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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幼师，也是幼儿园里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

午休时，她哄好了全部孩子后，胃又开始疼痛起来。

黎小鸭赶忙跑进卫生间，她又吐血了。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憔悴又苍白的自己，心中一阵悲凉。

如果她真的死了，盛玉霄肯定会很开心吧！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黎小鸭的思绪。

她缓和好情绪才接电话：“喂。”

“盏盏，你在幼儿园吗？”

是她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秦南澈。

黎小鸭擦了把脸：“在，怎么了？”

“你名下房子卖出去了，我现在就在外面，你出来一下，我把钱给你。”

“好。”

幼儿园外。

黎小鸭朝路边的秦南澈跑过去。

秦南澈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由蹙眉：“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没事，这几天没睡好。”黎小鸭眼神闪躲地打着马虎眼。

秦南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苦，看着这样的黎小鸭，他心中一疼，抬手想摸一下她的头。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辆红色保时捷突然向他们冲过来。

秦南澈一眼便看清了车中的人，他将呆愣的黎小鸭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近。

保时捷在离秦南澈身前几分米处才停下。

“不愧是连续拿了五次狂飙赛第一的人。”秦南澈眯了眯眼，语气冷淡。

黎小鸭看着一身赛车服的盛玉霄从车上下来，眼眸一怔：“嘉衍？”

盛玉霄看了眼秦南澈，骤冷的目光最后定在黎小鸭身上：“看来是我打扰二位了。”

第三章 你一定要赢

黎小鸭心底痛意泛滥，强忍着道：“孩子们正在午睡，你车子的声音太大了，会吵……”

“那又怎么了？”盛玉霄打断她，戏谑着，“这点小事你摆不平吗？你们苏家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黎小鸭紧咬下唇，不再多言。

结婚三年，盛玉霄就讽刺了她三年，她以为会习惯，但她高估了自己。

秦南澈眼带不满，正想帮黎小鸭说话，却被她拉住。

黎小鸭朝他摇摇头，将眼里的委屈尽数抹去。

秦南澈见状，又气又无奈。

他们这番模样落在盛玉霄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目光也越渐冰冷。

秦南澈不愿与盛玉霄多纠缠，他取出一张卡递给黎小鸭：“钱在里面。”

黎小鸭接过：“谢谢。”

秦南澈瞥了眼盛玉霄，转身离开。

黎小鸭攥着银行卡，看着阴沉着脸的盛玉霄，正想问他有什么事，却听他吐出“上车”两字。

“可我一会儿还要上课。”黎小鸭下意识地回了句。

闻言，盛玉霄脸色更为阴翳：“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

黎小鸭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车，想着一会儿给园长请假。

一路上，盛玉霄没有说半句话，黎小鸭也没有开口。

直到车子驶出市区，停在一个赛车场地外，盛玉霄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黎小鸭也紧随其后走进场地。

赛车场内一大群人，除了盛玉霄车队的人，还有很多穿着性感的女人。

黎小鸭眼底满是诧异，看向盛玉霄，心中有些不安。

这时，有人走来调侃了一句：“怎么，还是选择带老婆？”

盛玉霄理了理额前碎发，笑道：“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他这晦暗不明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而黎小鸭只觉心酸。

明面上她是盛玉霄的妻子，是车队的队长夫人，实际上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黎小鸭看着盛玉霄，语气低沉：“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还有半个月就是越野赛，作为妻子，不应该支持丈夫的事业吗？”

盛玉霄接过一个头盔，都没抬眼看她。

黎小鸭心一紧，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想到自己是他的妻子。

“嘉衍提议，来玩一场带女伴的极限漂移赛，为赛前做准备。”

不知道是谁解释了一句，而黎小鸭脸色倏然一白：“嘉衍，我不行。”

她吐血越渐频繁，这样极度刺激的比赛她绝对难以承受，甚至可能会在盛玉霄面前……

盛玉霄眉头一蹙，“你曾经也是赛车手，别在这儿矫情。”

黎小鸭心底五味杂陈，在他的一声催促下戴上头盔，坐上车。

“你能慢点吗？”黎小鸭捂着已经开始疼痛的胃，细声道。

盛玉霄闻言，眉目一冷：“你知道如果是小冉坐在我身边，会说什么吗？”

黎小鸭手一僵。

“她会说‘你一定要赢’。”盛玉霄一字字道，看着黎小鸭的眼神染上一抹恨意，“你不是想替代她吗？连最基本的这一点都做不到？”

黎小鸭心脏猛地收紧。

她也知道，她和她爸在盛玉霄心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盛玉霄认为，她爸威胁他，用他的命去赛黑车赚钱，而她害死了他最爱的林小冉。

车子发动，黎小鸭紧攥衣角，忍痛问：“那我做到了，你是不是就爱我了？”

第四章 不配提爱

盛玉霄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而后轻又尖锐地回：“你也配提爱？”

在黎小鸭心被重重一击的同时，车子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

过第一个弯道时，她就感觉到血挤到了嗓子眼。

她慌忙捂着嘴，狠狠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张口。

痛！

盛玉霄余光瞥了眼黎小鸭，她长睫不断地颤抖着，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隐忍，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心里一抹心疼一瞬而逝，想到林小冉，他心再次一狠，将油门踩到底。

黎小鸭虽然一声不吭，但早已满头大汗，胃痛到了极限，嘴中也被咸腥充斥。

她抓着衣角的手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整个人紧绷着。

车在一个漂亮的甩尾之后停了下来。

盛玉霄冷笑一声：“废物。”

说完，他解开安全带自顾自地下车。

车队的人见状都说他厉害，这次的越野赛冠军拿定了。

盛玉霄的目光却停在副驾驶上的黎小鸭身上，他不耐地敲了敲车窗：“滚下来！”

黎小鸭喘着粗气，竭力忽视身体中刺骨的疼痛，打开车门。

谁知脚刚沾地就立刻软了下去，整个人伏在地上，嘴里的血从嘴角止不住流下来。

盛玉霄心不由一紧：“怎么回事？”

黎小鸭慌忙去擦，哑声解释：“太害怕，咬破舌头了。”

她一说完，除了盛玉霄，所有人都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玩车玩到咬舌头的！”

“太怂了吧！”

他们的哄笑让一身灰尘的黎小鸭更添几分狼狈。

她知道，车队的人讨厌她除了因为盛玉霄，还因为林小冉。

他们和林小冉的关系很好，林小冉死了，他们自然更不待见她。

黎小鸭摘下头盔轻轻放在一边，忍痛看着面色铁青的盛玉霄：“回家好不好？”

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再不吃药恐怕她就要晕倒在这嘲弄声中。

盛玉霄看着黎小鸭苍白如纸的脸色只觉烦躁，他冷硬地挪开眼：“我的车从不送废物。”

闻言，黎小鸭心像是被一跨巨石砸中了一般，说不出话。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不送也好，免得看到自己病恹恹的模样。

她强撑着站起身，在众人谈笑中踉跄离开。

盛玉霄蹙眉握拳，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消失，心中的烦意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

走出赛车场地，黎小鸭却已撑不住。

她扶着路边的消防栓，泛白的嘴唇开始颤抖。

黎小鸭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身体渐渐发凉，痛意在此刻好像一下子翻了数倍。

想起检查报告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她只能苦笑一声。

不知道盛玉霄会不会恨一个快要死的人。

黎小鸭阖上眼，硬生生扛过一阵疼痛。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医院主治医生的电话。

“喂。”黎小鸭无力地张了张口，“李医生，你好。”

“苏小姐，医院这边还是建议你尽快手术。”李医生开门见山道。

黎小鸭吞咽了一下：“成功的话，我还能活几年？”

李医生声音低了下去：“两三年，如果恢复好的话，会更长。”

黎小鸭沉默了一会儿，轻道：“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黎小鸭艰难起身，叫了辆车回到家。

一连三天，盛玉霄都没有再回过家。

直到药快吃完，疼痛无限袭来时，黎小鸭才真正考虑要不要做手术。

但想到盛玉霄，她又觉得手术没什么意义，从一开始，时间对于两人不是用来增进感情，而用来相互折磨。

可是她还有爸爸。

黎小鸭红了眼，如果她死了，等爸爸出来，又有谁照顾他？

她叹了口气，左右为难的局面让心底隐隐发疼。

正要将最后几粒药送进嘴里，手机再次响起。

“喂。”

“你好，请问是苏华的家属吗？这里是第二监狱。”

黎小鸭闻言一怔，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是，有什么事吗？”

“苏华今天上午突发脑梗，很抱歉没抢救过来……”

第五章 了无牵挂

处理完苏华的后事已经是四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