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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题偶有学生抬头看窗外找思路，也有学生抬头墙上的壁钟，计算时间。

楚攸宁把头全部束了起来，视线一直在她的卷子上，下笔如神。

时间还剩二十分钟，她已经写完了。

她揉了揉脖子，闭着眼微微仰头，拿起试卷靠在椅子上翻看认真检查。

收刀入鞘，一切结束。

为其两天的高考结束。

走出考场的时候楚攸宁看向外边的天空吐出一口气。

沈无咎走到她身边温声道，“走吧。”

楚攸宁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微微一笑。

走回自己教室时，满教室纸屑飞扬，是呲呲的撕书声，连走道里都是满地的书本和卷子。

整个教学楼里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呐喊怒骂泄，所有人似乎都在铃声响的一瞬间爆发。

所有人都齐齐为为这近乎囚禁的三年高中生涯而叫苦转身又抱在一起大哭喊不舍。

沈无咎和楚攸宁各拿了一罐冰可乐走到他们熟悉的天台。

楼下的吵闹声表白声此起彼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攸宁眺望远方，东贡山可望而不可即。

沈无咎喝了一口可乐。

他突然说道，“我要走了。”

楚攸宁不知所措地看向他，神色微怔。

“M国。”

楚攸宁点点头，又问道，“怎么去这么早？”

沈无咎不紧不慢说道，“父亲想开拓国外的市场，我申请了那边的大学，提前过去做市场调研。”

“这样啊。”楚攸宁了然地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回？”

沈无咎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回来过年，如果不顺利的话就只能等到顺利了再回来。”

视线相撞，楚攸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干什么整的像生死离别。”她轻笑道。

沈无咎拉住她想收回去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他的目光渐渐灼热，“跟我走吧，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求求你了……”

楚攸宁定定地看着他，柔声道，“你现在对我好是因为你喜欢我，而我不属于你。可在一起后呢，新鲜感褪去，神秘感消失，你只会觉得我烦不胜烦。”

“从小我就被人抛弃，孤独的在世界漂流。长大后没人抛弃我因为没人敢接近我。”

“我没法再次承受被人抛弃的痛楚。”

沈无咎嘴唇微张想开口，楚攸宁看着他摇摇头。

半晌，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

楚攸宁抽回手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他回道。

“嗯。”楚攸宁生了个懒腰，“明天就不去送你了，不喜欢离别。”

“好。”沈无咎笑了笑。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正如他们走入警局的那天一样，温热和煦。

唯一不同的是，伤感的情绪蕴含其中。

第23章

离别后总以为下次见面会很快，沈无咎也没想到再次见到楚攸宁已经是五年后。

瑞洲机场。

沈无咎边走边听着助理甘能特报备今晚的行程。

甘能特说道，“今晚八点有一个宴会，是蓝帝集团继承人段嘉松的生日晚会。属下估测应该会宣布他继位消息。”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说道，“三年前的段嘉松还只是一个病恹恹的私生子，没想到最后是他越过段家五兄弟拿到了继承权。”

甘能特说道，“我听小道消息说，他外出旅行的时候遇到一个贵人。有了贵人的帮助，段嘉松才一路扶摇而上。”

沈无咎听见‘旅行’两字的时候眼眸闻不可见地黯淡了一点。

他沉声道，“能查出是谁在帮他吗？”

甘能特摇了摇头，“查不出来，她的身份资料全部被抹去。唯一知道的是一位女性。”

“嗯？”沈无咎扬声道，“保密程度能做到这么高的，恐怕跟近几年出现的黑客‘蛇娘娘’脱不开关系。”

甘能特赞同地点头，“能认识‘蛇娘娘’的人就不奇怪为什么能这么快收回蓝帝的继承权。”

沈无咎嗯了一声，“酒店定好了吧？”

“那当然！”甘能特骄傲地说，“我的工作能力在全世界能排前三”

沈无咎勾唇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沈无咎到了酒店后，在前台领了房卡就上了电梯。

因为旅游旺季，房间抢手，甘能特的房间排到了他楼下。

这栋楼的每层房间不多，他很快就找了房卡上的对应房间——1206。

他看着房门数字顿了一下。

打开门，房间里的安神香薰味道迎面而来，沈无咎感觉瞬间放松下来。

他把行李放进卧室就赶紧去浴室泡澡，旅途的疲惫让他在浴缸昏昏欲睡。

突然，客厅传来轻微地脚步声。

沈无咎猛然惊醒，黑目蒙上一层冷意。

他从浴缸起来，拿过旁边的浴衣穿上往浴室外走去。

路过卧室，他顺手拿起一根粗大的高尔夫球杆。

忽然，客厅里传来了一个女声。

“嗯，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门没关。”

沈无咎一怔，这个声音好像来自他记忆和梦中。

一瞬间，他的心跳几近停滞，血液凝固，所看到世界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加快脚步向客厅走去，一个穿着黑色吊带长裙，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一件牛仔外套的高挑长发女子随意地倚靠在沙发上。

她用夹烟的手摘下墨镜，另一只手还握着电话。

一张明艳动人，漂亮野性的脸坦露在沈无咎的视野中。

她更瘦更漂亮了，沈无咎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楚攸宁感受到了一个炙热的目光，她蹙眉抬眸看向视线来源。

当看到是沈无咎的一刹那，她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两个人就这样不敢置信又静默地对视许久。

直到楚攸宁电话里的声音打断这份沉默。

电话那边感觉不太对，问道，“Serpent,你还好吗？”

楚攸宁回神语气稍快地回道，“我遇到一个故人，先挂了。”

电话挂断，沈无咎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他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24章

楚攸宁收敛情绪，闻言眉毛微微挑起。

她说道，“这是我的房间，应该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吧。”

沈无咎看着她发在沙发上的房卡笑道，“这是1206，你的房卡上写的是1207.”

楚攸宁双眸微眯，扫过她的房卡号再看向房门号码。

“行吧。”她耸了耸肩站起来，“我走错了。”

沈无咎定定地看着她的动作，在她走出门外的一瞬间脑袋一热。

他急促说道，“这个酒店的西餐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他又补充道，“我们去五年没见了，聊聊吧。”

楚攸宁回眸看着他，轻轻一笑。

她道，“好。”

楼下的餐厅与外面的世界不太一样，热闹非凡。

他们面对面坐着，楚攸宁一边品尝手中的咖啡一边静静凝视他。

沈无咎用流利的英语向服务员点餐。

她突然想起在东河上学的第一堂课，他扎着小辫子用低沉而标准的英语朗读课本。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