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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却因为自己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他们没有怪她……

叶清歌想着，酒意熏人，心中满是酸意：“妈，我好想爸能回来。”

好想一家人团聚……

许惠闻言轻拍了拍她，双眼望着前方不知在看着什么：“别怕，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威胁你，也不会再让澄澄受苦了！”

可叶清歌却听不太清，醉意上头，她渐渐睡了过去。

破旧的屋子里，电视里的动画片一直播放着，给寂静的屋子添了几分生气。

许惠收拾好一切，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两个孩子，悄声的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笔，写下了遗书。

大致的内容就是告诉叶清歌，她和弟弟不能再陪她了，要她照顾好自己，又交代了下自己留给她的东西。

写完这些，许惠将纸折起压在了杯子下。

她起身走到床边，深深的看了眼熟睡的叶清歌，然后将赵澄推醒。

赵澄模糊着睡眼：“妈妈？我困。”

许惠轻声哄道：“澄澄乖，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赵澄闻言睁大了眼，忙起来跟在许惠身后。

出门前，许惠回头看着睡熟的叶清歌，轻声关上了门。

凌晨的天，微微泛白。

明亮的路灯也变得模糊不清，像是疲累的老人般，燃尽了光明。

许惠就这样带着赵澄一路走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冒头，阳光洒进屋子里。

叶清歌却一声冷汗，倏然从梦中惊醒。

电视里依旧亮着，可屋子里除了她却空无一人。

“铃铃！”

突然，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

叶清歌接起，就听到王豪染的声音：“欣儿肚子的孩子没事，但我告诉你……”

后面的话，她听不清了。

只是呆滞的看着电视里新闻，面色一点点的惨白。

“据报道，今晨赵氏前总裁夫人许惠与其小儿子赵澄一起，从赵氏大楼跳下自杀身亡！”

那一瞬间，叶清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叶清歌泪水决堤，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齐涌上了她。

她此时才终于明白，昨天迷糊之中听到的那句不是错觉！

她撑着身子爬起，按着新闻上说的医院赶去！

当她到了时候，只见自己母亲和弟弟正躺在冰冷的推车上。

叶清歌怔怔上前，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甚至都看不清母亲和弟弟的面容。

只记得那张缓缓盖住母亲和弟弟的白布，比这世上的一切都要干净洁白！

叶清歌在这一刹那，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她终于抵挡不住，摔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她只能听到耳边传来医生和护士的慌张急唤……

第十章 你还闹什么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目的白映在叶清歌的眼睛里。

窗外的寒风呼呼的刮着，震得玻璃咚咚作响。

王豪染站在病床前，见她醒了过来，暗中松了口气。

“医生说你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晕倒，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忧心。”

叶清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予王豪染，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

看着她那双无神死寂的眼，他恐慌又不安，说出口的话也不免有些难听：“张妈的死也是她作茧自缚，你别多想，至于你妈和赵澄，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他们的后事，你放心。”

叶清歌闻言身子一震，转头看着他，一双眼眸里映着眼前这个男人冷血无情的模样。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王豪染被叶清歌绝望的眼神刺痛，声音冷了几分：“你母亲是自己带着赵澄从楼上跳下去的，你还想闹什么？！”

叶清歌眼中一片灰败。

这就是自己曾经爱的男人，曾经非要嫁的人！

她心中情绪翻涌，再也压不住。

叶清歌不顾还扎着针的手，抄起手旁的东西就朝王豪染砸去。

一下接着一下，整个病房霎时一片狼藉。

王豪染看着几乎疯了的女人，眉头紧皱：“叶清歌，你有完没完！”

叶清歌却是扯掉早就断在手背的针，眼底通红：“没完！王豪染，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因为你而死，你为什么不也杀了我？！”

王豪染闻言眼神一愕，不知为何有些慌：“不可理喻！”

说完，他转身就出了病房。

叶清歌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一室哀戚！

恍然间，她想起五年前自己说出喜欢王豪染的时候，母亲眼里的不忍，可最后她却只是抱了抱自己说：“以沫喜欢就好。”

喜欢？

是啊，可是她喜欢错了人。

严询站在门外，看着这般木然呆站的她，无奈叹气。

许久，他推门走进去，想要安慰的话最后化为一句：“节哀顺变。”

该怎么节哀顺变？

疼她爱她的爸爸，因为王豪染，锒铛入狱。

最听她话的弟弟为了救王豪染，出了车祸痴傻几年。

最爱她的母亲，因为她也不惜带着弟弟跳楼自杀！

这些一点点浮现脑海，叶清歌崩溃不已，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

……

那天之后，叶清歌用自己母亲留下的钱处理好了他们的身后事。

火葬场内，她沉默的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个骨灰坛，转身走了出去。

墓园。

叶清歌一人站在两道墓前，看着上面许惠和赵澄的黑白照片，眼眶滚烫。

寒风吹来，她咳嗽着，将喉间翻涌的血腥压下。

“是女儿不孝，女儿引狼入室，女儿对不起你们。”

她哑声认着错，可再没有人能摸着头告诉她没关系了。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起，叶清歌转头，却看到了王豪染。

“我说了，这些事我会替你办。”

可叶清歌收回视线，不发一言。

她这副冷淡的模样，彻底点燃了王豪染心底的怒火，他抓住她的胳膊：“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么？！”

叶清歌目光定定的盯着他，只感觉熟悉的热流从鼻间缓缓流下，血腥气溢满了鼻腔。

第十一章 刺目的白

墓园的风呼呼的刮着，冷冽的刺骨。

王豪染看着不断流血的叶清歌，慌乱抬手想要给她擦拭：“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叶清歌避开了他的手，目光苍凉：“我父亲帮你成为顾氏总裁，你却恩将仇报毁了赵氏集团。我弟弟为了救你痴傻几年，现在也化作了一捧骨灰。王豪染，这辈子是我看错了人，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她拨开王豪染的手，一步一步地跌撞的朝她的家回去。

即使那里，现在只剩她一人！

王豪染望着叶清歌决绝瘦弱的背影，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疼的他快要窒息。

他想要抓住她的衣服，可最终却迈不开沉重的步伐。

叶清歌回到家，一点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屋子。

明明她在这儿呆了不到一天，可却感觉比住了六年的山苑别墅更要安心。

叶清歌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一家四口的合照，指尖摩挲着上面人的面容，鼻尖一阵发酸。

“爸妈，澄澄，我真的好想你们……”

她说着，紧紧将照片捂在了心口。

就这么站了很久，叶清歌才动着僵硬的身体，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剩下所有的止痛药和安眠药。

药片白白的，就像那天盖在母亲和弟弟身上的白布。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然后一把将那些药都塞进了嘴里。

苦涩霎时弥漫了唇齿，噎的她不住干咳，可她还是一点点将它们全部吞咽了下去。

之后，叶清歌换了身纯白的衣物，静静的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慢慢合上了眼。

而她的胸口，还放着赵家一家四口的合照……

另一边，山苑别墅。

距离王豪染从墓园回来，已经过了两天。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整个别墅空空荡荡，安静的让人心慌。

王豪染想，自己应该高兴的，孟可欣终于生了，还是个男孩。

可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和叶清歌的卧室。

站在门口，王豪染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墓园里叶清歌那鼻血不停流淌的画面，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复放映着。

这时，助理匆忙走到他身旁，神色慌张：“顾总，有人寄了封信到公司，里面是夫人的病例……血癌！”

王豪染愣在当场，墓地里叶清歌流血不止的事情终于有了解释。

他看了助理好久，而后转身冲出了别墅！

一路上，汽车飞驰。

而开车的王豪染，却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终于到了之前查到的许惠住址，他敲响了门，却无人回应。

莫名的，王豪染心中泛起浓厚的不安，直接将门踢开！

屋子里的破败让他有一刻的愕然，可紧接着，他就看见那扇没有关紧的卧室门。

王豪染紧攥着拳，悄声走了过去，慢慢推开了门。

一切沉寂的可怕。

王豪染站在昏暗的卧室里，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叶清歌，他手脚都在发软。

“沫沫……”

可没有人回应。

他颤抖着上前，伸出的手只摸到刺骨的冰凉。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

可王豪染，只能看见叶清歌那一身刺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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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等不到了

王豪染坐在车上弋㦊，怀里抱着一脸安详沉睡着的叶清歌。

后视镜里的他，神情怔怔，垂着眼眸，一双眼空洞没有焦点。

窗外的飞雪渐渐停了，树梢上都被雪压弯了。

直到到了医院，王豪染的眼睛才像找到了焦点。

看着急救室的灯“啪”的亮起。

呆怔的坐在长椅上，他这才将脸埋进了膝盖里，刚刚叶清歌在自己的怀里，明明还有温度。

他的胸口，还有叶清歌常用的那款香水味儿。

王豪染永远也忘不了，叶清歌刚刚穿着一身白的模样。

他恍惚间回到了那年的盛夏，叶清歌穿着洁白胜雪的婚纱站在赵父的身边，然后从赵父的手中牵起了她的手。

那时候的她，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