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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袅袅终于慌了，没了薛以舟，那她什么也不是。

她也不爬起来直接伏在地上扑到薛以舟的腿边，“以舟，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毕竟闻黛姐也陪了你很久，可是你不能为了闻黛姐就不管自己了呀。”

酝酿一番，吴袅袅的眼泪就接连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的，他们都说闻黛是被你逼死的。以舟，你再不清醒一点，的名声就要毁了。”

“啊——！”

薛以舟一脚踹开了吴袅袅。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公司的名声、我的名声？”薛以舟缓缓开口，“你是怕脏了你自己的名声吧！”

他沉下眼神，从闻黛死后就一直压抑着的莫名怒意终于有了发泄之地。

“吴袅袅，我还没有问你。”

一字一句，薛以舟的声音寒得让吴袅袅心颤，“她在精神病院，怎么好端端的会出事？这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吴袅袅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还是瞒不过薛以舟了。

但是她早已想到了主意。

“以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以舟突然一把拽起倒在地上不起来的吴袅袅，“我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这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第12章 是恨还是爱

“真的不是我做的。”

吴袅袅眼中含泪，看上去楚楚可怜，换做以前，薛以舟早就把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

但是薛以舟如今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做戏。

没有办法，吴袅袅咬牙，“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但是以舟，是你把闻黛送进精神病院的……”

说着说着吴袅袅垂下眼，掩饰自己的心虚。

薛以舟心里猛地一震，绞痛至极。他冷冷地看了吴袅袅一眼，让人守好这里他便转身离开。

直到确认薛以舟真的走了，吴袅袅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差点以为薛以舟已经发现了。

回过神来吴袅袅才想起这里躺着闻黛的尸体，心中发凉，吴袅袅也很快走了出来。

……

薛以舟很恨。

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他恨闻黛总是不听话地和自己作对，他恨闻黛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他恨闻黛的一切！

这种恨意来得莫名又复杂，烧得薛以舟整个人阴郁疯狂。

他连昔日宠爱的吴袅袅都恨。

薛以舟知道，吴袅袅不是善良无暇的人。

可是他喜欢吴袅袅，他就能忍受那些不重要的细小缺点。

薛以舟也知道，吴袅袅一直在针对闻黛。但那都是因为闻黛和她父亲先害了吴袅袅……有债就要偿还！

只要还清了，才能了解。

所以薛以舟才无视这一切。

然而当闻黛真的死了，薛以舟却恨不得让所有人陪葬，他甚至想要连吴袅袅一起弄死。

这怎么会这样？

这种冲动过于可怕，薛以舟不敢想。

他只能找理由去发泄。

他立刻去见王主任。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一切都告诉我！”

王主任叹气：“吴袅袅根本什么病也没有，我查了她历年来的体检记录，她完全没有生育问题，肾脏也很健康……

她根本就是骗你的！”

薛以舟两眼发红，

王主任摇摇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太晚了。”

“薛先生，你明明喜欢小黛，却不肯相信她把她害成这样，你真是……”

薛以舟浑身一僵。

王主任的话让薛以舟眼神一变，他像是听到了可怕的消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喜欢她？笑话！”

王主任没有反驳，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喜不喜欢她都无所谓了，薛以舟，闻黛死了。”

闻黛死了。

这句话，薛以舟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能让他出奇地愤怒。

这次是王主任说的，闻黛死了，王主任又说，薛以舟喜欢闻黛。薛以舟突然就茫然无措了，怒火倏地熄灭了，冷却成寒冰，在他心头凝固蔓延。

薛以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身发冷。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王主任的神情一肃。

“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小黛！”

王主任冷言道：“薛先生，你已经毁了她一生，死后总该放过她了吧。”

“闻黛真的死了……”薛以舟喃喃。

“你不配留着闻黛的尸体，薛以舟，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让她好好地走吧。”

薛以舟愣住，许久之后，他才转过身，“明天……我会为闻黛举行葬礼。”

所以薛以舟自然错过，王主任眼神一闪，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第13章 她的葬礼

闻黛的葬礼还是举办了。

人死为大，舆论顿时反转。

同情闻黛的人占了大多数。

所以她的葬礼，也来了很多悼念的人。

闻黛的父亲去世了，她没有其他亲人，最后还是薛以舟为她举办了葬礼。

他没有阻拦那些自发想要悼念的人，只是让手下严格筛选，排除掉部分捣乱分子。

薛以舟不会让人毁了闻黛的葬礼。

公司内部如今对闻黛的死讳莫如深，没人想到，闻黛在薛以舟的心目中，竟然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

重要到吴袅袅接连被骂，薛以舟也不管不顾。

因为他要为闻黛筹备葬礼。

他一开始只是想要报复闻黛，他恨这个女人不择手段，心机深重。

后来事情变了，薛以舟却没有意识到。

他的心冷了太久，以至于心动的时候，薛以舟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对闻黛的心思早就超过了吴袅袅，所以吴袅袅才更加不肯放过闻黛。

薛以舟想不到，他竟然会真的喜欢上什么人。

闻黛……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薛以舟的心就开始钝痛，他看着灵堂中央的黑白照片，心里一片发麻，困在痛苦和茫然的夹缝里难以自救。

王主任就站在不远处，漠视着葬礼从开始到结束。

许多人来为闻黛送行。这也能证明闻黛确实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

但他们的支持来得太晚了，一切都已经迟了。

看到藏在人群中低调的吴袅袅，王主任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最近，想必吴袅袅一定很不好过吧，但是他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呢。

王主任侧过头，和灵堂外的某一处遥遥对望。

一个白影在葬礼附近徘徊，如同从地狱深渊复出的亡灵。

王主任却丝毫不惧，。

走近才能看清，那是一个消瘦的女人。

她的身体被白色大衣包裹，她的面容则被白色纱布缠绕，只露出一双凝聚着仇恨的眼。

这是一个正在整容换脸的女人。

这是一个想要报仇的女人。

“闻黛，不急。”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

……

“我知道错了，以舟。”

葬礼结束，人群散尽，吴袅袅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薛以舟。

这段时间她实在不好过。

闻黛死掉了，薛以舟突然变了人似的，吴袅袅慌乱，越来越多的漏洞都暴露了出来。

“我知道闻黛死了，你很难过。可这和我们没有关系，以舟，你别忘了，闻黛对我做了什么……”

“够了。”薛以舟根本不想再听，“闻黛到底做了什么，这些事情我都会好好查清楚！”

吴袅袅慌了，“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第15章 出手

薛以舟没有再出声喝止吴袅袅闭嘴，但他的眼神变冷。

“不要在这里闹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袅袅。”

被薛以舟眼中的寒意恐吓到，吴袅袅心虚地一缩，“我没有，以舟，我特地等到葬礼结束了才——”

“我说够了！”

吴袅袅呼吸一窒，不敢多言。

“行了，你先回去吧，之后我会联系你的。”

吴袅袅迫不及待地应下：“好！”

高兴过了头，向来聪明的吴袅袅都没有察觉，薛以舟的语气有多么冷漠疏离。

那是耗尽所有情分，只剩偿还的关系。

薛以舟让人送走了吴袅袅。

招来手下的时候，薛以舟特地吩咐：“找到吴袅袅的医生，查清楚，她的身体情况。”

薛以舟声音冰冷：“闻黛的孩子、还有精神病院，都给我问仔细了。”

手下浑身一凛，低声应是。

从前到现在，薛以舟一直都是个薄情的人，对外心狠手辣。

后来他想安定下来，又机缘巧合被吴袅袅救了一次，才唯独对她温和一些。因为薛以舟太宠吴袅袅了。

所以吴袅袅就忘记了，薛以舟有多敏锐，在他面前耍手段，吴袅袅还不够看。

之前他不深究，是不想猜测吴袅袅。

是自我蒙蔽着，不愿意去担心闻黛。

“吴袅袅，你最好真的和那些事情无关，不然——”

薛以舟双眸微敛，狭长锐利的眼中闪过一阵凶芒。

……

“薛以舟还是出手了。”

电视、报纸、网上一切有关闻黛和吴袅袅的新闻尽数消失。

娱乐圈八卦层出不穷，很快人们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走了。

过不了多久，等到吴袅袅又可以风风光光地出现在公众场合。

电脑旁屏幕前，脸上裹着层层纱布的女人一言不发。

只是用纱布缝隙里露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新闻。

王主任就站在她身后。

“没事的小黛。我们还可以放出吴袅袅其他脏事，薛以舟花钱，我出双倍，不信那些互联网自媒体不心动。”

女人沉默地摇摇头。

明白了她的意思，王主任也扬起唇角，“好，我知道了，等你的整容恢复完，我们闻黛想亲手报复，对不对？”

“让吴袅袅死得太痛快，怎么行呢……”

王主任看了还在研究新闻的女人一眼，悄悄走出房间。

他朋友去世后，就留下这么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