒撕碎了苏绣布帛,栽赃嫁祸我。”
“苏绣布料轻柔,真蚕丝质地柔软但有韧性,如果是被高跟鞋故意勾坏,绣布会有明显的跑丝痕迹。”
“君老夫人,您可以检查一下,这块布跑丝了吗?”
君奶奶闻言,检查了一下。
果真没有跑丝。
林妈脸色一变,阴狠控诉:“沈芸,你少胡言乱语,搞得你很懂苏绣一样。”
“你一个乡巴佬空口无凭分析的苏绣要闻,你觉得有半分权威吗?”
林妈的话虽毒辣,但也一针见血。
众宾客也对沈芸的话持怀疑态度。
唯独一人,开宴后一直站得远远的。
却在沈芸开口后,饶有兴致地看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兴味探寻的光。
“林妈摔倒的方向是西北角,右手粗糙指甲尖利,划破绣纹图案会有勾痕,勾痕定然是沿着东南方向破碎的。”
“可绣纹繁复名贵,光靠手撕动静太大,中部定然有刀片切割的痕迹,切面整齐,划碎整片图案!”
“现在派人搜林妈的身,刀片一定还在她身上。”
沈芸冷静又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林妈是君家的老人了,她作案完料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熟悉的环境有安全感,她一定不会急着扔掉刀片。
而君奶奶检查布料的裂帛方向,果真与沈芸的描述如出一辙。
她惊骇地抬眸,看向沈芸的眼神多了一分欣赏。
可,小灾星太聪明,岂不是君家更大的灾难?
君奶奶瞬息间垮下脸,命人逮住林妈:“搜身!”
刀片很快被搜出。
林妈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