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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沈梓玥再也回不来了！她回不来了！哈哈哈哈哈！”

莫铭轩心跳漏了半拍，垂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捏成拳头：“直接送去警局。”

姜妍被强行送出莫家时还在笑，一边咒骂着莫铭轩：“莫铭轩！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终其一生，不得所爱！”

莫铭轩双眼通红，一拳捶向桌子，鲜红的血从墙上缓缓滑落，他不停重复：

“梓玥没死，她没死，她一定还活着……”

一定还活着……

卧室里。

密闭的房间昏暗无光。

莫铭轩靠在床边，一个个空酒瓶被莫铭轩扔向墙壁，玻璃破碎，在肌肤上划出道道血痕。

莫铭轩笑了声，挣扎着又拿起一瓶酒，嘴里念念有词：“死了？不可能。梓玥怎么会死呢？”

‘你又偷偷喝酒，你再这么喝，我就告诉莫叔叔去。’

耳边又响起沈梓玥的声音。

莫铭轩宠溺一笑，放下酒，对着面前的空气说：“好，不喝了，你别生气。”

无人回应。

“叮铃”一声，床上的手机突然收到邮件，屏幕倏然亮起。

微弱的光洒落，却把他满脸的狼狈，照得清楚无比。

梦中——

‘我的嫁妆有3亿，加上股权和不动产，刚好5亿。你娶我，就能填上莫家的窟窿。’

‘为了逼我结婚，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沈梓玥，你变了。’

梦境轰然崩塌，嗡嗡的震动声吵醒了莫铭轩。

他拿出手机，‘沈梓玥’三个字映入眼帘。

莫铭轩自得地接起，他就知道，沈梓玥肯定没死！

“沈梓玥……”

“邮件发给你了，来不来随你。”

莫铭轩的喜色瞬间暗下去。

是林玖的声音，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莫铭轩缓缓点开邮件。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沈梓玥的追悼会邀请函。

重重呼吸两口，怒火难平，他将手机猛地砸向墙面：“沈梓玥没死！办什么追悼会！你们都疯了嘛！”

胃部突然一阵痉挛，莫铭轩捂紧肚子，后背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声音嘶哑地呼唤：“来人……”

救护车迅速赶到。

医院，病房内。

医生看着莫铭轩，好气又好笑：“喝酒喝到胃穿孔，你这样的病人我每周都能见到几个。”

“什么时候了？”他忽然开口。

医生看着他，神情愣住。

只见莫铭轩看了眼时间，一手拔下点滴，跌跌撞撞地出了医院。

南郊火葬场。

空旷的追悼厅内，来的人寥寥无几。

有人因为事务脱不开身，但主要还是因为沈梓玥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唐老先生被助理扶着，颤抖着献上一支白色的玫瑰，老泪纵横：“梓玥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怎么就落到这副田地了？”

众人闻之落泪。

正伤心着，莫铭轩一身酒气地闯进来。

第十六章：她有肿瘤，他不知道

“你来干什么！”

作为沈梓玥的老师，唐老先生并不欢迎这个罪魁祸首。

莫铭轩一把推开他，转身看着所有人怒斥：“我太太还没死呢！谁准你们开追悼会的！”

他反手将台子上的花扒落，又把两边的花圈推翻，接着赶所有人出去：“谁让你们用这些东西咒我太太的！滚！都给我滚！”

在场的人多是沈梓玥的老师或挚友，见此情状，愤怒的同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玖默默无言地看着莫铭轩。

他慢步走到他面前，扯着莫铭轩的衣领，朝他腹部重重砸了一拳。

“莫铭轩你闹够没有！你现在这个样子倒真像是爱极了梓玥，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让她不好过，我就没见过你这种混蛋！”

莫铭轩疼得龇牙咧嘴，面色煞白，依旧撑着气说：“沈梓玥没死！”

“她死了！你知道梓玥是怎么死的吗？生产的时候，脑内肿瘤破裂，直接死亡。”

莫铭轩僵住，愣愣地看向他：“肿瘤？为什么会有……”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林玖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的愤恨更深。

他冷笑一声，招了招手，让保安把莫铭轩丢了出去：“梓玥应该不想见你，你滚吧！”

大门紧紧合上。

莫铭轩眉间尽是怀疑：“肿瘤？她怎么会有肿瘤？为什么我不知道？”

胃部的痛不减反增，疼到他窒息。

一滴泪，砸入地面，悄然消失。

已经暮春了，可莫铭轩还觉得冷。回想起以往的一幕幕，她的笑和泪交织出现在眼前，莫铭轩苦笑两声，走进了随之落下的春雨里。

……

年末，公司人去楼空。

莫铭轩打开办公室的门，坐在电脑前。

他打开抽屉，照例拿出一块新干巾，仔细端着桌上的相框擦拭。

那是他和沈梓玥现存唯一的合照——结婚照。

进他办公室的同事还常说：‘咱老大秀恩爱，办公桌上竟然放和嫂子的结婚照’。

不过是没有其他的罢了。

莫铭轩愣愣看着，嘴角缓缓浮上笑意。

小心地将相框放回去，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相片里笑得甜蜜的人，喃喃自语：“梓玥，结婚三年，我们从没一起过年。今天，我终于陪着你了。”

他调转相框的方向，对着落地窗外，他也跟着看向窗外。

新春的钟声敲响，一朵朵烟火升腾入空，顷刻炸裂散开，如漫天流星。

“你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年我带你去看烟花？”

十年前——

莫铭轩带着沈梓玥，骑着自行车飞驰在街道上。

周围人来人往，却只有他们穿着同样的校服。

‘莫铭轩！你居然逃课！’沈梓玥大喊，却丝毫不敢松开他。

莫铭轩少年意气，眼底是一片星辰大海。

他看着前方，笑道：‘不逃课，我怎么带你看烟花啊！’

‘烟花！’沈梓玥心情立刻明媚起来，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正说着，万千盛彩一起涌上天空，灿烂颜色，照亮了整个黑夜。

‘快许愿！’沈梓玥立刻双手合十。

莫铭轩眉眼温柔，宠溺一笑：‘这是烟花，又不是流星，许愿有什么用？’

‘啊？我不管，我就许愿。你也许一个，万一实现了呢？’

莫铭轩笑：‘我掌握着你命运的航向呢，没有手祈祷，你帮我许一个！’

沈梓玥眨眼：‘好，许什么？’

‘我要沈梓玥，大学毕业就嫁给我！’

第十七章：五年后

回忆起往昔，看着相似的漫天烟火，莫铭轩后知后觉。

“梓玥，你从来都没有变，变的人，是我。那时的约定，你帮我履行了，可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烟花虽然灿烂，但不会说话，更无法传递心愿。

过了凌晨，莫铭轩回到莫家。

其实莫家还是以前的样子，可人在的时候总难想起什么，人走之后，处处都是她的身影。

昔日，莫奶奶就坐在沙发上，看他和梓玥玩闹。

有一回，梓玥不小心打碎了奶奶的古董宝贝。

那花瓶掉下碎裂，两个人瞬间就呆住了。

“早知道当时不替你顶罪了，你打碎了什么事没有，我打碎了，要被罚绕院子跑五圈，还不能吃晚饭。”

莫铭轩笑了一声，起身去酒橱拿了瓶红酒。

紫红的酒液沿着透明杯壁注入，莫铭轩晃了晃，一饮而尽：“我知道你不让我喝酒，今天过年，我喝一点没事吧？”

须臾，喝醉的莫铭轩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眼泪缓缓流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泪水漫出来，高大的男人瞬间哭成了小孩。

“你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梓玥，你为什么生病了也不森*晚*整*理告诉我？”

新年过去，直到初六，佣人才来上班。

“咚咚”两下敲门，女佣带着一副画走进书房。

“什么东西？”莫铭轩看了那幅画一眼，继续工作。

女佣小心将画拿过去：“好像是太太的。”

听到这儿，莫铭轩赶紧拿到手里，画面上是一条红色的大蛇，在绿水中游动。

“她为什么画这种东西？”

女佣提示到：“太太好像在后面写了字。”

莫铭轩转到背后，上面写着：你说你想看森蚺，我找到了，替你看了。很美，也很恐怖。你还是别来了，我姑且画下来给你看吧。

画面还很稚嫩，看这字迹，应该是大学的时候吧。

亚马逊森林啊，她怎么敢一个人过去的？

莫铭轩颤抖着抚上画面的痕迹，又是无限的缅怀和感伤。

……

时光荏苒，昔年不在，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同样秋风萧瑟的季节，莫铭轩与往年相比，已经改变了许多。性格变得沉默，更加成熟，也更加深不可测。

他眺望江岸那边，神情有一丝缅怀。

少年时，他常常拉着梓玥在跨江大桥上跑步锻炼，梓玥不擅长田径，总是会找各种借口推脱。

想起往事，莫铭轩唇角不由染上笑意。

“亲爱的。”娇俏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司晗揽住他的胳膊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进展厅吧。”

莫铭轩看着她与沈梓玥七分相似的眉眼，目光深深。

两人漫步走向画展，一边逛一边讨论。

“感觉这些画都平平无奇嘛。欸？那幅好像有点意思！”司晗拉着莫铭轩在一幅画前站定。

莫铭轩看到画的那一刻，眼神瞬间变了，他松开司晗的手，走上前想仔细查看。

“琛哥？”司晗不解地看着他。

“这位先生，您不能碰那幅画！”巡视的保安立刻制止莫铭轩。

莫铭轩蹙眉，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给他：“让你们展厅老板出来，我要买这幅画。”

林时听说有人要买画，匆忙赶来画展。

“你好，我叫林时，您就是买家吧，不如我们找个咖啡店细聊。”林时伸出手介绍自己。

莫铭轩目光瞥向那只手，没有动作：“我要见这幅画的作者。”

莫铭轩的目光透露着不容拒绝。

第十八章：妈妈，那个姐姐和你好像

林时听言，看着莫铭轩的目光瞬间带上打量。

她耸肩一笑，抱歉地告诉他：“实在不好意思，这位画家不见外人。您要是诚心买画，我可以让利，要是找茬的话……”

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善，司晗挡在莫铭轩面前，双手环抱，高傲地说：“不就是一幅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还不买了呢！”

莫铭轩拉住司晗，对林时说：“我们买，您出价就行。”

画展结束，莫铭轩开车，司晗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抱着莫铭轩的胳膊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