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没事”南栀韵不想要说。

　　倒是幸来……好像猜到了什么，他是一直待在煜景辰身边的，在这里面能和南栀韵煜景辰一起扯上关系的事情不多。

　　“陛下，奴才记得婕妤小的时候还和陛下您在这里见过”幸来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毕竟现在看这架势，陛下应该是乐意听这些的。

　　果然，煜景辰朝着她看了过来。

　　“见过？”煜景辰问，他是真的记不得了，加上上一世，这过了有好几十年了。

　　他转头看向南栀韵，看到她那副表情便知道是真的了，而且还不太好说。只是……她记得，但是自己已然全部忘记了。

　　“都已经很久了，嫔妾记不清了”南栀韵兴致不高。

　　煜景辰神色微顿，看了南栀韵一会儿也没有说话。

　　“记不清了就算了吧”煜景辰声音微哑，她现在躲着自己，自己总不能去强迫她吧。要是真的那样做了，那怕是真的越来越远了。

　　“你喜欢这些红梅吗？”煜景辰问。

　　“以前喜欢，现在……不是特别喜欢了。”南栀韵说。

　　煜景辰一愣，他没想到南栀韵会这么回答，所以还问了一句:“为什么？”

　　“心疼吧”南栀韵居然还认真回答了。但是这个回答让煜景辰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心疼？”煜景辰问。

　　“心疼它顶着风雪凌寒独自开。”南栀韵看向旁边的梅花。

　　“风骨，亦是傲骨，这是它们的常态，天生就是如此。”煜景辰说。

　　“那它们如果不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难道就不能开了吗？”南栀韵问。

　　“为什么这么问？”煜景辰猜不到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盛开在这样的环境下本就不是它们的选择，只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南栀韵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怎知这不是它们自己的选择？”煜景辰问。

　　“他们能有怎样的选择？有谁甘愿从一开始就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如果能被娇养着，谁会喜欢盛开在冰雪之下？”南栀韵模样认真。

　　“嫔妾以前佩服它们，佩服她们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佩服它们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佩服它们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但是现在……”南栀韵折下一枝梅花。

　　“嫔妾不喜欢了，嫔妾心疼”南栀韵回答。

　　煜景辰看着南栀韵，若有所思，眼眸里面情绪复杂。这就是南栀韵以前和现在的区别。

　　“只是心疼梅花吗？”煜景辰问。

　　“是，心疼……”南栀韵也不抬头。

　　煜景辰沉默了，有人说喜欢梅花沐着风雪盛开的是最单纯的人，也是被保护的最好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谙世事……

　　看着这样的南栀韵，煜景辰心口微缩:“抱歉……”煜景辰突然开口。

　　“！！！”

　　所有人都震惊了，煜景辰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是在道歉吗？

　　南栀韵也不可思议的看向煜景辰，受宠若惊，甚至觉得惶恐。

　　“以前……很抱歉”煜景辰再次开口。

　　“陛下……”南栀韵没想到煜景辰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煜景辰靠近南栀韵，然后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可能是因为太冷了，所以被冻的有些红，煜景辰把她的手包了起来。

　　“很冷吗？”煜景辰问。

　　“嫔妾不冷。”南栀韵回答，当然，是不是真的就另说了。

　　“都冻红了，还说不冷？”煜景辰把南栀韵拉近了些。

　　“都说你怕冷，现在怎么还要遮掩着了？”煜景辰一边帮南栀韵捂手，一边问。

　　“南栀韵，朕都和你说过了，不用那么紧张，更不用害怕。”煜景辰干脆直接将人揽进了怀里。

　　南栀韵有小幅度的瑟缩。

　　“不要动，朕抱一会儿”煜景辰轻启唇瓣。

　　南栀韵也就真的不动了，只是身子紧绷着也不敢放松下来。

　　梅林里面瞬间就沉默了下来。

　　“南栀韵，刚刚朕说的可听见了？”煜景辰声音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很轻。

　　“嫔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南栀韵回答，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句。

　　“朕刚刚说，以前的事情，朕很抱歉”煜景辰又说了一遍，没有不耐也没有所谓的难以启齿。

　　“陛下……”南栀韵语气里面带着不安。

　　“别动，听朕说就好了。”煜景辰又重新把人搂紧了几分。

　　南栀韵闻言安静了下来。

　　煜景辰把南栀韵都包裹了起来，尽量不让南栀韵觉得冷了。

　　“南栀韵”煜景辰叫她的名字。

　　“朕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笑，不管在什么什么都能笑的很开心。还喜欢跟在朕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吧。”煜景辰自顾自的说道。

　　“其实那个时候，朕并不讨厌你，虽然有的时候朕会觉得烦了，但是也从未想过把你怎么样。”

　　“只是后来……朕……”说到这里，煜景辰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了。

　　“只是后来，朕不辨是非，被人蛊惑，误会了太后，误会了南家，也迁怒了你……朕成为太子几乎全部功归于南家，归于太后，朕不安。在登基之时，太后协政，就连朕处理的奏折，她也会抽查，朕不甘。”

　　“有人或许会说那是因为朕自己没本事，所以永远没有能力逃脱南家，逃脱太后的桎梏。就连朕也觉得自己不过是太后扶持的一个傀儡而已，所以外戚一直是朕的心腹之患，朕不喜太后，也忌惮南家。”

　　“但是朕……可能是真的没能力吧。朕不能对太后做什么，更不能对南家做什么。后来……太后让朕封你为后，朕以为这是因为她将野心显露无疑，想要通过你获得一个孩子，那样朕这个不受掌控的皇帝便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个时候，他们可以直接扶持幼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天下便是你们南家的囊中之物……”

　　“所以，朕厌恶于你，你的存在就是在处处的提醒着我的废物。即便你并没有成为皇后，但是朕还是觉得憎恨……”

第170章 是否原谅

　　“好像只有朕每次折辱于你的时候，朕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帝王。太后逐渐没了权力，南肃也被朕调至边关，无诏不得回归京都。”

　　“朕一直在寻找所谓的满足感，所以……每每都会迁怒于你，总是会挑你的毛病，想着怎样去惩戒于你。”煜景辰说到这儿的时候，感受到了怀里小人儿紊乱的气息。还是被影响了……

　　但是煜景辰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

　　“关于南家，那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想法，朕改不了。所以都是朕的固执己见，是朕的自以为是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南栀韵，朕……向你道歉，好吗？”煜景辰的语气和平常完全就不是一个样。

　　南栀韵没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了，不仅冻得南栀韵小脸儿发红，连眼睛都已经红了。

　　“以前都是朕的错，你可以怪朕，但是……南栀韵，朕现在后悔了，所以在恳求你的原谅，你能接受这一份迟来的歉意吗？”煜景辰问，还把人松开了，眼睛里面带着小心和试探的看着她。

　　南栀韵别过眼，不知道是不愿意看着煜ᵂᵂᶻᴸ景辰，还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煜景辰的问话。

　　“真的不肯原谅吗？”煜景辰和南栀韵面对面站好。

　　“嫔妾不敢……”南栀韵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些哽咽，煜景辰看着，果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南栀韵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煜景辰心口一疼:“别哭……”煜景辰伸出手去给南栀韵擦拭眼泪。

　　南栀韵躲开了，煜景辰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嫔妾没事”南栀韵自己把眼泪擦干了，就像太后之前说的话，她长大了，都不会掀被子了。而现在……她长大了，也不用别人帮忙擦眼泪了。

　　“真的无法原谅吗？”煜景辰把手放下。

　　“陛下是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嫔妾不敢怪陛下，更不敢谈什么原谅。”南栀韵回答他。

　　听见南栀韵的回答之后，煜景辰沉默了一瞬才又继续开口，说:“好，那朕便不问你是否选择原谅了。朕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躲着，不要再害怕，也不要……就此放弃，不愿意继续面对朕，可以吗？”

　　“陛下，嫔妾只是有些累了……”南栀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煜景辰打断了:“朕不需要你和以前一样了，这次你只要不躲就好了。朕答应你，以前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朕以后……会护着你。不会在跟以前一样的对待你，也不会让其他的人伤害到你……南栀韵，你就相信朕这一次，可好？”煜景辰的语气里面带了些恳求。

　　但是南栀韵就是不开口，煜景辰有些失望，但是他也不能真的去逼她。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最终还是煜景辰退了一步选择妥协。

　　“罢了，若是不愿意，朕……再等等，等你愿意回答且愿意给朕一个肯定的回答。南栀韵，就算这一次你想要躲，但是也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