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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又喃喃地说：“我有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

季晟静静看她。

一会儿，他转身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夜风透进来吹散病房里的血腥味道，身后白筱筱吹了风剧烈咳嗽。

但是季晟没有管。

他凝视着那棵月桂树，嗓音低哑地开口：“我会给你5000万并安排你去国外冶病。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的父母，都不要回B市了。”

季晟作出决定，没有久留。

他走出病房时，白筱筱坐在床上大哭，叫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回头。

片刻，秦秘书进来，将一张支票交给她。

白筱筱浑身颤抖：“他为什么这样待我？”

秦秘书沉默了会儿给了她一个答案：“三年婚姻，他被那样一个人热烈地爱着，再硬的心肠也泡软了。白小姐如果你聪明就拿着钱走人，给父母晚年好的生活。”

秦秘书离开时，有些感叹。

季晟不懂爱人，但他应该是……ᴊsɢ爱上了桑绵。

……

季晟才下楼，就见着一辆名贵的黑色房车停在楼下，车窗半降。

车内，坐着陆夫人。

夜风猎猎，母子俩望着对方的目光，陌生而冰冷。

半晌，季晟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到她身边。

他黑眸注视前方，声音压抑而克制：“你把桑绵送到我身边，却又给白筱筱安排这么一出苦情戏让我终生内疚，是因为陆文礼吗？因为你得不到丈夫的心，所以你也不希望我得到，妈，陆夫人，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陆夫人态度倨傲：“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看向儿子：“我知道桑绵很讨你喜欢，宠着就行了，千万别付出真感情！”

“迟了！”

季晟盯着她华贵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她！非她不可！她提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时，我的心情跟当年你看着陆文礼离开时一模一样！”

“季晟！”

陆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季晟却打开车门下车。

他一袭名贵西服，面容冷贵。

他在风里点了根香烟，薄唇才吐出薄薄烟雾，就被夜风撕得粉碎……就像是他成长的轨迹，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他若不心狠，他若表现出一点点软弱，

哪里能走到今天？

第80章 桑绵，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次日清早，季晟正要去公司。

佣人告诉他，说听轩楼有人过来，送来了两样东西。

季晟扣好袖扣，眉眼松动：“东西在哪？”

佣人捧出两个考究的纸盒子，要给季晟搬到二楼，季晟却淡道：“我自己来！”

他把盒子拿到二楼，轻轻打开。

那两样东西经过修复，干净整洁，但正如大师所说再高的技艺也修不好前世今生，也恢复不了桑绵当时写下的文字。

日记本，一半是桑绵热情傻气的文字。

一半，是白色绢纸。

季晟修长手指轻轻抚摸那些文字，他的神情很温柔，看着这些文字，好似桑绵还是18岁的时候，热烈地喜欢着他。

他看了很久，那张照片，被他挂在墙上。

……

三天后，桑绵在应酬场合碰见了季晟。

她跟林双请饭拉赞助，喝了两杯红酒后有些上头，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脸又缓了好久，仍是有些不舒服。

今晚的事泡汤了……

桑绵心里清楚，因为她是季晟的太太，旁人不敢给这个面子。他们分居人尽皆知，谁敢冒着季晟的忌讳，来给她的音乐会投资？

洗手间外头传来脚步声，片刻，镜子里出现熟悉的身影。

是季晟。

两人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他衣冠楚楚、英挺勃发，跟她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桑绵拧上金色水龙头，准备离开。

细腕被他捉住，

稍后她跌落在他怀里，她的脸被迫蹭在他质地良好的西装外套上，上面有着干洗的溶剂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味。

“放开我！”桑绵低声开口。

季晟没松手，他稍稍低头打量她。

香槟色的真丝衬衣，黑色直筒裙，露出一小截子白皙小腿……全身上下都浸染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很诱惑。

季晟皱眉：“你就穿成这样应酬？”

桑绵推开他。

她又打开水龙头，挤了洗手液清洗：“跟你没关系！我们分居了。”

季晟看着她的背影：“分居了我们还是夫妻，再说我没同意什么！”

桑绵没再说话了。

她慢慢地将手洗干净，然后离开，当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时，季晟轻声开口：“你的日记本我请人修复好了，桑绵，跟我回去。”

桑绵步子一顿。

季晟在镜子里看她，看她的背影，他的声音更轻了些：“小熏，跟我回去。”

小熏……

桑绵眼里泛起湿润。

是啊，在她跟季晟结婚前，他是叫她小熏的。

原来他没有忘记！

她喉咙微紧开口：“季晟，或许你现在有一点点喜欢我，可是这三年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更加真实！你让我跟你回去？回去做什么呢，是继续当名义上的陆太太，还是继续看着你补偿白筱筱？然后在我每一次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儿希望时，你再狠狠地恶心我一次？”

“季晟，你问问自己，白筱筱从你世界消失了吗？”

“没有吧？”

“季晟，如果你对我真有那么一点情分，放手吧！”

……

水晶灯下，季晟面孔苍白。

他看着她：“我会安排她去国外！她不会再打扰你。”

桑绵没跟他争辩，因为没有意义，她只是很安静地走出他的视线，到了外头，林双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复杂：“没事吧？”

桑绵摇头：“没事儿！就是有些上头。”

她接过他手里外套：“我先回去了！”

林双点头，他双手抄在衣袋里：“我送你回去吧！”

桑绵知道林双还有其他的事儿，便说：“你也喝酒了一样是打车！我没事儿，赞助的事情……”

林双冲她笑笑：“这不还有我嘛？把心放在肚子里，天大的事情有我跟魏老师顶着呢！真没事儿我就先进去了，待会儿……还有点儿别的娱乐活动。”

他也硬气，

从白筱筱放弃音乐梦以后，他没再联系过季晟。

桑绵心里感激，她穿上外套跟林双道别。

来到一楼。

正值打车高峰，桑绵等了约莫半小时才上车，上车时小脸都冻白了。

停车场，一辆黑色宾利车里。

季晟坐在车内，他看着桑绵等车时两条细腿轻轻颤抖，看着她拢紧大衣挡住寒风……看着她不时焦急地看着手机。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没有房车没有司机，需要陪人喝酒陪人笑看人脸色……离开他，她真的觉得开心吗？

季晟轻轻靠到椅背。

他拨了个电话给秦秘书：“查下魏老师那边的资金缺口！另外，把桑绵的车给她开过去。”

秦秘书立即说好。

次日，陆氏总裁办公室，季晟在批阅文件。

秦秘书推门进来，她将一份行程单放在季晟的办公桌上说：“这是明年魏老师总共32场音乐会的初定场地图，因为原定的赞助撤退，现在那边资金缺口是挺大的，我估算一下少说也有两亿。”

“另外……”

秦秘书将一份车钥匙交给季晟：“我将车开到桑绵租住房子的小区里，但是她没肯拿钥匙，她说她不需要。陆总，您要不要亲自送过去？”

季晟接过车钥匙，轻声说：“先出去吧！”

秦秘书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季晟低头看着车钥匙。

他想起昨晚桑绵在夜风里，冻得发抖的样子。

他又想起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