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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芮绮摇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季坦越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有他那句‘我们还是夫妻’……

见她不说话，乔岩也没有多问。

之前的事她也都跟他说了，女儿和女婿之间的事儿，他也不好插手。

吃饭时，或许是喝了几杯酒，乔岩对着季坦越滔滔不绝起来。

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沈芮绮起身就要收走酒杯：“爸，您身体还在恢复，别喝了。”

乔岩立刻醉醺醺护住酒杯：“不行，今天你别管我。”

说着，好兄弟似的抓住季坦越的手。

“志刚，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今天，就此时此刻，我求你以后好好对苒苒。”

第19章

沈芮绮脸色微变：“爸，您……”

“我会好好对她。”

季坦越看向她，冷毅的脸庞认真地像许下一个庄重的诺言。

沈芮绮心跳莫名一停，也忘了劝。

得到季坦越的回答，乔岩放下心似的，重重拍着他的手：“好，好……”

说着，眼眶突然就红了，人也陷入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低落：“我都没想过我还能活到现在，可是我又不觉得我还活着，现在谁还叫我乔老师，谁还敢叫我乔老师……”

他喝了口酒，声音多了分哽咽：“苒苒是我女儿啊，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想跟别人说，我女儿很聪明，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文化肯定比我还高……”

“可是……他们不让我认女儿了，我不能认，我一认，苒苒就真的是‘臭老九’的女儿了，但……”

乔岩突然落下泪，像个孩子似的望着身边的沈芮绮和季坦越，指着自己的心口：“我不是‘臭老九’，我是乔岩，乔老师，苒苒是我女儿，是我女儿啊！”

说到这儿，他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看到这一幕，沈芮绮也忍不住，扭过头低泣。

上辈子她自从下了乡就再没见过父亲，被季坦越送进监狱跟愧于见他，以至造成终生之憾。

即便重来一世，她也永远体会不到，这十年里，父亲是受着怎样的煎熬和折磨。

他曾经的一身文人傲骨，已经被消磨到只剩下一个叫‘乔岩’的名字……

季坦越没有说话，而是将手轻轻放在乔岩颤抖的肩上。

他知道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需要痛哭一场，才能彻底摆脱那十年的留下的阴影。

乔岩哭够了，又给季坦越倒了杯酒。

眼见季坦越要和，沈芮绮忙擦掉眼泪拦住：“别喝了，你还得回部队。”

“后天才回。”

季坦越拂去她的手，跟着乔岩喝了起来。

见此，沈芮绮也没再阻拦，坐到一边看他们跟好兄弟似的谈天说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夜渐深，沈芮绮把乔岩扶回房睡下。

出来时，见季坦越趴在桌上，俊朗的脸醉的通红。

看了眼沙发，显然容不下他那高大的身材。

可家里也只有两个房间……

她叹了口气，吃力地将他扶起。

男人好像一座山，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肩窝，让沈芮绮浑身颤了颤。

她努力忽视心跳的混乱，半抱半拖的把人扶到床上。

脱了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借着台灯的光，沈芮绮坐在床边凝望着睡着的季坦越。

葱白的指尖摩挲着他的眉眼，她顿觉眼眶有些发酸：“我好像忘记自己已经重生过了，可是却又能想起那三十年在监狱的点点滴滴，志刚，其实是我该好好对你……”

话音刚落，手突然被攥住，惊的沈芮绮屏住了呼吸。

季坦越闭着眼，嘴里呢喃着：“沈芮绮……”

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沈芮绮眸子微微收紧，一股说不出的暖意淌过心底。

或许在季坦越心里，她是有一块方寸之地的……

轻轻抽出手，捻好被子后，沈芮绮关了灯，蹑手蹑脚出去。

收拾好桌子，她盖着毯子便缩在沙发上睡去。

夜渐深，冷风从门隙灌进客厅。

意识朦胧，沈芮绮半梦半醒地裹紧毯子。

忽然，身下穿过一双有力的手，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谁？”她一下惊醒。

黑暗中，季坦越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是我，回房睡吧。”

第20章

皂角香混着残余的酒味钻进沈芮绮的鼻内，竟然让她也有了丝莫名的醉意。

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身下的床还有季坦越的余温，暖洋洋的像冬天的阳光。

“你……”

刚开口，便觉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

季坦越也躺了上了！

沈芮绮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坦越将人搂在怀里，被子盖过两人：“睡吧。”

睡……哪里还会有睡意。

沈芮绮大气不敢出，只觉脸颊和胸膛又团火在烧，好像只要一动，火就会蔓延到全身。

床不是很大，勉强容得下两人。

虽说两人是夫妻，也做过更加亲密的事，但那都是在控制不住的时候，这时的清醒反而更加折磨人。

像是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季坦越突然发问：“怎么了？不困？”

沈芮绮捏紧了手：“嗯……你能不能放开我？”

说着，有些难受地挣了挣：“这样……我睡不着。”

可下一秒，男人将他搂得更紧，连同声音都多了分沙哑：“别乱动。”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感受到腿间那不同寻常的触碰感，沈芮绮红了脸，也不敢再乱动。

沉寂片刻，她抿抿唇：“我没有要跟别人结婚，我的信被人掉包了。”

“我知道。”

闻言，沈芮绮诧异了瞬。

以前季坦越是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的，怎么这次……

没等她再打开话匣子，季坦越又说：“妈一直很想你，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她。”

听了这话，沈芮绮目光一凝。

对婆婆，她始终抱有挥不去的愧疚，即便这辈子她没有犯错，但还是摆脱不了上辈子失手杀了婆婆的记忆。

“我会的。”

舒了口长气，沈芮绮阖上眼，正想缓和情绪睡觉。

可腰间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在后背游走了一圈后开始往衣服里钻，连同头顶的呼吸也沉重了些，滚烫的气息像火星子落在。

她咬了咬下唇，下意识推开躲避：“别……”

明天一早她还要去送信，按照季坦越这体格，自己不睡到下午肯定起不来。

而且她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跟他这样……

可下一秒，身边的人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借着窗外的月光，季坦越看着满眼无措的沈芮绮，只觉喉咙像干涸的湖泊，急需一场甘霖。

淡淡的馨香比酒还要醉人，不断撩拨着他挣扎的自控力。

在他的记忆里，最初关于沈芮绮的记忆就是一群知青中最漂亮的一个女学生。

淡蓝色的的确良衬衫，乌黑的头发扎成马尾，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跟画儿似的……

“志刚……”

一声软绵绵的呼唤，让他理智中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昏暗里，沈芮绮只觉季坦越的气息骤然靠近，紧接着唇被深深稳住。

僵硬的舌被半推半就地与之纠缠，肺里的空气也被一点点吸走。

在男女这事上，男人似乎天生就有悟性，哪怕之前只跟沈芮绮一个人亲密过，还只是一次，季坦越也轻而易举地挑起她身上的火苗。

沈芮绮努力找回清醒的意识，挣开后，那炙热的吻却铺天盖地地落在了脸上、下巴、脖颈……

“停下，我们不……”

话没说完，一只手就抬起了她的腰，季坦越沉哑的声音伴着吻落在耳尖。

“停不下了。”

第21章

湿润的吻就像雨点，沿着那白腻的脖颈一路向下，辗转在胸口。

沈芮绮只觉大脑乱的像浆糊，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好像只能循着本能，笨拙回应着身上放肆的男人。

就在一切都要往深处进行时，她顿觉小腹一阵抽痛，一股温热感在大腿根散开。

她脸色一变，挡住季坦越作乱的手：“等等……我，我好像……”

被打断的季坦越语气多了分不满：“怎么了？”

现在让他停下，无疑是往他小腹塞了颗即将引爆的雷。

沈芮绮伸手开了台灯，从他身下挣扎出来一看，胯间一片红。

她通红的脸烧的更加厉害：“我，我日子到了……”

“……”

她根本不敢去看季坦越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都好像凝固了。

半晌，男人突然下床，扣着扣子冲出房去。

“哎，你去哪儿？”

沈芮绮下意识也站起来。

“洗澡。”

季坦越甩下一句回应，便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沈芮绮哭笑不得，只能换了条裤子。

无奈间，也有丝庆幸。

两人还算不上彻底和好，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了，总觉得有些别扭。

将近半个小时，季坦越都还没出来。

沈芮绮有些着急，披上衣服准备去看看，刚下床便见人进来了。

“你没事吧？”她生硬发问。

季坦越绷着脸，却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不许乱动，赶紧睡。”

闻言，她咬了咬下唇，也不敢再乱动。

或许是今天太过疲惫，她很快睡着了。

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季坦越的眼神慢慢凝起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他抿抿唇，吻了吻沈芮绮的额头，缓缓闭上眼。

次日。