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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长刚好在点人。
女佣拉着何烟在人群的末尾归位。
女仆装刚好点到她的名字。
“到！”女佣及时应道。
她心有余悸，“还好没迟到。”
“卢山月。”
何烟第一次见这大阵仗，没想到温家的佣人有这么多。
女佣碰了她一下，何烟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
“到。”
话落，女佣看向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没有换正装？”
“正装？”
何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哦，是女仆装。
不是，她不是佣人啊。
“快点，先低下，别让女仆长看到。”
女佣摁着她往下压，小声道，“等解散后，你就赶紧去更衣室把女仆装换上，抓到要被扣工资的。”
“可是我不……”
“别说话了！话那么多这个女仆长让你们来当！”
女仆长站在人群前咆哮。
何烟的嘴被捂住。
“……”
解散后，何烟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却被女佣推着往更衣室的方向去。
“更衣室在这边。”
“……”
何烟默。
算了，她等下打电话给山月。
何烟拿了女佣好心递给她的女仆装，进了更衣室后立马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忙音。
“山月，换快一点。”
外边一直在催促。
无奈之下，何烟只能换上女仆装，竟也刚好合身。
准备开门，卢山月的电话终于回拨进来。
何烟连忙接听。
“山月，你人呢？”
“小姐，我…我想请一天假…”电话那头传来哭腔。
何烟心下一慌，“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别哭别哭，我去找你。”
“我现在不在温家，请假的事我还没得到批准，但是我很急，所以我就先离开了，但是胡管家那边……”
“没事，我跟胡管家说一下就好。”
“谢谢你，小姐。”卢山月的哭腔很重。
何烟很是担心，但那边很快挂了电话。
何烟从更衣室里出来时，一直催她的女佣已经不见了。
也好，她得去找一下胡管家。
她出了更衣室，转角却遇到晦气的人。
何婉和莫稚雪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朝前方走来。
何烟没功夫跟她们玩，转身避开，那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像是逮住了她一样。
“哟，这不是何烟小女佣吗？”何婉笑盈盈地道。
“什么何烟，人家有仆名的，叫山月。”莫稚雪在一旁笑得讽刺。
不给何烟开口的机会，莫稚雪又继续道，“刚刚山月还说，让我夹着尾巴做人，我好怕她狗仗人势找我算账啊。”
她状似惊恐地说着，说到最后笑出了声。
“怎么算账？拿着一块抹布跟你算账吗？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何婉笑得花枝乱颤。
对于这番羞辱，何烟脸上没有任何羞愤，而是全当放屁，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
她不予理会，那两人却不放过她。
“跑什么？”莫稚雪抓住了她的肩膀，何婉也挡在了她跟前。
此刻的场面像是不良少女围攻欺负无辜少女一般。
“你跑什么？不是要找我算账？还是说因为你现在怀孕，你不好发挥啊？”莫稚雪的语气充满讥笑。
何婉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嫌恶道，“无名无份的小杂种，也只有你这种没有父母的人才会护得像宝一样，因为你最懂这种没人要的感受了不是吗？”
最后一句话是何烟心中的刺。
她瞳孔一缩，手比意识快一步做出反应。
“啪——”
何婉猝不及防挨了一掌，幅度之大，她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
她摸上已经肿起的脸，瞳孔缩得厉害，怒吼道，“你敢打我？”
何烟眼底一片冰寒，她作势就想再扇她一巴掌。
却被莫稚雪抓住手腕。
何烟看向她，快速扬起了另一只手也朝她挥了过去。
“啪——”
两个人都被挨了一巴掌，两个人作势就要发疯。
莫稚雪尖叫道，“你这个贱人！”
何烟躲开了莫稚雪，但终究躲不开两个人合力的围攻。
莫稚雪一手用力抱住她的身体，将她双手束缚住，一手薅住她的头发，往后扯，撞将她的脸扬起。
“婉儿，给我扇！”
何婉一手将她死死地摁在墙上，另一只扬起，将怒气全部发泄在这巴掌上。
她花大价钱做的美容，全让这贱人毁了！
“啪——”
手起手落，一掌跟着一掌，何烟被扇得头晕，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嘴角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你不是很宝贝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何烟，你的孩子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上！就像你一样，根本不配活着！”何婉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她讨厌何烟，讨厌她的聪明，讨厌她无欲无求的模样，讨厌她的清高！
何婉视她如仇人一般，何烟双眼有些涣散，从小到大，什么东西她都不敢要，小心翼翼地在何家活着，她不明白何婉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
她不明白的是，这是一种名为嫉妒的罪恶。
蓦地，莫稚雪眼尖地看到走廊转角有几个黑影，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走来。
“有人来了，快走。”
莫稚雪放开了何烟，拉着何婉准备跑。
但何婉已经陷入情绪，甩开莫稚雪的手，“还不够！”
眼看那些黑影逐渐清晰，莫稚雪着急地劝导，“婉儿！对付她有的是机会，现在有人来了，我们得先避一下！”
莫稚雪强硬地拽着何烟离开。
两人走后，何烟顺着墙滑在地上，她低着头，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疼得她直皱眉。
她若用尽全力反抗，何婉和莫稚雪两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倒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刚怀孕不久，不能冒这个险。
一阵阵沉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三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何烟面前经过，保镖好奇地多瞄几眼。
祁尘肆沉步经过，神色一贯的冷漠，视线没有扫过地上佣人。
何烟觉得丢脸，她始终低着头，没有发现祁尘肆。
待脚步声远后，何烟才缓缓抬起头，从地上起来，准备离开。
“山月！”
何烟心下一惊，是方才那个女佣，她加快脚步逃也似的想离开。
女佣却快跑追上来，挡住了她的路。
“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来大厅帮忙！”
何烟的耐心到了极点。
“我不……”
女佣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她的脸，震惊道，“你的脸怎么了…”
何烟见她一脸真切的担忧，有些怔愣，话卡在喉咙里。
但下一秒，女佣不由分说塞地拿出一个口罩给她戴上。
“得把口罩戴上，别等下吓到客人。”
“……”
一众女佣在女仆长的带领下井然有序来到宴厅，队列整齐合一，何烟也在其中。
宴厅分桌，内敛奢华的餐桌，隐藏着阶层的高低之分，
何烟被逼着过来，她戴着口罩站在女佣的队列里，此刻十分后悔没有参加这次宴会。
又是被当作佣人，又是被打耳光的。
她无意抬眸，冷不丁看到坐在中心位的温夫人，她依旧戴着黑色的头纱，见不到真容，但存在感不容忽视，气场凛然，举手投足间令人敬畏。
何烟正看得出神，突然肩膀被拍，派去了其他桌伺候。
蓦地，走在她前面领着她的女仆长突然恭敬地鞠了一躬。
她抬头看去，一个男人正面朝她走来，漆黑的眸子直视前方，一张脸天生的妖孽，虽恣意懒散，但气场无端给人一种能够操控人心的狠劣。
是她的未婚夫。
何烟准备脱下口罩叫住他，却听到女佣恭候，“二少爷好。”
何烟摘口罩的动作一顿，僵在原地。
他是二少爷？
这些日子，她一直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